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好一個情痴
鳳曦等了許久都不見單于烈湛回答,反倒是一副痴迷的模樣失神的盯著她看,頓時小臉一寒,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冷聲道:「不知太子殿下想好要如何報答這救命之恩?」
她之前不過是想逗逗他,並沒有真的想要聽他的回答或許怎樣。而現在,看到他這副模樣,倒真要聽聽他的想法。他所謂的報答,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兒。
聽到鳳曦清冷的聲音,聽出她語氣里的不悅,單于烈湛俊秀的小臉一白,丟失的三魂七魄頓時歸位,不安的看著鳳曦清寒的臉色,緊張的道:「我……我……我想……」一連說了兩個我,一個我想,卻仍是沒有我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如果說他想要她留下來做他的太子妃,她會答應嗎?她的反應將會是怎樣的呢?是生氣,一怒之下拂袖離去,還是……他不敢想象。像她這樣的出色的女子,怕是不屑於權勢,地位,富貴榮華罷!他如果真那樣說了,會不會反倒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單于烈湛不敢說,只是用惶恐不安的眼神偷偷的去看鳳曦的臉色。
「太子殿下想怎樣?」鳳曦似乎看不到他的緊張,他的不安,淡淡的笑了笑,道。
「如果……」單于烈湛緩緩的開口,斟酌著該如何說才最合適,才不會令她反感。「如果我請求你……」為我「留下來,你可會同意?」到底是沒有勇氣說出請她為他留下來,話到嘴邊,仍是生生將為我這兩個字咽回了肚子里。
說完,為了掩飾他的緊張,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看著鳳曦,等著她的回答,只有垂在身側寬大衣袖裡緊緊攥緊的雙手昭示著他的緊張。
「哦!」鳳曦不動聲色的輕皺了下眉,眸光淡淡的掃過單于烈湛因緊張而有些泛白的俊秀小臉。「這便是太子殿下所說的對我的報答?」這真是有趣,要她為他留下來。難道她不知道,她不可能為任何人停留腳步,駐步不前。
況且,他的父王母后還與她之間還隔著一層不可磨滅的仇恨。他們滅她的家國,殺她雙親,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以德報怨,與他在一起。單于烈湛,他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只要你肯留下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他用力的點頭,急切的說道。他的命是她救他,他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在她面前的放下的,面子,尊嚴,只要能留下她,他統統可以拋掉不要。
「是么。」鳳曦隨意的朝桌邊走去,單于烈湛便跟著她走去,替她拉開一張花梨木椅,鳳曦也不扭捏做作,更沒有向他道謝。坐下后,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也坐。「真的做什麼都可以么?」
她嘴角一縷淡淡的笑,很淡很淡,輕雲淺月,單于烈湛卻注意到了。只是,那美到極致的淺淡笑容里,有著令他不解的冷意。
縱然如此,他仍是忍不住介面道:「是!只要你肯留下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為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是為了你,我不會說半個不字!」他一字一句肯定的說道。
若是王后此時在這裡,聽到他的話,不知該做何感想。鳳曦不禁在心裡有趣的想。
「若我說我要你的命呢,你是否也會給!」鳳曦給自己倒了杯涼茶,輕抿了口,漫不經心的道。
扶桑人嗜酒,平日里都是以酒代茶,但鳳曦不喜酒,單于烈湛知道后,便將殿中的酒具都撤了,擺上新的茶具。從此,他的臨和殿里不再出現酒,而是一律都改成了茶。他自己也不再飲酒,渴了便喝茶,喝水。
他發現,其實這樣也不錯,不喝酒,身體反而比以前更輕鬆了。
「我的命本是你救的,你若想要,拿去便是。」單于烈湛臉色微微一白,沒有半點猶豫的說道。
即便她要他的命又如何,只要她要,拿去便是。若是沒有她,留著這條命又有何用。他的命是她救的,便是她的。她若想要,隨時可以拿去,他不會害怕,也不會猶豫。
「哦!」鳳曦把玩著手裡的白玉茶杯,倒是沒有料到他會回答的如此肯定,毫不猶豫。清澈的琉璃美眸盯著他看了半晌,似在判定他話里的真假。「你真的不怕死?」
「怕!」單于烈湛老實的回道。「是人就會怕死。但是,若是鳳曦想要我的性命,即便是再害怕,我也會毫不猶豫。」他看著她絕世無雙的琉璃美眸,認真的說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便是你的。」
鳳曦微微一怔,倒是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回答。
「你真的很想要我留下?」她瑩潔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白玉杯麵,越發映襯的她手指白皙如玉。單于烈湛看著,不禁晃了晃神。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言一語,哪怕是再不經意,隨性隨意,都有著不可抵擋的致命誘惑。
「嗯!」他用力點頭。「我希望你能為我留下來,若你願意留下,我願以太子妃之位迎娶你!」他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心中所想,許下他的承諾。
太子妃,便是他扶桑未來的王后。
鳳曦似乎覺得他的話很好笑,也便當真笑了出來。「若我說我不稀罕呢!」是的,她所言不假,她的確是不稀罕。區區太子妃之位,還真對她起不了什麼誘惑。即便是扶桑王位,她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只是太子妃之名。
單于烈湛小臉一白,難過的道:「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所以不願意做我的太子妃。」他應該早就料到的,她怎麼可能為了他留下來,是他不自量力奢求了!
「即便是做了你的太子妃又如何?難道你就不會再娶別的女子了么。你將來是扶桑的王,定是後宮佳麗三千。而我,不願做那後宮中的三千之一,我也不願與別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三千分之一的愛,我不需要,也不稀罕。我要的是,,唯一!」
「唯一……」清冷淡漠的聲音在耳旁回蕩,那麼輕,卻似是一記巨錘砸在他心間。他臉色白了白,不可置信的抬眸看著她,嘴唇哆嗦,發不出一個音符。過了許久,才聽他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卻有力的說道:「若我說,我願意為你空置後宮三千呢,你是否願意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