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手術
「起來,查身份證!」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任小倩的睡眠,「查什麼?怎麼坐個車還要查東西。」任小倩看著穿制服的女人說,「把身份證那出來!」制服女用命令的口氣說,劉木林微笑著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
「她的!」制服女再次說,「我沒有!」任小倩說,「找找」劉木林提醒說,「我看看什麼東西」任小倩說著把劉木林的身份證拿過來認真瞅了一遍,確定的說:「我真的沒有」。「票有嗎?」制服女問,「有」任小倩把兩張票拿了出來,「票怎麼買的?」制服女問,「別人轉給我的」任小倩說。制服女看了看票,然後對著對講機說:「隊長,這裡有個沒有身份證的,也不清楚身份證號碼的」。對講機烏魯烏魯回了一通。
接著制服女離開任小倩座位消失在車廂盡頭,任小倩問劉木林:「劉叔,身份證是幹什麼用的?」,「身份證是證明你身份的,你的父母沒有給你辦?」劉木林問,「我是孤兒,誰給我辦身份證啊。」任小倩不屑的說。
「下車的旅客,請坐好準備,前方是終點站合城西站」播音器里的聲音讓疲憊的乘客頓時來了jīng神。「到合城了」任小倩說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劉叔坐這火車還真累,火車是燒火的嗎?」任小倩問,旁邊的人聽著任小倩的話,覺得今天真碰上「大俠」了,整個就是一個天外來客啊。看看這女孩長的還滿清秀的,怎麼腦子卻不好使,太可惜了。任小倩看著一雙雙驚異的目光,感覺有點不對,就趕忙閉上了嘴。
這時走過來兩名乘jǐng,一個中年乘jǐng說:「走,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我憑什麼跟你走,我們還有正經事要辦」任小倩一下子怒了。周圍的乘客看見這情景全部閃開了,看來這個女孩不是簡單大腦有問題,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啊。「走」兩個乘jǐng強行架著任小倩向出口走去。「jǐng察同志,咋的了,我們沒犯法」劉木林提著袋子跟在後面,「她身份不明,最近我們加強列車檢查,要對她身份進行調查」中年乘jǐng說,「她是孤兒,沒有父母誰給她辦身份證啊?」劉木林說,「不要說那麼多,見到我們隊長再說」另一個乘jǐng說。
四個人跟著人流及人流的目光走出火車站直班jǐng察值班室。「隊長人帶到了」中年乘jǐng說,「叫什麼名字?」隊長問,「任小倩」任小倩回答,「抽根煙」劉木林用顫抖的手掏出上次未抽完的那包三五煙,「大叔不用,我們不抽煙」隊長說。「父母姓名,手機號碼…..」隊長問了一大串,得到的結果是「不知道」。兩個乘jǐng看著這個美麗的姑娘漂亮到是很漂亮,就是有點瘋傻,真有點可惜和同情。「到合城來幹嗎?」隊長問,「看兒子,他要手術」劉木林說,「你兒子幹什麼的?他能擔保你們嗎?」隊長問,「他是中合大學的學生,還在醫院,是突發疾病,現在情況很危險,等著我去簽字呢!是學校讓我們來的」劉木林說著淚流了出來。「大叔別哭,好好說」隊長說,「你做個好人,放我們走吧,看我們也不像壞人」劉木林說,「我需要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隊長說。
「隊長,中合是你的母校啊」一個乘jǐng說,「是啊,是校友有疾病,確認一下,確實如此就放他們走」隊長說著波動了學校教務處的電話。
「怎麼還沒有來啊?劉叔我們走吧。」任小倩說著拉上劉木林就走,「等一下,確認過再走。」一個乘jǐng說。「你們走吧,已經確認過了,卻有此事」中年乘jǐng走過來說,「謝謝」劉木林說著與任小倩提著東西就向外面走去。
兩個人看著眼前高樓林立,傻了眼,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劉木林不認識字,任小倩也不認識自,兩個文盲在火車出站樓前轉悠起來。「大姐,第一人民醫院怎麼走啊?」任小倩開始問路了,「可以坐地鐵和汽車,動車快一點,你坐那種?」熱心的大姐問,「快的,就是快的」任小倩一聽到快就直接指定做地鐵了。「到左邊下樓梯,找到一中合大學那班就可以了」大姐說,「謝謝」任小倩趕忙答謝。
