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懷孕八個月大的時候,即使方楚宜之前有意控制飲食,也擋不住兩個胎兒在他肚子里營養太好,導致之前重新做的寢衣都穿不下了。
尚衣局只好按他畫的,給他的寢衣改成了寬鬆浴袍款式,再加上如今又到了夏日,方楚宜本就怕熱,懷孕體溫升高,他就更不願意動了。
也沒胃口用膳,整日興緻缺缺。
謝元凜看在眼裡心疼極了,御膳房整日提心弔膽的,為皇後娘娘的飲食操碎了心,生怕娘娘一口不嘗。
方楚宜半靠在軟榻上,月要后堆放了好幾個軟枕,宮人在一旁為他輕輕扇著風,寢宮裡放了不少冰鑒,饒是如此他還是覺得熱,只是他到孕後期了,也不宜坐馬車去避暑山莊,只能在寢宮待著。
先前他還每日下午,謝元凜陪著去御花園像先前在王府竹林那般走動,現在天氣熱,他挺著大肚子是一點也不願意動了。
就偶爾心情好點,在寢宮走幾步。
謝元凜見他神色懨懨,「要吃點什麼嗎?」
方楚宜挺著大肚子,月要很酸,實在辛苦,再加上夏日來了,御膳房還總是給他燉補品,他看著就想吐,只想吃冰的,泠玄又特意交代懷孕不能吃冷的涼的。
御膳房哪敢按他說的做什麼冷飲,若是皇後有個閃失,十個腦袋怕是也賠不起。
方楚宜不吭聲,心裡煩躁,好在兩個小傢伙倒是知道心疼他了,整日老老實實的,不在像之前那樣在他肚子里折騰。
謝元凜沒得到回應,見狀便起身離開了。
方楚宜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以為他去處理朝堂上的一些事了。
謝元凜最近下了朝便回寢宮陪他,只不過方楚宜有時候太熱啦不大樂意開口,兩人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實際上謝元凜擺駕去了御膳房,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回來。
方楚宜聽見動靜,便見謝元凜身後跟了個太監手裡提了個食盒,他只以為是一些湯膳之類的,興緻缺缺,不過想著謝元凜也是擔心他,畢竟午膳都沒怎麼吃,便決定一會吃兩口,免得謝元凜掛心。
沒料到謝元凜打開食盒端出竟是一碗糖水,上面撒上了滿滿的堅果碎和小蜜餞,裡面還有湯圓,看起來很有食慾,御膳房很有壓力,畢竟聖駕親自過來看著他們做,生怕有一點差錯,最後做好,謝元凜放在冰鑒里冰了一會,好歹有點涼意了。
謝元凜坐在方楚宜身旁,舀了一勺,柔聲哄道∶「嘗嘗?」
方楚宜張嘴,酸酸甜甜的關鍵還是涼的,當即臉上有了點笑意。
謝元凜∶「稍微在嘴裡^含^一會,等不涼了再咽下去,不然肚子痛。」
方楚宜點頭。
謝元凜見方楚宜配合,總算鬆了一口氣,一勺一勺地將這碗糖水餵給方楚宜喝。
方楚宜總算解了心裡那點燥意,晚膳也賞臉地吃了一碗飯,入睡之前,方楚宜同謝元凜說∶「明天還想喝。」
謝元凜∶「那明天還給寶貝做。」
方楚宜∶「想吃冰激凌。」
謝元凜知道這是方楚宜那邊的世界才有的,有些為難道∶「這個恐怕不行。」
方楚宜∶「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謝元凜∶「……」
現在懷孕後期了,兩人便沒再行^房,此刻話題突然有點變味了。
方楚宜感受到小謝開始探頭,似乎是極力證明自己很行。
不過如今這情況,小謝只能看不能吃了,謝元凜最後還是起床去沖了個冷水澡降降火氣,這才回來。
方楚宜已經睡著了,現在夏日了,方楚宜說什麼也不讓謝元凜抱著自己了,謝元凜再一次被嫌棄了,他只有冬夜才能感受到他家寶貝的粘人。
——
懷孕九個月的時候,方楚宜基本都不怎麼動了,實在太累了,腳踝和腳見天腫著,月要又酸又累的,謝元凜擔心宮人伺候不好他,整日在寢宮陪著他,早朝都取消了,有什麼要緊事都改到中午方楚宜午休的時候,謝元凜聽他們彙報,再行處置。
大臣也不敢有異議,雖然在心裡嘀咕著皇後娘娘這未免也太嬌氣了,哪有懷孕要讓丈夫整日守著不離身的,再說陛下可是一國之君,又不是他一人的。
方楚宜哪裡知道這些大臣心裡的想法,不過即使知道也不在意,他此刻正在琢磨另一件事。
之前方楚宜壓根沒想過孩子出生之後的事,白日里閑來無事便同謝元凜一起翻看了泠玄給的那本育兒的書,嬰兒出生就要喂女乃。
許是記住了,夜裡就夢到自己那一馬平川之處——竟然鼓起來了!
