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糖酒。」

第72章 「糖酒。」

怎、怎麼報答?

狹小的衣櫃裡面,除了濃郁的血腥氣,青森螢還聞見了很淺的香氣,男人的血是冷的,但呼吸卻十分灼熱,灑在耳側後方,連接著脖子的一片區域,叫她手指不自覺地顫動起來。

「我不要你報答我……」惠說過,咒術師都是瘋子,但不管是他,還是野薔薇和悠仁,又或者有點奇怪的五條老師,都沒有給她帶來害怕的感覺。

只有這個男人,明明在受傷,在流血,眉目彎彎,看起來十分溫和的男人,不管是說話還是表情,都帶著一種撲面而來的瘋狂意味,叫她後背發涼,十分不安。

她想要逃跑,於是慢吞吞地挪開,輕輕推開衣櫃的門,身後的男人沒有阻攔,只是輕輕笑了一聲,然後下一秒,那隻咒靈血紅的眼睛又貼了上來,好像還有要順著衣櫃門鑽進來捉她的意思。

「嗚!!」

她被嚇壞了,立即關上門,可惜咒靈的一部分肢體已經鑽了進來,在雪夜,漆黑冰涼的東西纏上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扯到外面。

少女流著眼淚拍了兩下,根本沒法把手腕上的東西拍掉,後面的男人又咳嗽了一聲,她才回過眸,像是這時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活人那樣,她哭著朝他爬過來,又一次鑽進他懷裡。

夏油傑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嘆,用沒有受傷的左手覆上她的後腦:「很害怕?」

「嗯、我好害怕,嗚……」

耳邊又是那種怪異的喘息聲,但在瘋子和咒靈之間,少女只能選擇更有溫度的前者,她努力忽視這種怪異的感覺,慢慢把腦袋埋進他的胸口,又鑽進他的外套里,一整個躲起來。

過了好久,喘息聲急促起來,她的腰被用力攥住,耳朵也被含進嘴裡輕咬,青森螢忍著嗚咽抬眸看他,燈光明滅,暗色朦朧,這是一個極其符合東亞審美的男人,本該是冷淡疏離的長相,但他此刻面色潮紅,雙眸半闔,像是纏纏綿綿的輕霧,帶著旖旎的濕氣,和一種含蓄的**之意。

少女不由得屏住呼吸,她感覺這傢伙比五條老師還要更像狐仙,不過是傳說里墮落的、會吸食女子精魄的那一種。

「摩西摩西。」

外面,衣櫃被輕輕敲了兩下,然後櫃門被打開,白毛腦袋鑽進來,看見他們的姿勢,先是輕輕『哈』了一聲,然後拎起她的後頸,把她捉進自己懷裡,然後又看向夏油傑。

「總是玩這一套就沒意思了吧。」說話間,五條悟已經祓除了外面那隻咒靈。

夏油傑笑了笑,盯著她滿是血跡的小裙子,喉結又滾動了一下:「有用不就好了嗎。」

除了血腥味,空氣里還有一種別的氣味。

「傑好快啊。」

白髮男人把她的腦袋按進懷裡,不讓她聞別人的味道,接著算了算時間,諷刺道:「也就半小時吧?已經爛成這樣還要扮演偷腥貓真是難為你了,嘛,這叫什麼,身殘志堅?嗯嗯、還真是堅強啊,傑,給你申請一個殘疾人補助怎麼樣?」

「呵。」夏油傑朝他笑,笑得滿足且病態:「說起來,悟,昨晚給你爭取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還在這裡酸溜溜地說怪話。不會已經因為靠手指解決的次數太頻繁而不能起來了吧?與此相對的,我這十多年可是有好好地守身如玉呢。」

「所以才半小時?」五條悟掀起眼皮說道。

「……」夏油傑沉默地盯上她的背影,剛想說話,五條悟懷裡的少女就像是感知到了危險那樣,晃著腳撲騰起來:「老師、嗚嗚,放我下去。」

五條悟掃她一眼,見她急得有點想哭,挑挑眉把她放到地上,還來不及說話,少女就朝他鞠了一躬:「謝謝老師救我,我還有事,就、就先走了。」

像是被天敵追逐的兔子那樣,少女說完話就跑了出去,五條悟看著她的背影,聽見衣櫃里的夏油傑輕輕笑了一聲。

「又被拋棄了呢,悟。」

白髮男人抿唇,回頭看他:「如果過來的是惠,你打算怎麼收場?那孩子可是連他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的吶。」

「只是想再抱她一次。」夏油傑溫和地笑笑,像是學校里年輕的教師,因為太好相處而大受歡迎的那種:「唔,忍耐不了了,悟,沒有想過後果,也有在提前好好贖罪。」

五條悟看了一眼他的手腕,那邊的傷口極深,新舊交疊,看起來嚇人極了。

「別再瘋了。」

夏油傑彎著眼睛揮揮手:「抱歉抱歉。」

……

青森螢抱著貓咪慢吞吞地往宿舍走,一邊摸貓貓一邊安撫自己,過了好一會才從遇見咒靈的驚嚇之中緩過來,山裡的夜空很乾凈,星星和月亮都可以看得分明,她在走廊上停了一會,突然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什麼碰了一下。

「……?」

少女低頭看,一隻黑貓正仰著腦袋看她,眼睛很亮,軟乎乎的爪爪搭在她的小腿上,見吸引到了她的注意,讓她看過來了,就把立即把爪爪放了下去,好乖的樣子。

又一隻貓貓!

