第3章:3:獨自1人的奇襲
如果非要問是什麼讓威爾·威爾斯走到了現在,讓他從奧多拉斯北境的雪山中走出,一步步到現在建立奧多拉斯最大的工會「奧德賽」,讓他年僅二十五歲便入選了權外議會的十席,讓他成為了莉莉絲·瑞恩唯一的騎士,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那便是他的強大。
這份強大自然包括了意志上的強大,但最重要的,是威爾作為劍士和術式的強大。他的肉體、劍術和術式三者幾乎同時達到了奧多拉斯的巔峰,可以說同時期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在正面交鋒中勝過他,更沒有人清楚威爾·威爾斯其人的極限。
假如,威爾向一座城池發起了戰爭,軍隊中只有他一個人,作為城主的你應該派出多少人阻止他呢?一百人?一千人?甚至一萬人?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因為你根本無從得知他的極限在哪裡——對強大的恐懼會讓人停止思考,讓人感覺無法呼吸。
威爾只是來到了萊徹斯特的鎮門口,那不加掩飾的恐怖奎塔便讓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獃獃地看向門口的人影。他邁著平靜的步伐,用毫無感情的眼神看向街道兩旁的居民們。他們身上穿的一衣服早已變得骯髒破爛,雙手也被灰塵染得漆黑,而從體格上來看,他們有的是萊徹斯特原本的礦工,有的則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老弱婦孺。但無論是誰,他們都在一片寂靜中注視著道路中心的劍士。
「不想死的話,現在就離開這裡。」對著四面八方傳來的恐懼眼神,威爾冷冷地說。
回應他的依舊是充滿恐懼的寂靜。
「不想死的話現在就滾!」
聽到威爾的怒吼聲,原本的寂靜開始被支離破碎的聲音打破,那是人們紛紛丟下手中的工具,那鋼鐵與岩石碰撞的聲音。
萊徹斯特空氣中的奎塔濃度已經高的令人窒息。這座巨大礦山下的城鎮有著絕美的風景,在小鎮的門口便可以縱觀礦山的雄偉形象,那終年白雪皚皚的山頂,稜角分明的山峰呈現著莊嚴的灰黑色,在銀白色的天空下顯得尤為肅穆。山腳下的城鎮相比礦山來說則顯得尤為凋敝,建築大多低矮破舊,通行的道路也泥濘無比,滿是馬車的輪印和腳印。
人們只是恐懼地跑著,沒有驚呼聲,也沒有相互推搡的聲音,只有靴子陷入泥中又重新抽出的聲音。感知到威爾驚人奎塔的黑甲士兵們也紛紛出動,從礦洞和採石場中集合在了萊徹斯特的城門口。
「你就好好看著吧。」伏牙對雙手被束的少女說著,「那個和你一路同行的男人的真面目。」
「威爾……」
此刻,儘管威爾的身影在青的視野中只是一個極小的黑點,但他的奎塔氣息卻是那麼的銳利,讓青感覺十分陌生。
青並沒有因為敗在伏牙的手中而恐懼。
但感受到威爾那撲面而來的奎塔波浪,恐懼從青的心中油然而生。
「真是個怪物啊。」
望著阻擋在他面前的一排排黑甲士兵,威爾拔出了背後的無名。
「如果面對沒有覺悟的人,我會勸他趕緊離開,不要白白送命。但如果是面對真正有覺悟,有信念的戰士們,我會拔出劍,然後讓他們以一個戰士的身份葬身於此。」從士兵們的眼中威爾看到了恐懼,但他們中沒有一人打算退卻,「你們都是真正的戰士,所以我會殺了你們。」
威爾不喜歡殺人。
但他也並不討厭。
當無名的刀刃斬斷士兵們的長矛,
黑色的金屬碎片在空氣中翻滾,血和鐵融為一體時,威爾真切地感受著戰鬥時的每個聲音、每個動作、每個呼吸。
但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喜怒哀樂,彷彿他所做的事情完全與他自己無關。
如同華爾茲一般,威爾優雅地躲過了來自兵士們的每一次戳刺,然後一刀揮向要害——只是為了儘可能減少敵人的痛苦。
手上沾滿鮮血便是罪惡嗎?
