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求人

第二十三章 求人

第二十三章求人

蘭澤拿著字條看了好一會,對方的字和他的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他捏著紙條把字條放進書冊里,繼續看自己的書,角落裡非常安靜,他把自己不懂的問題都記下來,紙條依舊放在牆角。

聽聞謝景庭受了傷,這些都不用蘭澤操心,蘭澤如今在國子監里出不去,謝景庭身邊能用的人那麼多,也用不著他。

話雖是這麼說,蘭澤明白謝景庭如今是他衣食父母的道理,他打算有空了便給謝景庭寫一封問候信。

蘭澤每張留下的紙條都有回復,那個人似乎經常路過這裡,他的每一個問題都做了回答,回答的都很簡單。

他猜測對方的性子應當比較內斂,筆鋒的弧度帶著幾分凌厲,好幾個問題他寫了很多,對方只用四字成語回答他。

他問的是關於寫信的問題,他說的是朋友被寄養在遠方親戚的家中,如今那位哥哥受了傷……信要如何寫呢?

對方給他留了寫信的格式,蘭澤按著照抄,在角落裡坐著給謝景庭寫了一封信。

哥哥,見字如晤。

蘭澤把哥哥的稱呼改成了督主,見字如晤的晤不會寫,他明白意思,於是把見字如晤改成了見字如蘭澤。

他關心了謝景庭的傷勢,剩下信紙還有好多空,他不知道應該和謝景庭說什麼,於是說了自己的近況,還有讓謝景庭好好吃飯,等等一些廢話。

蘭澤照舊兩點一線,平日里防備著阮雲鶴,阮雲鶴身邊的那群少年時不時地盯著他,偶爾朝他翻個白眼。

講堂里人不多,蘭澤認出來是誰的字,這是某位知府家的孩子,平日里和他們都沒什麼交集,不屬於阮雲鶴紈絝弟子那一列。

蘭澤略有些莫名其妙。

蘭澤瞅對方兩眼,說,「趙公子有什麼事嗎,若是無事,奴才還要去看書。」

京城春日很短,初夏時中午已經開始熱起來,蘭澤怕熱也怕冷,通常中午回去還要換一身衣裳。

「蘭澤,你別走。」

「蘭澤……我覺得你比女子還要好看,能不能……能不能做我的書童。」

本身他對阮雲鶴來說就是可有可無。

「衣裳和點心督主都會給我買,不需要趙公子操心。」

少年略有些猶豫,眉眼有些閃躲,對他道:「今日不要看書了……你穿這身衣裳很好看。」

他每日中午都要回去一趟,這一日照常,謝景庭為他送來的都是一些顏色鮮艷的衣裳,翠綠色的衣袍顯得他像是正在抽枝的柳條。

蘭澤想到什麼寫什麼,寄信的時候把自己縫的香囊還有攢下來的傷葯一併寄了過去。

蘭澤不知曉對方找他什麼事,還需要用留紙條的方式,於是他堂課結束之後就去了小廊亭。

蘭澤還不知曉自己已經成了講堂的談資,他每日都去藏書閣,此事不少人知道,日日去藏書閣看到半夜,結果每次都考最後一名。

他像往日一樣從自己院子里回到講堂,打開書冊的時候發現裡面多了一張字條。字條寫著讓他晚上去一趟小廊亭。

這邊沒有什麼人,蘭澤去的時候那名少年已經等一會了,對方似乎有些局促,臉上很紅,半天沒有開口講話。

然而回來之後阮雲鶴沒有找過他的麻煩,甚至沒有正眼看過他,也沒有問為何他搬出了院子。

蘭澤如今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原先很多恩客跟娘親說過這般的話,娘親小時候就告訴過他,都是騙人的。