青森螢蹲下來,剛想和貓貓說話,懷裡的那隻大白咪就炸毛了,朝黑貓一爪子呼上去,黑漆漆的小傢伙直接被它按在了地上,看起來可憐得要死。

「……悟?」

青森螢看著突然有活力了的大白貓,有點困惑,下一秒,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側頭看,是五條老師。

「悟很有精神嘛。」

五條悟笑眯眯的:「看來被螢抱過以後病確實好了一點呢,咦……這不是傑的貓嗎?螢,我們快走,這個小傢伙可是傑的眼珠子,如果被他知道它挨揍了,傑會發瘋的。」

青森螢有點茫然地被五條老師拎起來,地上戴著墨鏡的小悟貓抬起腦袋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狠狠拍了黑貓幾下,才邁著貓步跟上來。

「……?」怎麼感覺悟像是貓中惡霸一樣。少女看看威風凜凜的大白咪,又看看蜷縮在地上,可憐兮兮的黑貓,有點不忍心地扯了扯老師的袖子。

「老師,我們要不要把那隻貓送回去呀?」

「哈?螢別操心這些,那隻貓可比你聰明多了。」

男人這麼說著,大步帶她走回宿舍,打開門,伏黑惠已經等在裡面了,看見她裙子上的血跡,少年立即站起來,「螢怎麼了?」

「我沒事。」

青森螢從五條悟懷裡鑽出去,又看看自己的小裙子,解釋道:「我回來的路上被咒靈追著跑,然後躲進衣櫃,遇見了一個受傷的人,這是別人的血,唔,我想洗澡。」

被咒靈追著跑……

高專怎麼會有咒靈?

伏黑惠看了看五條悟,總覺得事情非常可疑,但現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時候。

他牽起她的手往浴室走,又看了一眼她的裙子,緊緊抿唇。

「明天要不要出去逛街?」

沒記錯的話,螢很喜歡這條裙子,不知道是不是限量款,如果沒辦法再買一條就麻煩了,這種程度的血漬哪怕送去洗衣店也難洗乾淨。

「要!」青森螢朝他笑笑:「惠最好啦。」

即使已經看了這麼多次這樣的笑,也聽了無數次這樣的話,少年還是會感覺耳朵發燙,把臉別開。

青澀而又純真的少年,和全心全意依賴著他的女孩,多麼完美的一對小情侶啊。如果自己是螢的幼馴染的話,也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的吧?

五條悟沉看了看關上的浴室門,又看了看沙發上蜷縮著的小悟貓,突然有點疲憊。

從前,他累了就會枕在她的膝上休息,她會慢慢摸摸他的腦袋,有的時候還會撓撓貓下巴,給他兩種不一樣的快感。

但現在不是從前了。那樣的親昵,或許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喂,你在哭嗎?」

五條悟坐在沙發上,看向對面的貓,小傢伙璀璨的藍眸水汪汪的,一下一下舔著自己的爪爪,見他看過來,立即轉身,用屁股對著他。

「……?」五條悟睜大眼睛:「喂,剛剛是誰給你力氣讓你大發神威打跑情敵的,是老子沒錯吧,沒良心的小東西。」

大白咪頓了頓,停止了舔爪爪的動作,看向他,然後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等伏黑惠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人一貓在螢的客廳里打架,把房間弄得一團亂麻,見他出來了,五條悟笑嘻嘻地看向他,沒有一點愧疚的樣子。

少年皺著眉頭走向書桌——上面擺著螢的瓶瓶罐罐,說實話,伏黑惠不是很懂,但他知道這些東西很受螢的重視,但現在,小瓶子們東倒西歪的,有些還摔在了地上。

「……」伏黑惠完全沒有給五條悟收拾爛攤子的意思,他回頭看了看這個年近三十的幼稚男人,又看了看緊閉的浴室門,輕輕嘆了口氣。

總感覺以後的生活要雞飛狗跳了。

「!」

果不其然,等少女從浴室里出來,看見自己的房間一片狼藉的時候,最先看向的就是書桌。

見上面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她的臉立即鼓了起來。

「惠?」

青森螢剛剛泡了超級舒服的熱水澡,心情愉快地出來,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們都被碰倒了,雖然知道不可能是惠做的事情,但五條老師和她並不親近,所以她只能找自己的小竹馬詢問。