還是說拿起刀劍的那一刻,我們就再也無法擺脫罪惡感?
亦或是說,力量本身就是一種罪惡?
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都倒在血泊中,兵士們並沒有停止進攻,他們依舊保持著訓練有素的姿態,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從各個方向包圍威爾。
但在絕對的能力差距面前,數量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力量是罪惡,難道無能就不是罪惡?
看著身邊的人被奪走而無能為力,難道不是莫大的罪惡嗎?
這些問題在威爾的心中始終得不到解答,他時不時地會去思考,會去回顧他人生中一個個充斥著悔恨的時刻。
威爾只是斬殺著,揮砍著,潔白無瑕的刀刃上甚至連血都沒有沾染上,因為刀刃劃開兵士們軀體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漸漸地,兵士們停止了進攻,威爾也停止了揮砍。
原本泥濘的道路已經被鮮血染紅。
在寂靜中,只有兵士們沉重的呼吸聲和傷者的呻吟。
威爾也站在原地,聆聽著自己的呼吸聲。
他的呼吸聲毫無波瀾,就彷彿他不是在殺人,而是什麼也沒做,只是在呼吸而已。
「你就是威爾·威爾斯吧。」從黑壓壓的人群中走出一個右眼戴著眼罩,滿臉絡腮鬍,將花白的頭髮梳成馬尾的獨眼男人,看上去大概有四十歲的樣子。
「巴爾的摩大人……」兵士們紛紛為獨眼男人讓開了道路。
「正是。」
「我是巴爾的摩·梅納德,是瓦爾登·尤金的護衛團『鐵湖』的副團長——說白了就是這幫士兵們的頭兒。」獨眼男人悠悠說道。
「所以,你也是來阻止我的嗎?」
「沒錯……雖然真的很不想面對你這麼強的傢伙,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巴爾的摩的視線掃過了威爾背後那慘不忍睹的場景。
「青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呢……說不定你打敗我就能見到那個女孩了。」
「那看來我只能打敗你了。」威爾的語氣平淡而冷漠。
「看住他們,準備好儀式,不用管我。」巴爾的摩對士兵們揮了揮手,那些身著黑甲的士兵們就紛紛撤退回了礦洞處。
「你們在萊徹斯特究竟做了些什麼?甚至不惜奴役自己的人民。」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就算是殺了我也不能。」名為巴爾的摩的獨眼男人依舊用輕鬆的語調說著,但威爾已經能感受到他的滿溢出的強大奎塔,「我知道你很強,但沒想到連處決人都奈何不了你……所以,我可真是倒霉啊。」
「既然從你嘴裡什麼答案都得不到,那就只能由我自己一探究竟了。」
「說的是呢。」
巴爾的摩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與他全身漆黑盔甲形成鮮明反差的是那長劍金黃色的刀柄和白銀色修長的劍身。
只是那刀光閃耀的一瞬,威爾便察覺到了那巨大的危險。
「萬物斗轉,皆為塵埃。」驚人的奎塔從巴爾的摩的手中爆發,「於爆誕中復甦吧,璨垂星。」
「超負荷。」瑩藍色的光芒再次浮現在威爾的雙眼之中。
對於自身術式信息的隱藏,原本是術師間戰鬥的鐵則。但現在,無論是巴爾的摩還是威爾都達成了共識——隱瞞在此刻不再有任何意義,這是一場分秒必爭的廝殺,從他們二人見面的那一刻起就不能有所懈怠,一旦有任何傲慢和隱藏,後果都將不堪設想。
