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挑食嗎?
她羽睫驚顫眨了眨眼睛,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頰倏然通紅了起來。
安靜的車內她心跳聲越來越大,響得震耳。
她怔了幾秒不知所措的別過臉。
林支亦嘴上的弧度幅度更大了些,心情愉悅的起身開車。
路上夏沐瑩因為剛剛那窘迫的場面,有些不好意思的埋著頭沒敢往他那邊看。
風衣上那股屬於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一直充斥在她鼻間,連同那股煙草味。
她忍不住輕聲問道:「林支亦,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吸煙的?」
林支亦神情一頓,只是一瞬間又很快變回原本淡漠冷靜的神色,漫不經心低啞著聲回,「上個月開始。」
上個月再沒和他有隔閡的時候沒有聞到過他身上有煙味,所有說是在那一次跟她吵過一次的時候開始的嗎?
是因為她說了那些過分的話語讓他難過了嗎?
嘴唇動了動,不禁追問,「是...因為我嗎?」
林支亦斜睨了她一眼,緩緩收回了視線,淡淡道,「跟你無關,是我自己心煩。」
那天跟她吵完之後,他心情不悅加上公司的事情多,內心煩悶便開始吸起了煙。
雖然他這麼說,但她仍舊有些自責,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林支亦用舌尖抵了抵腮幫,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道,「說了跟你沒關係,別老跟我道歉。」
夏沐瑩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沉默了會,她突然反應過來今晚好像都沒有跟他道過謝,又低著嗓音說,
「林支亦,今天送我去醫院還照顧我的事,謝謝你了。」
聲音軟綿綿的傳入林支亦的耳膜,他卻覺得刺耳極了。
又是這種客氣又疏離的話語,讓他聽得煩躁,
「以後也別跟我說謝謝這個詞,我不需要你道謝。」
說得很讓人覺得很不可理喻,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兩人又不說話了,車內恢復了安靜,氛圍有些怪異。
夏沐瑩想著找個話題,隨口問了下,「林支亦你為什麼會在操場,是去看同學比賽的嗎?」
林支亦目視著前方專心開車,漫不經心的說著:「去看他們幹嘛,我可沒那閑工夫。」
「那你…?」她輕聲問著,尾音輕顫拉長。
他坦率地回著:「專門去看你的。」
他前幾日翻看手機的時候,偶然看到班群里發出來的比賽名單。
本來想直接忽視划走的,卻鬼使神差的想著會不會有她的比賽,就點開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有她的比賽。
還想著她還挺厲害的,人看著小小隻的,沒想到還能跑個一千五百米。
哪曾想剛到操場就看到她在他面前暈倒了。
夏沐瑩聽到有些驚訝,一時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只聽到林支亦叮囑著,「下次不行,就別逞強參加這種比賽。」
身子骨弱成那樣還去參加,又菜又愛報名的。
她給他淺淺翻了個白眼,低聲應了聲「哦」。
今天都被陳美芊訓過一次了,現在還得聽他說教。
很快車子開回了別墅。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張嫂也已經下班回去了。
夏沐瑩想起今天下午林支亦一直在照顧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飯,開口問,「你吃過晚飯了嗎?」
「我不餓。」只見林支亦輕描淡寫的回了句就要上樓。
夏沐瑩聽著秀眉微微蹙起,扯住他的衣角揚起臉蛋看他,眼眸很是堅決,「不行,不能不吃,家裡應該有食材吧?」
林支亦稍稍怔了下,面色柔和了些,平靜回道,「廚房的冰箱應該會有。」
張嫂每天都會買些菜回來放到冰櫃里,偶爾會留有些蔬菜在裡邊。
「那我等會煮給你吃,我先上樓換身衣服。」
她說完就上樓換了衣服,很快換了一身休閑居家的衣服下來,頭髮也簡單盤了起來。
她直接邁步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眼。
冰箱里留有的蔬菜樣式也挺多的,可惜她也不是個什麼都會做的,也就只會煎個雞蛋和煮煮麵條。
裡邊菜式再多她也不會,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哪來的臉說給他做飯的。
剛在餐桌上坐著的林支亦也進到廚房往她身旁走去,看著她一臉發愁的看著裡邊,詢問道,「冰箱裡邊沒菜嗎?」
直到他走到她身旁,也往冰箱裡邊望,開口問,「不是有菜嗎?怎麼一臉憂愁樣。」
只見夏沐瑩抬起頭問他,「你挑食嗎?」
林支亦耷拉下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女生,她那雙茶眸里波光流轉,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胡亂盤起的頭髮,有些散落在細嫩漂亮的天鵝頸上。
她身上的衣服領口有些大,露出好看的鎖骨和雪白的肌膚,裡邊稍稍露出了些,讓人忍不住探尋。
林支亦突出的喉結滾動,他別過視線沉著內心的躁動回道,「什麼都行。」
夏沐瑩豁然從裡邊拿出一捆未拆封的麵條,眼眸里噙著誠懇的意味詢問,「只煮麵條可以嗎?」
林支亦看著她手中拿著的麵條,頓時領悟到她剛剛為什麼這麼問了,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只會煮麵條吧?」
他故意加重了下首音,好似看破一切。
夏沐瑩心虛地低下頭,食指輕撓了撓臉頰,低悶著聲含糊回著,「還會煎雞蛋的...」
眼前的女生就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兔子,樣子可愛極了。
林支亦有被她萌到,內心那邪惡的想法越加強烈了起來。
他突然伸手關上冰箱抵在上邊,零一隻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壓著她的肩膀把她抵到冰箱。
她措不及防的背貼到冰箱門上,手上的面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腦袋嗡嗡的,睜大著雙眸看著他,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林支亦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喉頸間突出的喉結顫了顫,低啞著聲說著,「你再露出這種表情,我可保不準會做些什麼。」
夏沐瑩微張著唇,只感覺到耳邊一陣溫熱的氣息呼著,痒痒的。
客廳的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著。
她腦子一片混亂,素白的臉上不爭氣的緋紅了起來,胸口深處瘋狂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