夢裡方楚宜震驚極了,醒來之後,臉皮臊得都發燙了。
謝元凜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下意識輕拍了拍他後背,安撫道∶「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方楚宜心說可不就是做噩夢了,而且還夢到謝元凜了,竟然和孩子一起搶「吃」的。
謝元凜見方楚宜不說話,只以為他嚇到了,將其摟在懷裡哄道∶「不怕,我在呢。」
方楚宜∶「……」你在才可怕。
好在後半夜,方楚宜沒再做夢了。
只是夜裡這個夢讓他惦記上了,謝元凜見方楚宜已經不止一次低頭看月匈前。
謝元凜關心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方楚宜哪裡好意思問這個,他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畢竟這邊男人都能懷孕,還有什麼是不能的呢?
謝元凜見他一臉愁色,當即命人去宣泠玄。
泠玄過來見皇後娘娘正在走神,陛下一臉擔憂,說句實話他比誰都盼著方楚宜趕緊生產,「怎麼了?」
謝元凜猜測道∶「可能月匈前那處不舒服。」
方楚宜正愣神著猛地聽到這話,「???」
泠玄∶「哪種不舒服?」
方楚宜∶「沒不舒服,你不要聽他亂說。」
謝元凜∶「……」
泠玄∶「……」
方楚宜∶「真沒不舒服。」他就是擔心罷了。
謝元凜顯然不信,他看方楚宜這神色就不對勁,若是不舒服,他家寶貝能一直盯著月匈前,表情古怪?
泠玄來都來了,還是給方楚宜診了脈,身子一切都好。
方楚宜∶「都說了沒不舒服。」
泠玄都已經習慣了,只要對上方楚宜,謝元凜哪裡還有往日的冷靜穩重。
晚膳泠玄留下吃過才離開。方楚宜現在不方便,肚子太大了,洗漱擦身都是謝元凜給他弄,晚上的時候,方楚宜脫掉了浴袍,謝元凜視線落在他那月匈前。
方楚宜∶「?」
謝元凜見和平日沒什麼兩樣,這才放心,給他擦了擦,大手還順便在上面揉了一下。
方楚宜臉蛋爆紅,只要兩人不是那個的時候,方楚宜臉皮都很薄,「你耍什麼流氓!」
謝元凜淡定道∶「我摸我的皇后,怎麼就耍流氓了?而且現在也不是青天白日的。」
方楚宜∶「……」
氣氛都烘托到這個地步了,謝元凜不做點什麼,有點對不住此時此景。
方楚宜∶「?!!!」
*
*
直到睡前,方楚宜臉上的紅意都沒消散,不願意搭理謝元凜。
實在是剛剛謝元凜做的事,和他夢裡一樣。
謝元凜哪裡知道他家寶貝下了床臉皮這麼薄。
他不過就是嘬了幾下罷了。
都怪謝元凜這個舉動,導致方楚宜又做了這夢,導致他睡醒之後,氣惱得錘了謝元凜一下。
謝元凜∶「寶貝,怎麼了?」
方楚宜不願意搭理這個「色胚」。
謝元凜簡直不知道哪裡又惹到這個小祖宗了,關鍵是這剛睡醒,他還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
方楚宜白日里又開始走神,謝元凜見他總低頭沉思,生怕他有什麼事憋在心裡,「寶貝可是心裡有事?」
方楚宜最後還是沒忍住,將自己的擔憂同謝元凜說了,「你說我會不會也——」
謝元凜∶「……」太要命了。
方楚宜見謝元凜視線隨著他的話落在了自己前面,夏天寢衣單薄,謝元凜什麼情況一眼就能看到,當即沒好氣道∶「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謝元凜當即表情認真,只不過小謝實在太扎眼了,「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去問問泠玄。」
謝元凜也沒接觸過,他之前一直在邊關,到底怎麼個情況也不知道。
方楚宜∶「……別說是我問的!」
謝元凜∶「不會說。」
——
泠玄見謝元凜不在寢宮陪著方楚宜竟然過來了,只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怎麼了?」
謝元凜將他按回了椅子上,「沒事。」
泠玄不信∶「?」
沒事,謝元凜這個妻奴能想到自己?
謝元凜∶「孩子生出來要喂女乃——」
泠玄∶「???女乃娘這事還得我操心?」
謝元凜這才反應過來,他都被方楚宜帶跑偏了,忘了還有女乃娘這回事了,看泠玄這神色顯然方楚宜的擔憂是多餘的。
方楚宜見他回來,忙問道∶「怎麼說?」
謝元凜∶「等孩子出來,自有女乃娘喂,莫要擔心。」
方楚宜∶「那我是不會有變化吧?」
謝元凜∶「不會的。」
方楚宜當即鬆了口氣,害他白擔心了這兩天。
方楚宜抬眼看向謝元凜,幽聲道∶「我怎麼見你這個表情還挺遺憾的?」
謝元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