「抱歉抱歉。」男人主動承認錯誤:「剛剛和小傢伙玩得太開心了,嘛,弄壞了你哪些東西,老師明天陪你去買怎麼樣?」

傑弄壞了她的小裙子,自己也得搞點破壞才公平嘛。完全不認為自己的邏輯有什麼問題的教師心裡全是滿足。

伏黑惠:「……」不惜弄壞螢的東西惹她生氣就是為了明天和他們一起出去逛街嗎?怪不得野薔薇總說這傢伙是KY精。

少女沒回話,她看著被打開的抽屜,有點慌張地跑了過去,從他們的視角看,只能看見她把手伸到最裡面摸出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應該還好好的,她立即鬆了口氣,鬆懈下來。

五條悟挑挑眉,開始回想那抽屜里除了口紅還裝了什麼,能讓她這麼緊張,伏黑惠則是想到了野薔薇今天下午的話:螢把那封信藏進了抽屜最裡面。

所以……

果然很重要嗎?那封信。

少年輕輕皺起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掌控,這讓他有點不安,下意識喊她的名字:「螢。」

在少女看過來的時候,伏黑惠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話題:「明天要去哪裡逛街?」

青森螢捏捏手裡的信封,脫口而出:「米花町。」

接著,她有點緊張地看向伏黑惠,問道:「可以嗎?」

「……」

「當然可以。」

伏黑惠看著她,又看看五條悟,咽下了心裡的疑問。

螢……也有瞞著他的事情了嗎?還是說就像野薔薇說的那樣,是因為這三年他總是不在螢的身邊,不讓她接觸自己的世界,她沒有安全感,所以、所以才會……

不可以再想了。

少年打斷自己不安的胡思亂想,他不會揣測螢,也不會懷疑她,明天等單獨相處的時候直接問一問好了,螢是好孩子,一定會乖乖承認的。

如果事情真的像野薔薇說的那樣,螢喜歡上了別人……那也沒有關係,他不會怎麼樣的。

不會怪她,因為都是自己的錯,更不會怪別人,因為能夠讓螢喜歡上的傢伙,一定比自己更好。

所以他不會因為嫉妒做出什麼無理的事情。

絕、對、不、會。

……

第二天一大早,青森螢就坐上了前往米花町的車,負責開車的是一個面頰消瘦的男人,姓氏是伊地知,五條悟坐在副駕駛喋喋不休說著一些不著調的話,伏黑惠和野薔薇坐在她的兩側,旁邊還擠了一個虎杖悠仁、一隻大白貓——徹頭徹尾的超載。

「這次消費當然是五條買單了!」三年級的學生大大咧咧喊著老師的名字,看不出半點尊敬的樣子:「不僅如此,五條還應該給我們家螢精神損失費!」

「哈?」五條悟對精神損失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畢竟他這個人從身體到心靈再到物質上的一切都是螢的,讓他聽得刺耳的是前面幾個字:「你們家螢?」

「沒錯!」

釘崎野薔薇挺了挺胸:「經過昨晚的徹夜長談,螢已經和老娘結拜了!」

「是的。」青森螢點點頭,確認了這個消息——雖然五條悟老師是長輩,但是她才不要輕易原諒弄壞自己東西的傢伙。

「好嘛。」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那麼,要多少賠償款呢?」

他透露出一副『老子很有錢快來宰我』的樣子,野薔薇眼睛一亮,朝他伸手:「先把那張黑卡交出來再說!」

「欸?怎麼說也該是螢向我要吧。」五條悟笑了笑:「賠償款要交到本人手裡才對吧?」

聞言,青森螢立即朝他伸出手,她還沒消氣,於是只是乾巴巴地喊了一句:「老師。」

「在呢在呢。」五條悟把自己整個錢包都放進她手心:「全部都是你的哦。」

成熟華麗的聲調刻意壓低了一些,男人今天穿著私服,法式襯衫搭配單薄的風衣,看起來完全不冷的樣子,笑意從容,語氣閑散,卻又一種無端的曖昧,叫人聽了就感覺耳朵發燙。

這個年紀的小年輕哪裡抵擋得住這個,就算是野薔薇也晃了晃神,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下,更何況是直面他的青森螢。

指尖被他輕輕觸碰,癢意攀爬上來,好像慢慢鑽進心底,青森螢蜷了蜷手指,就聽見旁邊野薔薇的大叫了一聲。

「什麼啊!!!」

短髮女生表現得就跟見了鬼一樣,撲過去抓住五條悟的衣領用力搖晃:「你這傢伙老實交代啊啊啊啊啊,那個看起來腦幹缺失會在背地裡做智商測驗然後不合格的智障無良教師哪裡去了?你少給老娘在這裡耍帥啊啊啊啊!老娘晚上會做噩夢的!!」

