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是不是人
「你看他像人不？」
「我看像，跟大王洞里的畫像一模一樣？」
「我覺得也是。
你看他的臉，手，脖子，還有頭上的毛，摸著都比咱的滑。」
白羽朦朦朧朧覺得耳邊有人在說話，還有人把他的頭髮拽來拽去。
他費力地想要睜開眼，卻一點都動不了。
過了一會兒，旁邊的人好像玩夠了，拖著他走。
白羽運轉靈力，調息，發現這裡的靈氣濃郁程度和丹陽宗不相上下。
「不知是哪個福地洞天。」
他這麼想著，意識又模糊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察到有人在動他的衣服。
恩？
白羽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把身邊圍著他的「人」嚇了一跳。
白羽看清四周，也嚇了一跳。
他現在身在一個十分寬闊的山洞裡，山洞中處處點著火把，火光把洞映照的很亮。
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身邊的「人」非常奇怪。
有的長得像個兔子，三瓣嘴，臉上一圈毛，頭上還有個兔子耳朵。
有的長得像只老鼠，尖臉上除了毛，連老鼠鬍鬚都有。
還有的整個頭乾脆就是個動物，比如右邊那個大公雞頭。
……
大公雞還在說話：「他身上可真香啊，比我吃過的所有肉都想。
大王一會兒吃完肉，也給小的們留口湯喝吧。」
大公雞說完話，一回頭，「喔喔喔」地叫了幾聲：「你咋醒了？」
白羽順著大公雞剛才說話的方向看去。
一個人形的豹子頭，一腳踏在上方的寶座上，正在雙目炯炯地盯著他。
「大膽人族小子，竟然敢擅闖我妖界。
你是活膩了嗎？」
白羽聽了豹子頭的話，心想：「我說這些動物怎麼那麼奇怪，一個個長得四體不全，還會說話。原來這裡是妖界。」
他剛想回答，朏朏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別怕他，凶一點。不過是一群沒有開化的小妖。用山神威嚴鎮壓一下。」
白羽從善如流，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小爺剛醒過來，就看到你們這群歪瓜裂棗，真是倒胃口。
那個豹子頭，你站這麼高幹什麼，沒看到小爺的鞋子髒了，還不趕快滾下來，給小爺擦一擦。」
「你，你，你，大膽！敢這麼跟大王說話，就不怕被大王一口吞了。」
豹子頭旁邊的狐狸頭指著白羽直跳腳。
「說起來吃，還真有點腹中飢餓了。
要不是狐狸肉又騷又酸，就憑剛才那句話，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
白羽彈了彈靴子上並不存在的灰，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狐狸頭一聽，縮著腦袋溜到一邊去了。
「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豹子頭不確定了。
他沒有見過人，只是有一張祖上傳下來的人族畫像，從小時候父親就叮囑他照著畫像修鍊。
「等你能修鍊的跟這個人一模一樣，就算化形成功了。」
父親臨死時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化形成功，連爪子都沒變成「手」。
他不明白妖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化形，豹子頭一直覺得當頭小豹子沒什麼不好。
幹嘛非要直立起身子走路呢。
等他真正可以像父親那樣直立起身體時，他才明白，妖為什麼對化形那麼嚮往。
直立起身子后，看的更高，
更遠，也更容易捕捉獵物。
體內妖力的運轉也更加絲滑，很少像原來那樣有阻礙。
修為相應的也快了很多。
等他把爪子修鍊成帶長長利甲的手時，他能握住山裡最堅硬的石頭。
那個和他從小打到大的老虎，就是因為晚他一步化形，被他用石頭砸死的。
老虎是個倔強的老虎，寧死不肯化形。
其實他修鍊的時間比自己長，要是肯化形，死的就是自己了。
「妖就是妖，為什麼以化成人形為標準，來評價一個妖的強弱呢？」
老虎臨死時，還在喃喃自語。
豹子頭看著白羽回過神來：聽父親說王都有些大妖的後代，生下來就能變成人形。
不用像他們一樣苦心修鍊。
難道這是個大妖的後代？
豹子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這裡是萬獸森林的極深處，萬妖之國。
萬妖之國和人族相接的地方設有結界，據說是人族大能，和妖族大能一起聯手組建的。
人族根本就進不來，妖族也出不去。
不過也不排除他就是人，因為也有一些妖族大人會攥養「人寵」。
但聽說人寵都是很膽小的，需要精心照顧，要不很容易就被嚇死了。
面前這個，一點害怕的神色也沒有。
「請問您是哪位大人的太子？」
豹子頭語氣變得恭敬起來。
「太子？」
看來妖中貴族喜歡稱自己是「太子」。
不過白羽沒有正面回答：「什麼『太子』不『太子』的。
小爺我好不容易背著家裡的老頭子偷溜出來，要是被你泄露了身份。
我可是要生氣的。」
白羽說著，流露出一絲山神的威嚴。
不出意外，洞里的眾位小妖，連同豹子頭，都被山神的威嚴給壓跪了，紛紛顯出原形。
一些法力極其微弱的小妖，不但顯出原形，還癱在地上，身下流出許多不明的液體……
白羽扇著鼻子：「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連我的一絲氣息都扛不住。
還敢質問我的來歷。我的身份是你們配知道的嗎？」
「大人，大人饒命。」
豹子頭連忙求饒，父親說過，要「識時務者為俊傑」，該認慫就認慫，該跑就跑，只要有命在，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們還真是扛不住事兒。都起來吧。」白羽做出一副「高手寂寞如雪」的樣子。
「那是，那是，我們山間小妖，哪裡能跟大人您比。」
豹子頭急忙爬起來，對白羽點頭哈腰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