「劉叔,坐地鐵」任小倩說,「地鐵啥玩意啊?」劉木林問,「我也不知道看看吧」任小倩說著向地下通道走去。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任小倩斷定肯定是走這邊了。剛過樓梯,聽見裡面「哐當、哐當」的細微聲響,同時伴著一陣冷風。很快一輛白sè的很長的車子停在梯子下面。「車來了,快過去」任小倩看著很多人都從通道走向內側,可是輪到她時通道口制動關閉了,任小倩再等等,還是別人能進,自己進不了。「不讓我進,我翻過去」任小倩抬腿就要翻,「小姐,是買票才可以進的」一個好心的男乘客提醒說。
「買票?哪裡買啊?」任小倩問,男乘客用手一指。任小倩看見有幾台機器前站著一些人。她急忙走過去,看著人們在往機器里塞鈔票。票就這麼賣?任小倩這次聰明了,她先在一旁看別人怎麼做,自己在一旁學。可是又遇到麻煩了,自己不認識字啊,怎麼找地方啊?還是找別人幫忙吧。
「大哥,能幫我買兩張到第一人民醫院的票嗎?」任小倩笑著問,「行」男乘客看了她一眼很快答應了。任小倩跟在他後面,「我交你怎麼做」男乘客微笑著說,「我不認識字」任小倩不好意思的說,「你是80后吧?早就普及文盲了,你……」男乘客本想說下去,對任小倩無奈的笑了笑,又把話吞了出去。在他認為這個看起來十分優雅的,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卻是一位文盲。「文盲」這個詞本是放在歷史里的,今天在她的身上再次浮現。真是有點可惜。
「謝謝」任小倩用她纖細的手接過磁環,「這是票?」任小倩驚異的問,在她的思維中票應該是一張紙,而不是看著想硬幣一樣的東西。「就是這個,跟我來,我告訴你怎麼走。」男乘客熱情的回答。「劉叔走了」任小倩提著包與劉木林進了站,在熱心人的幫助下,他們坐上了地鐵。
下了車,任小倩高興說:「這個打車跑的真快,也不顛簸」,「是啊,比坐客車還舒服」劉木林笑著說。「快進去吧,醫院到了」任小倩說,劉木林沉重的心情無比激動。很擔心劉喜娃的病情。
「你好?劉喜娃住在哪個屋?」任小倩問,「小姐,你把他名字寫出來好嗎?」一位女醫導問,任小倩拿起筆在紙上上寫了三個字,全部是繁體字。「你是台灣同胞還是香港同胞?」女醫導問,「我那也不是,我叫任小倩」任小倩笑著回答。醫導看著任小倩再看看她寫的字,一臉無辜,三個字沒有一個認識的。「小學學的太好,繁體字不認識了,我看看」另一個醫導說著接過字,然後說:「是劉喜娃吧,他住10樓,第三病床」。「謝謝」任小倩笑著向樓梯走去。
「繁體字!不是華僑?」那個鬱悶的醫導自言自語,「不一定」另一個醫導說。「不是華僑,大陸人可能xìng不大,漢字開始簡化都快100年了,那就肯定是見鬼了。」鬱悶的醫導說。「怎麼見鬼了?」另一個醫導問,「只有古代人才用繁體字啊。」鬱悶的醫導說著小聲的笑起來。
終於看見10字的字樣了,劉木林對任小倩說:「到十層了」,兩個從樓梯上緩慢跨上通道。「這樓梯還真長!」任小倩說,「是啊,爬樓梯真累」劉木林說。
「啼」林小川不禁打了個噴涕,「你家人可能要來了」美琴看著林小川說,「你怎麼知道的?」林小川問,「你當我開玩笑嗎?剛剛學校打電話說你爸爸已經到合城火車站了,這會應該到了」美琴看了看錶說,「還要一會,我爸他不認識字,要問路」林小川說,「你早說啊,我去接他啊」美琴說,「不想再麻煩你了」林小川說。美琴對他的倔強xìng格一臉無奈。
「劉喜娃!」一個女的聲音震動著醫院走廊的寧靜,林小川一聽來了jīng神,這不是任小倩的聲音嗎?她怎麼來了?「這麼興奮,是不是情人來了?」美琴開玩笑的問,「是老鄉!」林小川笑了笑,這笑容這幾天他從沒有見過,美琴看的很清楚。
緊接著,一個清秀的女孩走了進來。披肩發,皮膚白凈,眼睛閃著動人的光芒,臉上紅暈,似深秋紅葉,型如古畫。「像琳琳?」美琴內心的默默的問,憑女人與醫生雙重角sè的直覺,這位可能就和劉喜娃向自己訴述的琳琳形象是一致的,可是琳琳已經在黑磚廠遇難了啊?這位劉喜娃沒有介紹啊。
「爸」劉喜娃起身迎接劉木林,「狗娃躺著」劉木林說,他滿臉淚水的走近林小川,端詳著自己的兒子。「嚴重嗎?」任小倩問,「馬上準備動手術」美琴說,「謝謝你,他情況嚴重嗎?」小倩又問,「這要看手術情況了和他自身條件了,什麼都不好說」美琴說。「爸,不聊了,你趕快去簽字,我準備手術!」林小川說。「住院費…..」劉木林說,「不用管了,希醫生已經給我墊付了」林小川說。
一個小時緊張的準備,林小川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一片安靜,任小倩與劉木林呆在外面等待結果。
「林家少爺,手指在動,心跳加速!可能要起床了」特護病房的護士驚呼著,她們一人影像記錄,一人趕快向上彙報。希醫生的電話打不通,一問才知道她正在做手術。「找誰呢?」一個護士急壞了,「找劉院長啊,他經驗豐富」另一個護士說。「對對找他」她說著,匆忙走出特護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