「……」

青森螢沒忍住笑出來,五條悟有點鬱悶地打開野薔薇的手,看了看後座的幾個學生,裝模作樣地長嘆一口氣:「老師的美貌終於被你們發掘了?」

「嘔嘔嘔!!」

看著幾個起鬨的學生,又看看被逗得一臉笑容的螢,五條悟回頭看著眼前的路,也慢慢勾起唇角。

好像這樣也不賴嘛。

旁邊的伊地知看了看他,緊皺的眉頭也跟著鬆開。

五條老師……終於要從從前的陰霾中走出來了嗎?

那他的社畜生涯,是不是也快要結束了?

真是令人期待啊。

年紀比五條悟小几歲看起來卻比他大一輪的伊地知偷偷抹了抹眼淚。

米花町很快就到了,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都是十分熱情的性格,即使下了車也熱熱鬧鬧的,惠很安靜,青森螢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逛街體驗,只感覺新奇又有趣,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和野薔薇還有虎杖悠仁並排走了。

伏黑惠:「……」就知道是這樣!

五條悟被野薔薇用『大人不要參加DK和JK的活動』為由趕走了,四個人在路上買了幾杯奶茶,還沒走到商場,就遇見了意外。

旁邊的銀行被搶劫了。

「……東京還有這麼兇悍的劫匪?」

釘崎野薔薇皺了皺眉,她和虎杖悠仁都是熱心腸,又是咒術師,自然見不得壞人在那邊招搖,於是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

伏黑惠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那邊走去:「別怕,那邊沒有咒力波動,都是普通人,野薔薇一個人就能解決。」

「嗯嗯。」少女朝他甜甜一笑:「我知道,你們都超級厲害,還有惠,惠是最強,就更厲害,對不對?」

伏黑惠別開臉,輕輕嗯了一聲。

「草!」

走近以後,青森螢聽見釘崎野薔薇罵了一句髒話,裡面帶著震驚和驚慌,她連忙看過去,短髮少女手裡握著鎚子和釘子,也正回頭看過來:「老娘用不了咒力了!」

伏黑惠神色一凜,做了個手影,雖然體內咒力有流動的痕迹,但卻沒有召喚出式神——就像被什麼封印了一樣。

「小心!」

虎杖悠仁推開野薔薇,帶她躲開劫匪的攻擊,才握緊拳頭,確認道:「沒錯,我的咒力也用不了了!」

「……怎麼辦?」看著劫匪手裡的槍,青森螢有點害怕的看向伏黑惠。

「螢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不要被子彈打到,也不要過來,可以嗎?」少年不急不躁地看向她。

見她乖乖點頭,伏黑惠才大步衝上去。

雖然用不了咒力,但他們可是貨真價值的三個特級咒術師,體術自然也十分優越,青森螢跑遠了一點,和米花町的市民一起看他們大戰劫匪。

「不是吧,剛剛那個速度,那個粉頭髮的是躲開子彈了嗎?」

「那個黑頭髮的柔韌性好強啊,剛剛是直接跳起來的吧,跳這麼高?!」

「喂喂、短頭髮的那個女生,沒看錯的話那傢伙剛剛用鎚子把子彈打飛了吧,是用鎚子打飛的吧!」

米花町的市民好像已經對劫匪見怪不怪了,不僅沒人想著報警,反而津津有味地看著銀行,就好像裡面正在放映什麼玄幻武打片的動作大戲。

「……」青森螢拿出電話,剛想報警,耳朵就被什麼東西罩了起來。

外面的喧囂一下子褪去,耳邊只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糖酒。」

他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感覺害怕的,明明應該十分慌張,立即向旁邊的人或者惠求救,明明應該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拔腿就跑的,但青森螢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定在了原地那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她想轉身,看看他。

剛有動作,肩膀上就多出來一隻手,手很大,皮膚冷白,骨節也十分粗大,他按著她的肩膀,動作很輕,像是在愛撫自己的情人那般。

「不要回頭。」

他說。

「嗚……」

青森螢知道他就站在自己的背後,她往後面退了退,果然撞進了一個胸膛。

明明是個陌生的男人,明明自己的記憶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也從來沒有聽過他這樣的聲音,但是青森螢卻感覺自己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安定的感覺。

因為那一天,沒有在信封上嗅到的氣味,讓她下意識覺得失落的氣味,現在好像聞見了。

那是一種香煙的味道,很淺,還混雜著別的香水,就好像抱著這樣的味道睡了很久、在這樣的味道里做了好多個甜甜的美夢那樣,青森螢一點都不害怕。

她攥緊手機,忍著眼淚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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