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我愛你,雖死無憾!

第一百五十八章我愛你,雖死無憾!

異國女子!

難道是琴黛?

她不是已經走了嗎?

她怎麼會被翎王抓住呢?

翎王又是怎麼知道她是投毒者的?

聞人琢的內心登時充滿了疑惑。

百里墨前腳一走,他後腳立即動身前往鴻臚寺。

馬車款款行至西市。

百姓們正為了抓住投毒的歹徒而激動不已。

聞人琢坐在馬車裡,靜靜地聽著街道上人們群情鼎沸,他突然覺得自己昨夜放走琴黛是錯的。

他這麼做,是給了琴黛一個生還的可能,但卻沒能給那些受傷的百姓,還有為了救波彌王渾身負傷的高禧諳一個交代。

他們何其無辜。

聞人琢的內心突然很不安。

他既希望傅玄麟抓到的不是琴黛,又希望傅玄麟抓到的是琴黛。

俄而,馬車停在了鴻臚寺的大門口。

聞人琢剛一下馬車,就看見了站在台階下默默注視著他的傅玄麟。

他對上了傅玄麟的眼睛,突然有些心虛,「翎王不是在鴻臚寺里嗎?怎的在門口站著?」

「本王是特意在此等候聖闌王的。」

「原來翎王早就知道我會來。」

傅玄麟揚起嘴角,道:「聖闌王既然來了,想必是有些疑惑需要解答的。本王已在鴻臚寺里備好了早膳,請。」

聞人琢思考了一整夜,還真有點餓了。

「恭敬不如從命。」

鴻臚寺為了方便傅玄麟操辦各國使臣入京的事宜,特意收拾出了一間乾淨寬敞的屋子來供傅玄麟使用。

進了屋子后,傅玄麟和聞人琢在桌子前相對而坐。

桌上都是一些極普通的吃食,可它們散發出來的香味卻讓人垂涎欲滴。

「這是城南劉婆鋪子的玫瑰蜜糖酥,那個是紅珠包子鋪的大肉包,這些都是星瀾愛吃的。看來翎王已經很了解她的喜好了。」

「本王身為瀾兒的夫君,自然應該了解她的喜好。聖闌王請用,不必客氣。」

傅玄麟這話說得聞人琢心裡更加煩悶,剛拿起的筷子又被他放了下去。

「沒胃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今日來此是想見見那名投毒行兇的歹徒,勞煩翎王為我引個路。」

「聖闌王來得不巧,歹徒已經被押入京兆府大獄了,聖闌王若想見她,待行刑之日自會相見的。」

傅玄麟突然收起了笑意,嚴肅地看著聞人琢。

「況且,本王也想奉勸聖闌王一句,放虎歸山無異於自損性命。有些人,還是不見為好。」

「你全都知道了?」

「不錯,那個叫琴黛的女子已經全部招認了。其實,我從昨天特意去衡鶴館尋你開始,就已經懷疑投毒一事是你身邊的親信所為,只是苦於沒有確鑿證據,也不好大張旗鼓地調查異國使臣。所以我找你一同查案,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老女干巨猾。」

「非也,這叫兵不厭詐。」

「你是怎麼抓到琴黛的?」

「很簡單,守株待兔。昨日你回了衡鶴館后,我便讓百裡帶人守在了衡鶴館外面。琴黛負傷逃出衡鶴館后,就中了我們的埋伏。」

「這麼說,她早就混進衡鶴館了,否則她進出衡鶴館,你們不可能沒有察覺。」

「正是如此,這個女子比你想象中要狠絕得多。在給那匹馬投毒之前,她就已經嘗試過給無辜的人下毒了,只是被她下毒的人受不了那麼大的劑量,當場便死了。她甚至還幾度想殺了瀾兒泄憤,所幸瀾兒一直被我暗中保護著,她才沒有機會得手

。」

「她真的是瘋了,為了讓我離開夙寒國,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聞人琢對她的所作所為實在痛心疾首,「可她性子倔強,如何肯招?」

傅玄麟右手食指摩挲著大拇指上血紅的扳指,眉峰一揚。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軟肋。你不妨猜猜,她的軟肋是什麼?」

「是……我!」

昨夜——

琴黛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地走出了衡鶴館。

她此時此刻如同剜心一般痛。

做了這麼多,最終只換來了聞人琢絕情的一劍。

或許她真的錯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角的血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妖異。

忽然,夜色之中跳出來一群持劍之人。

琴黛認得為首之人,冷冷道:「是翎王派你們來的!」

「知道就好!老實點跟我們走一趟,也免得你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哼,就憑你們?動手吧!」

琴黛揮劍直逼百里墨,誰知百里墨不拔劍也不躲閃,而是大手一揮,拋出了一坨白色的煙霧。

霎時間,琴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掛在了大牢里的木樁上。

陰暗潮濕的地面散發著陣陣血腥味。

唯一的窗子透進來一縷月光,灑落在了面前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

琴黛抬起了昏昏沉沉的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是翎王?」

「是。」

「我乃敦黎國聖闌王的貼身護衛,你憑什麼抓我!」

「就憑你投毒行兇,居心叵測,妄圖挑起兩國爭端!」

「哼,無憑無據,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到時候敦黎國一定會為我討回公道!你們夙寒不是一向崇尚以和為貴嗎?我看你怎麼與夙寒皇帝交代。」