「聚攏吧,超新星!」
威爾察覺到了巴爾的摩的意圖,便利用超負荷帶來高速移動瞬移來到了獨眼男人的身前,無論何時,獨眼男人臉上都帶著慵懶的微笑和不情願的眼神,但從他的奎塔中卻感受不到任何怠惰——他在全力以赴。
巴爾的摩似乎預判到了威爾的攻擊軌道,那修長的劍身飛速地阻擋在了威爾的身前;接著,一團擁有極高密度的金黃色球體在威爾身後炸裂開來。在空中失去重心的威爾想要立刻調整重心,但那金黃色的球體在結束能量的傾瀉後轉而變成了黑色,又開始吸附著周圍的一切,正在逃逸的威爾也不例外。
出乎威爾的意料,就連超負荷帶來的加速也無法掏出球體的吸附範圍,巴爾的摩的劍刃也在這時順著引力的方向朝威爾的胸口刺去。
空氣中的奎塔在威爾的超負荷作用下紛紛開始激蕩,讓威爾手中的無名也通體閃著淡藍色的光芒,他揮刀攔截巴爾的摩斬擊的同時一腳踢向了身後的球體。球體在包裹著激蕩奎塔的踢擊下立刻化為四散的碎片,隨即而來的巨大衝擊力也將二人擊飛。
「真是危險的術式。」看著不慌不忙爬起的巴爾的摩,威爾冷笑著說。
「所以我才討厭戰鬥……我這隻眼睛就是被自己的術式弄傷的,是不是很倒霉?」巴爾的摩一邊說一遍指著自己的獨眼。
雖然巴爾的摩發動術式所需要的時間非常短,但依然有著一秒左右的間隔——而威爾發動超負荷只需要眨眼間,這微弱的時間差便是威爾接下來要注重利用的關鍵。
威爾連續不斷的向巴爾的摩揮砍著,在超負荷的加持下,威爾的力量、速度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能夠迅速地從招架造成的反作用力中恢復步態,從而銜接下一次的斬擊、換做是常人,早就因為招架不及而被斬殺,但巴爾的摩的劍宛如有魔力般,總是恰到好處的阻擋在無名的刃前。
這連續的回合讓威爾失去了耐心,他將積蓄在劍身中的能量釋放而出。
「破!」
藍白色的衝擊波應聲從無名的劍身中炸裂而出,將躲閃不及的巴爾的摩轟了出去。
煙塵散去,巴爾的摩依舊毫髮無傷,一個如星系般的金色圓盤出現在他的面前。
「排斥萬物吧……宿星系……然後……再重塑它們!」
巴爾的摩將劍插入星盤中央,那星盤立刻變為了黑色,而原本逸出的能量也開始悉數聚攏,那驚人的引力將威爾也向巴爾的摩拖動。
「星界穹光。」
耀眼的金色光束從那星盤中央射向威爾,被引力牢牢牽引住的威爾已經無法躲避,立刻就被捲入了光束造成的爆炸中。
「拜託你了……如果這樣都搞不定的話可就麻煩了!」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搞定。」威爾揮劍驅散爆炸的煙塵,緩緩走向巴爾的摩。
「我就知道你很強,但沒想到這樣連傷到你都做不到。」
「彼此彼此吧。」
在刺眼的光芒下,巴爾的摩依舊看清了光束射向威爾的瞬間。
那劇烈的爆炸並不是由光束自身所引起的,而是奎塔在超負荷的作用下崩壞而發生的爆炸,光束在接觸到無名劍身的那一刻起,就變得微弱而無力。
如果只是憑藉超負荷的能力,威爾還不足以成為奧多拉斯術師戰力的頂點之一,其原因也很簡單,面對高強度的能量輸出術師,超負荷並沒有太多的應對手段。受到超負荷影響的奎塔其能量都太過於劇烈,而難以被術師掌控,所以威爾僅依靠術式無法進行高強度的能量輸出供給。
但術師們並不是只依靠術式,他們的法器,也就是劍,通常發揮著作為奎塔穩定器的作用,來幫助術師吸收和釋放奎塔,聖劍無名是如此。
但不僅如此。
威爾不知道聖劍「無名」的名號究竟是從何而來,只是將此劍遺贈給他的師傅一直是這樣稱呼的。
雖貴為「聖劍」,卻依舊「無名」。
