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特殊
所謂特殊，就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的情況下，擁有和他們格格不入的某一情況。這種特殊在人類尚在的年代，有可能是你的性格，能力，或者是某些身體狀態，總之在那個年代，你擁有與眾不同的時候，利弊參半。因為人類始終都是恐懼出現和他們不同的存在，那種異常直到消失之前，都會成為你的噩夢。
這就是在人類時代出現的一種不成文的規則，只有少數人逃離了這樣的規則，或者成就一番事業或者將特殊變成了統一。但是大部分只能順應人類的規則泯滅而已。
現在的楚天南，卻在那一眾被新鮮的血肉吸引而圍上來的喪屍群中，感受到了自己的特殊。
那些喪屍目光獃滯而堅定被血肉吸引著，前行的路上沒有任何可以阻擋他們的障礙，他們用病毒接管過得身體破壞了路上的那些原本精緻雕琢的石刻，或者撞開了人類最為精妙的能夠反射各種光線的玻璃製品。他們就這樣的一路跌跌撞撞，到了楚天南身邊。、
他們爭相衝到剩餘的肉食上，從之前楚天南開始進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吸引，只是因為這片領地屬於那幾隻異化的生物，他們不敢前來。直到親自感受到楚天南散發出來的邀請，還有那新鮮的讓他們癲狂的食物，他們才從藏身角落走出。
最先爭搶的幾隻喪屍還在撕咬搶奪下來的肉塊，後續的幾隻來晚的沒有分到食物的喪屍卻開始在旁邊徘徊等待，他們在期待可能出現的爭執，然後將爭執中敗下陣來的肉體分成自己的糧食。
但是楚天南的存在，讓整個進食過程雖然看起來狼狽不堪，卻是沒有任何過於激動的越線行為，那些喪屍在經歷了太久的飢餓之後，用肉食滋潤了病毒，讓勉強存活的病毒能夠恢復。也同時讓清醒過來的病毒意識到這個散發信號的個體，是這裡最為強大的。
楚天南等到了第一批喪屍吃完了所有的肉食，也同時收拾好了自己從巨貓身上拔出來的尾巴皮毛，用那柔軟的毛皮包裹住之前剩餘的幾樣昆蟲殘肢。他可不想再次丟失這些有用的工具。
「噶嘎噶」畸形到不能辨認的聲音從最初吃完肉食的喪屍口中傳出，他們在進食過後，明顯病毒恢復了氣力，不再一味地支配他們去爭奪新鮮的肉食，讓他們可以從那種徹骨銘心的食慾中脫離出來，和面前帶給他們希望的同類進行溝通。
其實不需要辨認聲音，楚天南已經從他們的病毒發出的共鳴中了解了這座城市的現狀，他體內那些活躍的病毒用不過短短剎那的時間，就已經解釋給他目前這座城市的情況。
小鎮子距離他想要去的方向向東橫向偏離了大概有一百三四十公里的路徑，雖然放在以前的鄉村城市化發展中，這一百三四十公里也就是幾個小時就可以解決。但現在這種自然擴張的情況來看，從小鎮西方到南方一路修正到正確的方向是不太現實的。畢竟這個小鎮周圍原本因為修建自然保護區，人工製造了很大範圍的生態環境。現在這座小鎮，也就是西方和南方的侵蝕是為最嚴重的，甚至向南的方向出現了變異動物都不敢靠近的真空區域。
而現在這個狀態，向北走和原路返回差不多，楚天南第一時間排除了這個念頭。而向東前行的話，就要好很多了。雖然也將是一路艱難，還要穿越一片那些叢林從不踏足的人類生物禁忌地帶。
「我們，可以，追隨，您嗎？」終於在幾十分鐘的含混不清發音適應之後，
一個人高馬大的喪屍站在楚天南身邊，低著頭問到這個問題。
「可以」楚天南清楚的感受到他們體內病毒並沒有參與到回話，應該是作為人類的靈魂自然的向著可以保護他們的強者發出庇佑的邀請而已，所以他沒有選擇拒絕，而是開始思考自己的特殊性。
他記得蓋亞當時說他是目前唯一打破枷鎖的喪屍，而阿賴耶識也是在重新出現的第一時間給他傳遞了他是特別的這一信號。他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的特殊究竟意味著什麼。
向著城市的東邊前進的楚天南沒有在意跟在身後已經聚集起來的剛剛進食結束，不再被食慾折磨的喪屍群。他只是隨意的抽出還剩下的那柄刀臂，然後遞給第一個和自己溝通的那隻高大喪屍。
「給你用」
在楚天南說完之後，那個喪屍明顯停滯了幾秒的時間，他眼睛中不多的神採在伸出手接過楚天南給到的武器之後，也增多起來。他下意識的抓握住刀臂被弄斷時候保留下來的螳螂殘肢，那彎曲的正好像是自然形成的刀柄一樣。在那一瞬間，楚天南感覺好像面前這個喪屍就是適合這柄刀一樣。