琴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要她咬死不認,她就不信傅玄麟真敢動她。

傅玄麟被她威脅,卻不怒反笑。

「本王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是隨著聖闌王入京的吧。未曾在使臣冊上留下名諱,你便算不得敦黎國使臣,本王要殺要剮,敦黎國也過問不得。」

「你!」

「琴黛姑娘先別急,本王的話還沒說完。」

「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聽聞敦黎王室有一對身手不凡的姐妹,姐姐名為琴瑟,妹妹名為琴黛,姐妹二人分別侍奉在敦黎王與聖闌王的身邊。本王也只是猜測罷了,不過現在能確定了。」

「就算你知道我叫什麼有什麼用!你還是沒有證據能證明是我做的!」

「你要證據,好!本王便給你證據!來人!」

鐵門「轟!」一聲打開了。

百里墨雙手捧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

「王爺。」

傅玄麟朝琴黛揚了揚頭,百里墨便捧著木盤走到了琴黛身邊。

琴黛定睛看了看,那木盤上擺著一個瑪瑙瓶。

「這是什麼?」

「琴黛姑娘不認得嗎?這就是你下毒的證據啊。」

「哈哈哈,我從未見過這個東西!真正的毒藥我已經都用光了,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百里墨一隻手捧著木盤,一隻手將上面的瓶塞拿了下來。

一股清甜而又特別的味道飄了出來。

琴黛得意的臉色瞬間凝固住了。

傅玄麟淡定道:「這瓶中之物名為夢裡狂,琴黛姑娘不會不熟悉這個味道吧。只要本王咬定此毒是琴黛姑娘的

,沒有人會質疑本王。」

「你這是栽贓陷害!」

「栽贓是不錯,可本王沒有陷害你。琴黛姑娘,本王奉勸你一句,最好儘快承認罪行,否則本王一個不高興便將這罪名全部扣在聖闌王的頭上。」

「那就請翎王從速,我巴不得你這麼做呢?」

「哦?好啊,那本王就依了你。到時候夙寒國與波彌國一定會認為你謀害波彌王是受了聖闌王的指使,如此一來,聖闌王就別想活著離開京城了,你與他正好共赴黃泉。」

「什麼?你們敢殺聖闌王!敦黎酈太后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呵,酈太后或許會心切救子,可敦黎王會嗎?他唯一的威脅就是聖闌王,聖闌王被扣上了謀害波彌王的罪名,又企圖挑起兩國爭端,敦黎王應該高興得睡不著才是啊。你認為單憑一個手無實權的酈太后,她能撼動夙寒與波彌兩國嗎?」

傅玄麟不緊不慢地說著,可琴黛的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此事與聖闌王無關!給馬下毒,讓它發狂去攻擊中了軟迷香的波彌王,這些是我一個人做的!」

「本王憑什麼要聽你的?聖闌王覬覦本王王妃,本王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若是能連消帶打地除掉他,本王高興還來不及。」

「只要你不為難他,我願意做任何事!」

「那你就將你入京后所做的一切壞事原原本本地說來,必須毫無隱瞞,一字不差。」

「好!我答應你!」

傅玄麟從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了認罪狀,道:「口說無憑,畫押為證。」

半個時辰后,琴黛將她所有的罪行全部招認。

這其中就包括她試圖毒害湛星瀾的罪行。

最後,傅玄麟只讓她在那張給翠微軒的馬投毒的認罪狀上摁下了手印。

「你讓我說了那麼多,為什麼只讓我摁一個手印?」

「只這一樁罪,足夠要你的命了。其餘的,本王是要拿給你心心念念的聖闌王去看。本王要讓他好好看看,他放走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狠毒的人。」

「你說什麼?」

傅玄麟正色道:

「本王確實不太喜歡聖闌王,他對本王的王妃念念不忘,就連他的封號都取了王妃閨名的諧音。可他曾經幫過本王,還救過王妃的命。」

「這份恩情,本王一直都記著。正因如此,本王不願他被你無辜牽連,那份認罪狀上,對於你是他近身護衛的事隻字未提,所有的一切,都只關乎你一個人。」

琴黛此時此刻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傅玄麟的計策。

「怎麼會有人對自己的情敵如此慷慨大義?」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了情敵便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嗎?」

傅玄麟瞥了她一眼,便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何事?」

「讓我再最後寫一句話給他,就當做是我與他訣別了。」

傅玄麟將一封折好的信箋放在了聞人琢的面前。

「這便是她的遺言。」

聞人琢放下了手裡寫有琴黛罪行的紙,緩緩地拿起那封信箋。

上面只有一行敦黎文字。

「我愛你,雖死無憾!」

短短七個字,幾乎訴盡了琴黛的一生。

她愛他,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執念。

如今,她要帶著她對他的愛,離開人世了。

聞人琢望著那七個字心頭一顫。

他不愛她,但也真心的把她當做自己朋友。

愧疚?難過?

聞人琢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可心裡就是難受得緊。

回到衡鶴館后,聞人琢冷靜了一些,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一趟彌院。

波彌王見聞人琢來了,很是詫異。

當得知聞人琢與高禧諳是舊識后,就更詫異了。

波彌王雖然詫異,但還是將聞人琢請進了高禧諳的房間。

「高娘子,敦黎國聖闌王來看你了。」

「聖闌王?」

高禧諳靠著床架,扭頭一看,登時愣住了。

「你是?聞人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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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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