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應有凌雲志
凌軒的話，讓凌霄如死灰般的眼眸泛起陣陣漣漪。
「我身上的詛咒，連二長老都束手無策，你說你找到了能救我一命的辦法？」
凌霄語氣中儘是難以置信，但是凌霄心裡清楚，平日里一絲不苟的凌軒不是一個會無的放矢的人。
凌霄心中難以抑制地期盼起來。
他是武道天才，胸有少年凌雲志，他不想就這樣束手迎接自己的結局。
凌霄看著凌軒，期待凌軒能給他一點希望。
凌軒從懷中掏出一張陳舊的紙，遞給凌霄。
「玄火淬靈丹……有沖開經脈開拓靈識的作用……」
凌霄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紙古老的丹方。
「大長老正在閉關衝擊自己的瓶頸，我偷跑到他的閣樓里把他收藏的古籍翻了個遍，才翻出這張上古丹方。」
凌軒走到凌霄身旁，繼續說道：「根據古籍記載，這是上古時期根骨不佳的靈士用來提升自己資質，夯實基礎的丹藥，功效很好。」
「你鍊氣天賦不高，中了詛咒之後更是靈識渾噩，這玄火淬靈丹剛好能解你燃眉之急。」
凌霄仔細看完手中的丹方，吐出一口濁氣：「但這是靈士才能服用的丹藥。我只有聚靈四重的境界。」
「我若服用這玄火淬靈丹，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我被狂暴的藥力衝破經脈而死！」
凌軒臉上依舊不見任何錶情變化，靜靜說道：「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但是好歹你不是完全沒有生機。」
「你肉身極強，經脈堅韌。以我之見，你服用這玄火淬靈丹，最低也有一成可能存活下來。」
凌霄澀聲道：「還有九成可能，我會被藥力衝破經脈，痛苦死去。」
「你什麼都不做，一月之後你還是會死！」
凌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聲音大了一分：「搏一搏，你還有機會活下來！」
凌霄緊緊攥著手中的丹方，心中掙扎。
凌軒說的沒有錯，什麼都不做，一月之後迎接自己的就是必死結局。
可就算自己僥倖扛下玄火淬靈丹的藥力未死，他能在短短一月內就修鍊到聚靈七重將詛咒壓下嗎？
正常人修鍊，一年內能提升一重境界就相當不錯，要一月內連續提升三個小境界，這簡直難比登天！
凌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凌軒看著內心掙扎不已的凌霄，突然說道：「還記得我們兩個小時候的賭約嗎？」
他又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凌霄的眼睛：「這賭約，我已經贏了。」
凌霄聞言，心中大震，失聲道：「你已經突破聚靈九重，成為靈士了？」
凌氏主掌家族大事的三位長老是三兄弟。凌軒是三長老的親生孫子，而凌霄自幼被二長老帶大，兩人幼時自是少不了接觸。
二人從踏入武道起便在暗地裡悄悄競爭，互有勝負。凌霄武道天賦高過凌軒，但凌軒在鍊氣上的天賦又是凌霄所不能比的。
凌軒甚至比凌武要更加了解凌霄。
凌霄自小就覺得周圍人蠢笨，都是自己琢磨武道，從不與同齡弟子一起練武。而凌軒又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所以除了家中族老以外，沒有同齡人知道他倆的競爭關係。
他們曾經立下賭約，要比比看誰先成為靈士，輸者要滿足勝者的願望。
看見凌霄如此震驚的神情，凌軒的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沒錯，我打破了族內所有的修鍊記錄，而今已經成為凌氏史上最年輕的靈士。」
「憑我的天賦，別說在這許州，就是在天武帝都，我也是翹楚！」
凌軒的言語中流露他對自己那無比強烈的自信！
「那你呢？你甘心這樣籍籍無名的死去嗎？你可是我心中最大的對手！」
凌霄身軀一震。
凌軒繼續說道：「按照賭約，你要完成我一個要求。」
「我要你活下來！等你重新追趕上我的境界，你我比試一次！我要再贏你一回！」
凌霄看著戰意昂揚的凌軒，笑著嘆了口氣，心中的種種憂慮終於放下。
「那不如這次咱倆比試，誰輸了誰就當弟弟怎麼樣？」
凌軒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的神情，然後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知道，凌霄已經下定決心。
「凌霄，那這弟弟你是當定了！」
凌霄笑道：「別高興得太早，咱倆小時候比武可一直是我贏的多！」
凌軒搖了搖頭：「你武道荒廢一年，這段時間又擺爛不修鍊，我早就甩你十萬八千里了。」
凌霄額頭爆出一根青筋，忍住心中的怒意，冷笑一聲：「咱倆走著瞧。」
凌軒哈哈一笑：「好，咱倆走著瞧！」
說罷，凌軒轉身離去。
凌霄望著凌軒遠去的身影，凌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是啊，不管有多困難，他最起碼看見了希望。
九死一生，總好過十死無生！
拼一把，自己還有機會活下去；不拼，迎接自己的就是必死的結局！
修行一途，本就是奪天地造化，逆天而行。就算身負必死詛咒又怎麼樣？
我的命運，要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誰都別想能左右我的未來！不論是神，還是這天！
凌霄緊緊攥住懷中的黑色劍鋒，望向空中的皎皎明月，心中立下誓言。
「胸有凌雲志，無高不可攀！」
凌霄不再迷茫，他看了看手中的丹方，準備立刻行動起來。
「煉製玄火淬靈丹的藥材幾乎都是火屬性的藥材……」凌霄心中一動，嘴角微微勾起。
眼下正好有一個地方可以收集到珍稀的火屬性靈藥，那就是赤嶺靈脈處！
據凌霄所知，赤嶺靈脈是一條火屬性的靈脈！一定有許多火屬性靈草生長在赤嶺靈脈附近！
「天助我也！」
凌霄跳出走廊，小心避開夜晚巡視守夜的族老，翻過府邸高牆，朝著赤嶺的方向奔去。
凌氏族規禁止族中弟子夜晚私自外出，但是這沒什麼，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既然決定要煉製玄火淬靈丹，那凌霄就要在最短時間裡把藥材全部收集齊！
凌霄腳程極快，他來到城中空無一人的街市，穿過小路，準備走最短的距離趕往赤嶺。
夜晚的赤嶺城寂靜無聲，凌霄的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