聖劍無名和其他法器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它不僅能夠吸收自身使用者的奎塔,還能夠吸收來自其他術式的奎塔,並將其儲存起來,轉化為和使用者性質一致的奎塔。
結合超負荷的能力,每當無名吸收了來自敵方術師的能量傾瀉后,威爾都可以將其強化數倍返還給對手。
「百分之五十輸出,破。」
威爾揮動無名,那潔白的劍身立刻開始散發藍白色的光輝,那積蓄著巴爾的摩星界穹光的斬擊也隨之而出。
那斬擊化作了極高密度的奎塔的刀鋒,摧毀著沿途的一切,徑直飛向巴爾的摩。
刺眼的白光閃過。
斬擊途徑之處已被夷為平地,在萊徹斯特後方的礦山處也留下了駭人的豁口。
「下次不會打偏了。」看著左臉已經被血覆蓋的巴爾的摩,威爾冷冷地說道。
依靠著璨垂星所創造的星體,巴爾的摩勉強的將斬擊的方向微微改變,若不是如此,恐怕他現在就只剩下下半身了。
「可怕……真是可怕!你的劍……可真是可怕……看來沒有辦法再用這招了。」
「不覺得白刃戰也很有意思嗎?」
「舞刀弄劍的事只是很危險罷了!」
二人的刀鋒劇烈地交鋒著,當戰局恢復到了近身的白刃戰後,威爾占著絕對的上風,但無論怎樣,他的劍總是無法觸及到巴爾的摩。
異樣感。
每當無名和巴爾的摩的劍相碰之時,威爾都會感受到異樣感。彷彿並不是無名斬到了巴爾的摩的劍上,而是劍吸引無名去斬。
察覺到這一點的威爾迅速向後跳開。
「怎麼?你還是觀察到了嗎?」巴爾的摩氣喘吁吁地說,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意,「是不是你的劍每次碰到我的劍的時候,都感覺很奇怪?」
「這就是你的劍的能力嗎……」
「它叫墜銀,是一把『重力刀』……總是吸引著別人的劍到我眼前,讓我很是頭疼……我總是想要是能換一把刀就好了。」
「你現在就可以換,我非常支持。」
「但是啊……我是說但是,就好像我本人也被這把劍牢牢地吸住了,所以要放手的話可要被撕去一層皮!」
巴爾的摩一抬手,金黃色的超新星再次浮現在威爾的身前。
從剛才起,威爾便發覺了巴爾的摩並沒有想致自己於死地,這並不是說他沒有盡全力,而是說他並沒有做好殺死威爾的打算——他只是想儘可能地拖住威爾。威爾聽見了巴爾的摩與士兵的耳語,聽見了「儀式」的存在。他們將萊姆的居民全部都帶到萊徹斯特的礦山不僅僅是在挖礦,或者說挖礦也並不是為了礦石本身,而是為了礦山中某種更為危險的存在。
那麼儀式則是危險的前兆,威爾後悔自己發現的太晚了。
超新星再次爆發,金黃色的光芒將威爾彈開,但這次威爾沒有選擇向一旁閃躲,而是逆著衝擊波向超新星衝去。在超負荷的作用下,威爾全身被激蕩的奎塔包圍著,無名那潔白的劍。刃也觸及到了金光中心的超新星。
金光隨即消失。
「是我大意了,巴爾的摩,現在該結束了。」
威爾手中的無名不再潔白,而變成了某種激蕩著的藍色能量體。那並非實體,而是由奎塔組成的劍刃。
通過超負荷的極限發揮,威爾將無名所吸收的超新星的奎塔強化到了極致,從而使無名短暫地脫離了「實體」的姿態。若是將自己的奎塔注入其中再加以強化,那將會是巨大的消耗,可若是利用敵人的奎塔,威爾的實際消耗就只有發動超負荷所需的奎塔。
那激蕩著的光刃讓巴爾的摩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他迅速地又釋放出一個超新星,利用那短暫的衝擊力試圖拉開和威爾的距離。但這似乎也是徒勞,在那超新星還未開始爆發之時,無名化作的光刃已經將其一分為二。
