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秋種
篝火晚會並沒有太晚，畢竟貧瘠的尤基艮斯男爵領現在也組織不出能讓人慶祝通宵的慶典。
小鎮居民們再吃完野豬料理后，也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當山間的陽光穿透林間的水霧的時候，艾爾羅伊就如往常一般早早得正常起來了。
因為小鎮並沒有酒類儲備，所以昨晚的篝火晚會其實並，沒有對小鎮的生活造成太多影響。
沒有酒後爭風吃醋造成的騷亂，也沒有宿醉后使得第二天清晨整個小鎮都死氣沉沉的。
就如往常一般，尤基艮斯鎮還是正常在清晨清醒過來，正正常常普普通通。
唯一不同的是，居民對於美好生活的憧憬又多了一些。
哪怕是另一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中，人們對於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憧憬都是一樣的，而這種願望的力量會推動人們行動，最終或多或少讓人們的生活變成更好的。
雖然艾爾羅伊很不齒，但是那些企業畫大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畫大餅或許不會成事，但沒有大餅肯定不成。
艾爾羅伊雖然打算給小鎮居民們描繪未來美好的藍圖，但艾爾羅伊和那些企業家不同的是，艾爾羅伊並不打算說什麼福報，福氣什麼的。
艾爾羅伊打算好好實現自己規劃的藍圖，而自己要解決的第一個困難便是食物儲備問題。
糧食不夠了，只能夠遲到明年春種的時間，沒法堅持到明年秋收。
所以艾爾羅伊本應該在這段時間內想辦法從范西科城，甚至是瑞克亞城購買糧食。
但艾爾羅伊有了新的想法，並想進行嘗試。
人，只要有了期待，整個精氣神就會發生顯著的變化，而這一天天的微弱變化，最終抵達了所憧憬的未來。
而此時的小鎮上，只要昨夜守夜人們略有不同，畢竟一晚上沒睡，再怎麼也不可能大白天有精神。
剩下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對於未來的期待，艾爾羅伊也不例外。
梅耶爾每天起得很早，早在艾爾羅伊起來之前，便開始指揮家中的傭人組織小鎮居民們開始做準備了。
挑水、劈柴、生火、做飯、洗衣等等工作，現在小鎮處於一種集中管制的模式，所有人的安排都受到以梅耶爾為核心的小鎮決策層指揮。
這種軍事化的強制管理模式並不適合長久管理，因為會降低人的主觀能動性，最後使得大家的勞動積極性下降。
但現階段這種管理模式適合災后重建的情景，而這樣做的目的便是快速重建尤基艮斯男爵領。
就像如果沒有這樣的分工管理模式，所有人都自顧自做事，那麼雖然最終在長時間后也會重建小鎮。
但絕不會像現在一樣，先建立起兩座大通鋪，讓所有人有個可以休息的場所。
只可能發生所有人在建設自己的家園，而在自己家重建完成前，所有人都無處可住，在風吹日晒下很可能會生病。
而很多病症可能會傳染，最終影響整個小鎮。
從現在小鎮的運行來看，梅耶爾做的很好，讓艾爾羅伊很是開心，父親給自己留下的不僅僅是一個管家，還是一個領地管事。
艾爾羅伊在一旁靜靜等著，看著一旁的梅耶爾對家中的僕人安排好今天的任務，才開口詢問道，「梅耶爾叔叔，我一直有個問題，為什麼在我們的世界上，一年只耕種一次作物？」
剛剛忙完的梅耶爾也是被問的愣住了，從他的表情中，
艾爾羅伊判斷梅耶爾可能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少爺，這是遵照希羅尼亞來耕種的。希羅尼亞歷中已經給我們指明了農業勞作的時間，禾稼月進行耕種，農狩月收穫，春種秋收，這是自然之理。」雖然梅耶爾很困惑，但還是盡職盡責的解答了艾爾羅伊的問題。
之前艾爾羅伊猜測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像另一世界那樣發展出一年多種的農業方法，就將懷疑得矛頭指向了希羅尼亞女神搞的鬼。
現在求錘得錘，看來還真是。
「我知道了，尤基艮斯男爵領已經地處帝國南疆了，我們這邊，冬天冷嗎？」艾爾羅伊繼續確認想要獲取的信息，「您也知道，我好久沒回來了。」
梅耶爾只當艾爾羅伊在擔心過冬的時候，小鎮居民如何禦寒。
