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剛出江湖
「李家大少就是李家大少，話說三分出口成章。」
「嫂子誇獎了。每個人都有美的一面和丑的一面，只是我把我美的這一面發揮到了極致，而你們又都盯著看罷了。」說完又說:「趕明我給嫂子送番茄來，今這些嫂子先用著。」說完去了。
棉花沒在做清潔那兒，自打周棉棉那回回來棉花幹活總分心，有次下樓梯還踩空了差點摔著，楊思芳知道了又是心疼又是氣的。心疼是因棉花受的那些個苦，氣的是哥哥不急著認棉花不說，還不給換個工作，於是她便常來找棉花，教一些裁縫的基礎知識和旗袍的做法。沒想棉花很聰慧，一點就會。特別在旗袍上很有獨特的欣賞眼光。
楊思芳和棉花走的越來越近，楊思成看在眼裡也急在心上。因為，楊思成怕楊思芳和棉花走的太近，會引人猜疑給棉花帶去危險。
楊思成擔心的沒錯，楊思芳和棉花這突然的親密接觸，早被一個人盯著，一舉一動都向叢晚枚回報。於是，叢晚枚也已派人暗裡打聽棉花的身世，當得知啞媽的身世，她還是很害怕很懷疑的，就派人前往東寨打探。
棉花不在，李傍晚把花放在宿舍里，告訴張姐一聲便去了。
「晚啊，咱村這幾天老有兩個生人在轉悠，是不是上面下來暗訪你嘞。」李傍晚一進村碰上壞孩幾個他們就說。
李傍晚聽了一怔說:「看清楚了是生人？」
「看——看——看清楚——楚了，絕對——的——的是——是生人，在咱們村飛——飛——飛進一隻生——生蚊子，我——我——我一眼都能——能區分是——是——是不是咱村嘞。」二杆子說。
「好，你們反應的很好。我可以肯定說，你們所看到的那倆人不是暗訪，而是來打聽事的。」
「打聽事的，咱村除嘍你的政績和清志家的樓有點邪乎，能有啥事可打聽嘞？」
「既然你們都是東寨村的好村民，我就以村長的名義告訴你們，他們是來找棉花妹妹的。」
「為啥？」
「好看。」
「是夠好看。我看到電視上嘞白娘子和小青，我還天天做夢想媳婦兒嘞，可一看到棉花就不想要媳婦啦。」
「瞅你說嘞，咋一聽還覺得棉花恐怖嘞。」
「那好，既然咱們都這麼喜歡棉花妹妹，咱就要好好保護她，再見到那倆人你們就這麼這麼辦，保你們有吃有喝還有錢。」李傍晚貼在他們耳邊說。
壞孩說:「一切都聽你嘞。」於是壞孩幾個就把起了東寨村的大門。
「咱這油菜花開蜂蝶起舞，楊樹葉嘩啦響蘋果含苞，晚上老母蟲金豆子亂飛槐樹努芽，春風拂面麥子綠呀。你說咱這這樣好的風光光，那周棉棉他們咋還都往外跑？還都想在外面買個樓。累死拼活地掙錢只夠付個首付，然後省吃儉用拚命掙錢還債。你說，這不讓人想不明白著磨不透嘛。」
「唉呀，就咱這破腦子，四支發達頭腦簡單，哪有周棉棉那樣複雜繁瑣，恨不得裝下整個世界，還憂國憂民嘞。最重要的是那小子有理想，想功成名就衣錦還鄉。這樣的人想的多，也怕死。你想，他一心想著成名，如果還沒成名就死了，豈不怕。因為他活著時都沒人記得他，死了就更沒人記得，白來一趟，所以他想拚命地成名，死了好留下啥讓後人記住他。」
「所以，他——他——他拚命寫——寫小說。」
「要是他咋寫都寫不好，眼也瞎了，該咋好哇？」
「曹雪芹死了，我們都記住了，可他知道嗎？他高興嗎？他痛苦嗎？都沒有。因為我們在生命終結的那一刻，我們沒有了思想，沒有了痛苦，只有我們活著的人才會想死的可怕和痛苦。」
「咦！我覺得咱一說周棉棉，個幾個就都思想寬闊內涵寬廣有文化咧。」
「可活著也是想過好日子的，也要有理想的，我不想跟強哥混，就是不想再混下去。你說咱出去不捨得掏力更捨不得受苦，更重要的是捨不得這個破家，所以要把李傍晚當老大，我看著他中。」
「那咱不是牆頭草啦。」
「話不能這麼說。李傍晚是真心為咱好，強哥卻是想當上村長讓人尊敬他，他站在權力高峰上再撈點好處。」
「對！一個自——自——自私的——的人，和——和一個無——無私的人是——是———是有——有區別的。」
「咦！二杆子，這剛要跟晚哥混你說話就不一樣啦。」
「那——那是，熟話說的好——跟——跟著啥——啥人學啥人，跟——跟——跟著私婆子下假神。晚——晚老大，是——是有——有名嘞文——文化人，跟著他做——做小——小弟，那也——也得弄——弄個差不厘不是。咱以前偷——偷——偷過雞，摸——摸——摸過瓜。搶過小——小孩的冰糕，尿——尿——尿過小江媳婦兒的鋪蓋。還——還賣過皮——皮——皮帶輪，撬——撬過地——地溝蓋，這都——都——都是咱干過的勾當。以後我——我——我要金盆洗手，洗心革面，我——我——要重新……」
「別我了，你洗心革面的機會來了。」壞孩說著向馬路的北面仰了仰頭。
二杆子看了立刻坐起來說:「眾——眾——眾里尋他千百度，驀——驀——驀然回——回首他在路的最北頭。奶奶的，看——看我咋——咋——咋把這倆蠢物收——收入囊中。」說著晃晃悠悠朝那倆人走去。
「兄弟，吸煙不？」
「不抽不抽。」倆人拿手擋又搖頭。
「知道我為——為啥要——要——要給你們煙吸嗎？」
「知不道。」
「我一猜你們就不——不知道。我嘞煙是不是錢買嘞？」
「是、是、是。」
「錢——錢——錢買嘞為啥還要讓你們吸呢？」
「知不道。」
「是因為我沒有火，借——借——借火來啦，這叫禮貌往來。」
那兩個人聽了，其中一人忙掏出火機打著，給二杆子點著傻笑了說:「你不說我們知不道。」
「一看就是剛出江湖，還嫩——嫩著嘞，不——不懂規矩。」
「是、是、是，不懂。」
「聽口音你們不是本地人，是來俺這打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