「謝謝，我很久沒有練刀了。」依舊是斷斷續續，但是那種屬於人類的靈魂對話感覺，卻在慢慢的出現。
「你叫什麼？」
「白河棣」
楚天南側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明顯開始回憶起自己身體記憶的高大喪屍，他那繃緊有力的肌肉早就因為變成喪屍而開始如同一坨石頭，如果不是因為病毒讓原本體液的循環模式改變。恐怕這個傢伙只要稍微一運力就可以發出爆炸性的力量。
但是這是不可救藥的末日，他原來擁有的一切，不如體內的病毒吃飽來的更加靠譜。如果不是這次楚天南給他帶來了這一次每餐，估計他也支撐不過幾個星期。最終因為體內的食慾爆發而發瘋一樣衝進最危險的那幾個變異生物的領土，然後成為它們最期待的可以戲耍的加餐。
「你能從自己的體內探查過去的記憶了吧」
看著剛剛用手中新得到的鋒利刀臂斬殺了一隻變異成巴士那麼大的大雁，並麻利的揮刀切斷大雁幾個主要的關節方便後續那些依舊飢餓喪屍進食的白河棣，楚天南向他提出這樣的問題。
「我會一套很有名的刀譜，不過關於其他的很多東西都沒有了。」和最開始蘇醒時沒有人類感情的楚天南差不多，白河棣好像在描繪一個無關緊要的文件一樣講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千錘百鍊的那種流傳在體內細胞之間的記憶，成為了現在擁有的本能吧」一邊揮刀一邊看著楚天南的白河棣總結出來這樣一句話，他揮斬出去的刀和還在看著楚天南的頭顱彷彿就是兩個不一樣的系統一樣。
「你體內的病毒你嘗試溝通一下，我想知道你溝通后的結果。對了，抓著那個刀臂。」楚天南想了想，決定在這裡嘗試自己心中所想，之前太多次只有他一隻喪屍，根本沒有任何同類可以跟隨他的腳步前行。現在有這樣的機會，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他自然是想要抓緊時間弄清。
只看到白河棣雙手捧起剛剛擦拭乾凈的刀臂，然後盤坐在楚天南的面前，他鄭重的將刀貼在自己的頭頂，然後一個俯身，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楚天南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他能感覺到白河棣從接觸到刀臂之後的變化是每時每刻都在進行，他一步一步的開始像楚天南最初的時候一樣，逐漸有了思維，有了一些人性所帶著的特有東西。
只不過很多缺失的記憶，情感，讓他總顯得特別彆扭，總是感覺缺少了一塊碎片一樣。
所以楚天南決定讓他去嘗試一番，溝通體內的病毒，帶著讓白河棣出現變化的刀一起。也許這就是目前楚天南能想到的辦法。
白河棣維持這個特殊的姿勢足足半個多小時，期間眾多跟隨的喪屍有一些因為其他食物的吸引而悄然消失在這個小鎮的其他方向，也有一些因為不知道被什麼建築或者自然環境困住而再也沒有生機。不管這周圍發生了多少事情，在旁邊一直觀察著白河棣的楚天南都沒有改變一個姿勢，他的雙眼就這樣的緊緊盯著。
總之在白河棣輕輕掙扎的時候，楚天南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並且迅速的衝到了他的面前，他想要知道自己渴求的答案。
「你看到了什麼」楚天南在白河棣睜眼之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看到一個很遠的身影，好像被捆綁著，但是我靠近不了。」白河棣的身體很是疲倦，體內的額那些病毒也紛紛的開始休眠，就好像是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將體內的所有能量耗盡了一樣。
幸好剛才獵殺之後的進食還剩餘一些，楚天南給白河棣填補了一些過來，他那剛剛明顯開始消失生的氣息的軀體漸漸地恢復了活動。
「太遠了，我看不清，我想要靠近，卻好像一直在泥潭中掙扎一樣，一點都不能前進。而且我覺得那個對我很最重要。」恢復的白河棣慢慢的說出這些，很可惜，他的眼中並沒有和楚天南一樣的那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