就連巴爾的摩釋放出的星盤也無法阻止光刃,在威爾的揮砍下,金黃色的圓盤也被斬落成一個個碎片。
此刻的無名雖然失去了實體的姿態和吸收敵人術式的能力,但卻是最鋒利的劍刃,無論是實體還是非實體的術式都可以斬斷。
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已經突進到身前的威爾,巴爾的摩這樣想著。他揮動墜銀試圖阻擋威爾的斬擊,而那似乎也是徒勞。墜銀銀白色的刀身如同黃油般被無名輕易地分割開來,那激蕩著的光刃也穿透了巴爾的摩厚重的盔甲,刺入了他的身體。
「真是超乎想象……威爾·威爾斯……」鮮血從巴爾的摩的嘴角流出,而他的雙手卻緊緊地抓住了威爾握劍的右手,「但你還是慢了一步……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儀式?到底是什麼儀式?」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你就好好的替我見證這一切吧!」
巴爾的摩左眼的眼罩猛然地脫落,那鑲嵌在他眼眶中的並非是眼球,而是一顆金色黑色相互交織的超新星。
在正反兩股力量的作用下,那顆金黑相間的超新星爆發出了比先前所有超新星都要強大的引力,這引力瞬間就將巴爾的摩的頭顱化作了血肉的碎片,並開始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空間。
萊徹斯特空氣中超高濃度的奎塔讓威爾忽視了巴爾的摩左眼中的異樣,這最後的自殺式襲擊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僅憑這樣,依舊不足以殺死威爾。
在那短短的一瞬中,威爾迅速解除了無名的超負荷化,變回實體劍的無名再次擁有了吸收術式的能力,將那最後超新星所釋放出的奎塔吸收的同時,將瞬時儲存在劍內的奎塔釋出,抵消了璨垂星強大的反衝力——而這也僅限於他自身的範圍內。
巴爾的摩留在左眼中的超新星凝聚了他長久以來積攢的奎塔,若不是無名的阻擋,那劇烈引力流足矣將整個萊徹斯特城鎮夷為平地。
光忙散去,無名的劍身上散發著高溫的白氣。除了威爾的身後,原本完好的城鎮已經淪為了徹底的廢墟。
「真是精妙絕倫的術式,巴爾的摩·梅納德……只是你應該聽不到的我的讚揚了。」威爾喘著粗氣,剛剛若是拔劍的速度再慢了一瞬,他現在恐怕也會變得體無完膚。
「威爾!威爾!」不遠處的礦山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是青在嘶吼著。
正當威爾看向那聲音的方向時,萊徹斯特礦山開始劇烈地震顫,霎時間,所有事物都在和礦山一同震動,威爾只覺得天旋地轉,巨大的轟鳴聲衝擊著他的耳膜,只得把劍插入地面保持平衡。
接下來,空氣中的奎塔密度開始急速下降,就連威爾體內的奎塔也開始被一同抽出,飛向礦山那深不見底的礦洞。
「這是怎麼回事……奎塔消失了。」奎塔的突然抽離讓威爾全身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威爾!小心背後!」從山上傳來青聲嘶力竭的吶喊。
威爾猛地回頭,出現在他身後的,是剛剛從異度空間中走出,面帶冰冷微笑的伏牙。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死了之後就知道了!」
伏牙露出穿自己手腕上的鋼爪,嘲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