他慢吞吞地說:「謝謝,趙公子有什麼事快點說吧。」

阮雲鶴回來是在三日之後,蘭澤因為阮雲鶴而提心弔膽,他和阮雲鶴坐在前後的位置。

「若是你做我的書童,我每日給你買衣裳買點心,你可以不用讀書,只跟著我就好了。」

蘭澤這般說,還提醒道:「趙公子應當多花心思在講堂上。」

若他記得沒錯,對方似乎每次都考倒數第二,只在他上面一名。

他話音落了,假山後面傳來一聲笑,蘭澤立刻扭頭,看到了一角衣衫。

阮雲鶴和那群少年在假山後面,笑聲是其中一名少年發出來的。

那名少年被發現偷聽了也不在意,對身旁的人擠眉弄眼:「倒數第二讓倒數第一做自己的書童,可真有意思。」

幾名少年又是一陣鬨笑。

蘭澤臉上立刻紅起來,他沒辦法責問對方為何跟著過來,沒有人規定這裡只有他能來。

他對上阮雲鶴的視線,阮雲鶴掃他一眼,視線落在他對面的少年身上。

對方已經整個臉色發白,雖說阮雲鶴紈絝,但是畢竟是侯府公子,沒有人敢得罪。

「阮世子……」

蘭澤瞅一眼,方才還臉紅的少年這一會恨不得離得他遠遠的,擔心和他扯上關係被牽連。

「奴才還要去藏書閣,就不打擾趙公子和阮世子了。」

他這般說完,抱著自己的書冊就走了。

蘭澤沒有把前一天的插曲放在心上,然而第二天,講堂里少了一個位置,前一天為他聊表心意的知府公子不在了。

他好奇地瞅了兩眼,聽了一耳朵才知道,因為對方得罪了阮雲鶴,所以在學堂里待不下去了。

不知道兩人在他走之後聊了什麼,蘭澤只聽了一耳朵,其他的都沒有關注。

倒是有些同窗不知道又議論了些什麼,偶爾看他一眼,本來就沒有什麼人跟他說話,現在幾乎人人都避開他。

蘭澤是好一陣時間才後知後覺,他反應遲鈍,平日里也不主動和其他人說話,反應過來是因為先生布置的作業。

國子監里不止授課,還有六藝,蘭澤除了課業丙三,六藝也差不多,琴棋書畫無一擅長,看的先生直搖頭。

原先即便他不會,還有幾個同窗願意教教他,現在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他組成一組。

先生留的作業是兩人完成琴棋書畫的作業,蘭澤一個人,講堂里只剩下阮雲鶴,意味著他只能找阮雲鶴。

蘭澤還對扇了阮雲鶴一巴掌的事情心有餘悸,他講堂課結束之後就去找了先生,他整日找先生,先生很煩他。

「先生,我能不能一個人?」蘭澤問。

先生用眼皮夾他一眼,「這次的考試很嚴格,需達到乙二往上。」

憑蘭澤一個人,當然不可能達到乙二。何況若是阮雲鶴不做沒關係,他不做,可能先生寫封信給謝景庭,他不必在國子監待了。

蘭澤花了兩天時間自己試著畫了畫,他在紙上畫了兩隻小兔子,畫的歪歪扭扭,這般若是交上去,他一定沒辦法合格。

除了畫,還有琴棋書,蘭澤都不擅長,他糾結了一番,在最後一日去找了阮雲鶴。

「世子,我們能不能一起做,先生說還有幾日的期限。」蘭澤找了幾個地方,在一處小廊亭那裡找到了阮雲鶴。

幾名少年正在下棋,阮雲鶴在一旁旁觀沒有參與。

蘭澤這麼問,幾名少年各說各的沒人搭理他,阮雲鶴倒是看他一眼。

「沒空。」阮雲鶴隨意地丟下兩個字。

蘭澤在原地略有些尷尬,他臉上紅起來,這一次考核嚴格,所以沒有人再願意跟他一組,畢竟他會拖後腿。

「那……奴才等世子有空了再說。」蘭澤唇線繃緊,他於是在旁邊待著,自己拿了一本小書冊,在旁邊看著。

他坐的住,察覺到幾名少年時不時地掠過來,低聲議論他都能聽見。

「現在肯服軟了,是怕老頭不給他過?」

「我要是老頭也頭疼,沒見過這麼笨的。」

蘭澤眨眨眼,假裝沒有聽見,他確實笨,原先還能安慰自己因為自己念書晚。後來發現也有和他一樣念書晚的書童,但是別人能每次課業及格,其他人能夠做好,只有他做不好。

書冊上面的文字在腦子裡過一遍,然後都自動消失了。

到了時間,阮雲鶴和幾名少年照常要混出去,蘭澤在後面略有些猶豫。

「不是有事求世子,世子待會可能有空,你過不過去?」

阮雲鶴身邊的少年看他一眼。

馬車上的阮雲鶴隨意地朝外看一眼,兩人隔著車窗對上視線。蘭澤對上那雙深茶色的眼眸,那雙眼帶著幾分隨性,還有幾分危險。

蘭澤跟著上了馬車。

晚上沒有課,因為留了考核內容,這幾日先生不在講堂,他們可以自由安排。

蘭澤坐上了馬車,馬車裡只有他和阮雲鶴兩個人,他想了一番,低聲開口。

「世子,那日的事是奴才不對,世子不要同奴才一般見識。」

阮雲鶴的目光落在他臉上,視線略微停頓,很快收回了視線,沒有回應他。

蘭澤看出來了一些,阮雲鶴不怎麼願意搭理他,他於是坐著不說話了。

很快到了地方,蘭澤注意到不是鳳春樓,上回阮雲鶴答應他一月不去鳳春樓,於是當真不去,換了另一家。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從馬車下來,蘭澤下來的時候沒有站穩,阮雲鶴伸手扶了他一下。

蘭澤略有些尷尬,低聲道謝。

謝景庭方從酒庄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兩名少年一高一矮,個子高的那個眉眼留意著身旁,矮的那個臉紅不知所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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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受和白月光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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