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再遇故人
門打開，兩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言若夢眼前。
「主子！」
「言廚。」
面前已做婦人打扮的良玉紅著眼珠子看著言若夢，她身前是坐在輪椅上的裴易。
言若夢一陣恍惚，心中五味陳雜，嘴唇抖了抖拉著兩人進屋，「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良玉跟裴易的到來引起了唐禹川和莫大夫的注意，二人一起出現將門重新關上。
莫大夫見來人跟言若夢是舊識，連忙擺了一張桌子，招呼兩人落在，倒了熱茶。
許久未見的幾人，終於再聚。
「這都是阿玉的功勞。」裴易語氣軟和。
言若夢一怔，隨後便聽良玉道。
「我跟裴易其實並未離開永州，只是在永州找了個鄉下地方開酒樓，時常關注京城的消息，幾個月前我們聽說了主子失蹤的消息，便關門開始尋人。」
言若夢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永州到邊城遠著呢。」
良玉泛著哽咽，「我想著主子是要來淵城的，便一路走一路打探，有沒有手藝奇特的廚子，一路上凡是有主子的影子，我跟裴易都沒放過，這也是尋了四個月才找到這來。」
裴易見狀體貼的遞出帕子。
言若夢見狀，倒是也放心不少，看樣子良玉是將裴易給收服了。
「你們也是，在永州待著多好，總歸我們回京城也要經過永州，現在你們來了邊城再想回去就難了。」言若夢說著給二人添了茶。
唐禹川輕偏過頭問道，「是不是京城出了什麼事？」
「是。」裴易聲音泛虛，「皇上出事了，年後便陷入昏迷，如今太后把持著朝政，下令找您，每每禁軍所到之地都是血流成河，民間已是怨聲載道。」
「怎麼會？」言若夢不敢相信的看著良玉，「其他人呢？皇后還有霓裳他們怎麼樣了？」
「聽說自皇上昏迷后，皇后便帶著霓裳公主在後宮吃齋念佛，不過我跟沈知先生猜測，皇后和霓裳公主應當是被軟禁了，等著殿下回宮，他們便是最好的人質。」良玉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言若夢咬牙，「這也太欺負人了，現在怎麼辦？」
她轉頭看向唐禹川。
唐禹川依舊沉著，只能從他眼底的冰涼感知他心情低落。
一時間幾雙眼睛都看著唐禹川，良久，他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說道，「收拾一下，回京。」
「殿下不可啊，您眼下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沈知先生知道我們要來找您，特意交代了，讓您千萬不要回去。」
「我回去會如何？」
唐禹川淡淡的問話，讓良玉收了聲。
言若夢咬著指甲道，「回去會被太后的人抓起來，要是他們沒有抓住你，皇后和霓裳還有皇上就有生命危險，莫方是太后的人，慕王也極有可能涉險。」
唐禹川認可的點頭，反問道，「如果我說，回去要犧牲他們，你還會選擇回去嗎？」
言若夢怔住，唐禹川也不著急，就這樣靜靜的等她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牆角的炭火燒成了白灰，言若夢才愣愣的道，「回去。」
去不去最壞的後果都是死，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回去拼一把，言若夢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所以去收拾東西吧，既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回去，何況事情也沒嚴重到這個份上。」
唐禹川突然輕鬆的語氣，讓言若夢等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唐禹川輕笑著解釋，「你們方才都只是說了太后如何厲害，卻沒想過我們也有籌碼在手上。」
看著幾人疑惑的表情，唐禹川娓娓道來，「你往了我們在祁縣做的蚝油生意，現在只要是做這個生意的地方都是我們的情報網，此外還有慈山的兵工廠，我早讓吳勇等人做好了準備，如今只要消息傳出，他們便能帶著最新的兵刃揮軍北上。」
這才是唐禹川手中最利的一把刀。
言若夢一行人開始北上，儘管他們這群人老的少的殘疾的都有，可因為有蚝油店做掩護，有吳勇等人的利刃開路，眾人一路走的也算順利。
然而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三月初，眾人抵達永州城外時。
京中放出消息，要為皇上尋找一治病良方。
才接到消息的言若夢等人，紛紛看向莫大夫。
彼時莫大夫挑著一碗酸辣粉正窸窸窣窣的吃著，抬頭看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她也吃不下去了。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良玉老實道，「你是大夫。」
「所以你可以直接報名參加活動進宮。」言若夢緊跟著接話。
「娘親，那可是皇宮，小鈴鐺想去看看。」
莫大夫皺起眉頭看向自家女兒，「別人推你老娘去送死就算了，怎麼你也跟著摻和？」
「這位夫人此言差矣，此事重大，事關我朝根基，如此影響深遠之事，必定天下人重而視之，當著天下人的眼睛，醫者何愁不能活著走出京城啊！」
少年的聲音朗朗從隔壁傳來。
言若夢不由自主的跟著點頭，「瞧瞧人家讀書人說的。」
她扭頭過去，一張多次出現在夢中的臉悄然出現在眼前。
「狗…狗蛋！」言若夢心底開始酸脹。
兩年未見，唐胤長高了不少，原本圓潤的臉也消減些許專屬小孩的肥膩，一雙眼睛明亮的如同明月，他看著言若夢笑的狡黠。
「娘親，您終於來接我了。」
聽到這聲呼喚，言若夢猝不及防的鼻頭一酸，眼睛也跟著朦朧起來。
在她視線不清晰之時，身邊的唐禹川朝唐胤使了個眼神。
唐胤便乖巧的從位置上起身主動走到了言若夢跟前，「娘，你別哭了，何群跟先生待我都極好，沒瘦委屈。」
「我知道。」言若夢擦去眼淚哽著道，「你這孩子是一點都不知道想我嗎？這要是放在以前，一個月不見你就該哭鼻子了。」
「我有這麼脆弱嗎？」唐胤極盡全力跟過去擺脫的模樣惹的眾人大笑。
氣氛逐漸趨於平靜。
何群道，「言姨，我方才聽到你們準備讓這位姨去皇宮？」
「有這個打算，就怕有埋伏，到時候害了莫大夫。」雖然剛才他們都在勸著莫大夫去，可真要說去，誰心裡都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