「少爺，雖然我們尤基艮斯男爵領比較貧窮，但是好在並不寒冷，所以在冬天，小鎮居民們只靠單衣也可以過得下去。」梅耶爾說道。
艾爾羅伊明白梅耶爾解釋的原因，但艾爾羅伊的目的是大致確認了冬天的溫度。
如果冬天只需要穿單衣的話，那麼就和那個世界的嶺南地區很像。
那麼，如果那個世界的作物可以一年三熟，那麼或許在這個世界中也可以，在尤基艮斯男爵領也可以。
艾爾羅伊開口諮詢道，「那如果，我打算在這個時節也播種，梅耶爾叔叔，這樣可以嗎？」
沒錯，康沃爾之書中明確說了月亮歷的來源和測定方法，以及月亮歷對於農業的指導作用。
對於這點，艾爾羅伊並不懷疑，但是讓艾爾羅伊產生這個秋種想法的細節在於，月亮歷中介紹道，北方天寒，所以金麥難以存活，而黑麥適合，而在南方則恰恰相反。
所以艾爾羅伊推斷出了這個世界的作物生長規律還是依靠農作物生長的溫度，而人們就是不斷摸索這種規律來規劃耕種的。
只不過對於這個規律的探索可能被希羅尼亞歷阻礙了，才會導致現在的人們並沒有發現這個規律。
所以艾爾羅伊打算嘗試一下在這個時節進行耕種，因為帝國中部種植金麥的地區，在三月份禾稼月也僅僅是剛剛可以開始穿單衣，而尤基艮斯男爵領在最寒冷的時節也是差不多的程度。
當然也可能有人體耐受性、地區習俗等原因，依靠穿單衣來判斷並不精確，但是艾爾羅伊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如果並不是需要什麼特定時節的元素，或者類似的的神秘能量才能使得作物成熟的話。
秋種的結果或許就能讓艾爾羅伊解決明年缺糧的問題，而這樣多收穫的糧食，可以讓艾爾羅伊支撐更多的非農業人口，來發展工業。
而萬一艾爾羅伊的決策失敗了，所損失的也不過幾百石糧食，對於艾爾羅伊來說，區別只在於明年是二月份斷糧還是三月份斷糧。
艾爾羅伊並不能知道怎麼做是最好的，而面對決策結果未知的情況，艾爾羅伊能做好的只有是合理控制風險去嘗試。
現在的情況對於艾爾羅伊來說，屬於風險可以接受的狀態。
當然如果說要堵上所有糧食來進行嘗試，艾爾羅伊必然是不敢的，但好在只需要幾百石糧食便行了。
梅耶爾聽聞后，很是震驚，「少爺您的意思是，我們在現在播種嗎？」
這已經脫離了梅耶爾的定性思維，一時間沒法理解，所以艾爾羅伊開始耐心解釋。
「是的，梅耶爾叔叔，我想尤基艮斯男爵領氣候足夠溫熱，在冬天還是蠻暖和的，農作物可能還是活得下去的」艾爾羅伊耐心解釋自己的決策，「而為了在秋天播種，我們損失的是幾百石糧食，這個損失我們是可以承受的，而一旦成功了，我們將收穫幾千石糧食。」
艾爾羅伊看著梅耶爾的雙眼，繼續說道，「而幾百石糧食的損失，我們是可以就接受的，差別就在於我們什麼時候范西科城去補充糧食。」
「梅耶爾叔叔，我想嘗試一下」，艾爾羅伊堅定得說道。
梅耶爾思索片刻后，雖然梅耶爾並不太理解艾爾羅伊的邏輯，但哪怕失敗了，無非是自己陪少爺去買一次糧，更何況本身就需要去一趟，於是開口說道，「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
「梅耶爾叔叔，現在領地中的農業這塊是誰負責的。」艾爾羅伊說道。
「是德維恩在負責的，我之後和他說一下，讓他組織一些人力去播種，只是關於人力方面，我們現在小鎮正在重建，所以調撥多少人力合適呢。」梅耶爾說道。
「關於領地重建，我有些想法」，艾爾羅伊於是詳細地和梅耶爾說了一下關於自己打算建立採石場、伐木場、燒磚場等一系列安排。
梅耶爾又震驚了，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少爺有了什麼奇遇，腦袋中有多少新奇的想法。
但又想到那天艾爾羅伊離奇消失的事情，也便釋懷了。
梅耶爾平復心情，對於艾爾羅伊的規劃，打算認真執行下去。
「所有我想先暫時暫停小鎮重建，廢墟的清理還需要繼續，但是木屋等建築新建就可以先暫停了。」
「等到我們能燒制磚頭和水泥了，我們再開始重建。」
「我們現在的人力就重點放在三件事情上，秋種、燒制磚頭和水泥。」艾爾羅伊規劃道。
雖然艾爾羅伊規劃得很好，但是採石場的選址還遲遲沒找到，所有接下來幾天，艾爾羅伊就跟在德維恩邊上，看著德維恩組織人力進行播種。
「老爺，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直到哈爾興高采烈，來和艾爾羅伊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