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亡國是必然？
軒轅。
軒轅帝清冷的目光從殿中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掃過，往日威嚴聲音摻雜了絲憂慮在裡面。「對於近來扶桑，紫玉，白風，威國四國亡國一事，眾卿可有什麼不同的看法或想法？不若說來聽聽！」
「這……」皇上突然問他們這個，不知用意為何。一時間，殿中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議，和一閃即逝的慌亂。
事實上，對於扶桑，紫玉，白風，威國四國毫無徵兆的亡國，他們心中除了恐懼，慌亂，一時間，還真說不出有什麼想法，看法。
唯一能使他們想到的，便是……他們國家，是否也會像扶桑等國的遭遇一樣……。只是，這樣的話，殿中上百人，無人敢站出來這樣說。除非，他們活膩了，若是真這樣說了，皇上定會誅他們九族。
「朕問你們，可有什麼想法，為何你們大家都一言不發，都變啞巴了不成。還是，你們真的對此事一點看法和想法也沒有？」眼見群臣無人站出來回話，軒轅帝心下惱怒，目中閃過凌厲之色，手下用力一拍龍椅扶手，惱怒的厲聲喝道。
「……」許久，仍是無人站出來回答軒轅的問話。
金鑾殿上陷入了一片詭譎而壓抑的沉寂。龍椅上的軒轅帝臉色沉暗，目光冷冽如利劍一一掃過殿中低眉垂首的文武百官，被他凌厲如利劍的目光掃過，群臣只覺自己的脖子上像是架了一把鋒利的刀，個個垂首噤聲，屏息靜氣，殿中陷入空氣的沉寂，一殿的人，卻是啞雀無聲。
「朕再問一遍，若是再無人站出來回答……」軒轅帝陰鷙的眼神冷冷掠過殿中群臣，「你們便給朕跪在這金鑾殿上，直到有人回答為止。若是一直無人對此事有何看法或是想法，沒有朕的允許，你們便在此跪到死為止。」
話落，軒轅帝目光定在老丞相身上。「步相對此事有何看法？」他若不點名，恐怕這些人無一個人會站出來。那麼，他第一個便拿他的老丈人步丞相開刀。軒轅國當朝母儀天下的皇后便是出自步丞相府的嫡女。
他這個老丈人最好別太讓他失望，否則，他就算不懲治他，也要拿皇后開涮。
被軒轅帝當眾點名，步丞相身子一顫，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涼，尤其是感受到軒轅帝盯在他頭頂上的那道冰冷寒涼冷厲如利劍的目光。他心知，這一次怕是逃不過了，他就算再不願站出去說也得站出去說說了。
無論如何，總得說出個一二，給軒轅帝個回應。否則，他這丞相也不用當了。步丞相在心下一番思量計較，也不過轉瞬之間。
「回皇上……」步丞相在心裡將要說的話過濾了遍，站出來拱手說道。「老丞認為，扶桑，紫玉，白風，威國四國亡國不是意外，而是必然。」說完，便閉嘴不再言語，而是耐心等著軒轅帝的反應。
「哦？」果不其然，軒轅帝不著痕迹挑了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玩味的冷笑。「此話怎講，不妨請步相仔細道來。」老狐狸，好一句四國亡國不是意外，而是必然。他倒要聽聽，是怎麼個必然法。
步丞相老臉微微一白，也只是一瞬，便恢復正常。畢竟是三朝元老，這點鎮定還是有的，否則，也不可能在這個位置坐這麼久而不被人拉下來。
「回吾皇的話，扶桑，紫玉，白風，威國，這個時候，他們若想保住祖宗辛苦打下的百年基業，最應該做的是休生養息，而不是主動挑起事端。」步丞相老邁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哦？這又是為何？」軒轅帝顯然來的興趣。
「十七年前那場血色殺戮，不論是曾經參與過，還是沒有參與過的，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因為扶桑王懷疑那人是紫眸公主，便與紫玉，白風，威國三國聯盟，想要再重演十七年前的那場慘案，這是不理智的。」
聞言，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步丞相，尤其是年輕一輩的，對於十七年前那場血戰，他們知之甚少。
軒轅帝挑了挑眉，並沒有出言打斷他的話。
「即便那時扶桑王已確定那人的身份，便是十七年前失蹤的紫眸公主，他也不應該太急切，沒有做足萬全的準備，只一心想儘快除掉紫眸公主，這不知應該說是扶桑王太大意還是……」頓了頓，步丞相在心底搖頭嘆息了一聲，方才繼續道：「如若那人真是紫眸公主，他這樣做只是自尋死路。紫眸公主為了復仇籌謀了十七年，而各國這些年因為與晏國一戰，自以為除掉了心腹大患，天下太平，再無人可以威脅到自己現有地位權勢，基本上都是處於原地踏步，止步不前的狀態。更甚至，有些國家在軍事方面有所放鬆，甚至都退化了，還不如十七年前。」
軒轅帝皺了皺眉，軒轅這些年似乎就是處於原地踏步，止步不前的狀態。
「這個時候扶桑等國主動挑起事端，不是自尋死路，自掘墳墓又是什麼？所以，扶桑，紫玉，白風，威國四國的滅亡，不是他人造成的，而是他們自己一手造成的，這是必然。」話落，步丞相暗暗偷瞄了眼龍椅上軒轅帝，便退回自己原先的位置，垂首站在那不再多言。
步丞相說話不再言語，大殿中再次陷入沉寂，所有的人都在蹙眉思索步丞相話里的意思。
過了半晌，軒轅帝威嚴的聲音率先打破這滿殿的沉寂。「依步相的意思，此時，不宜開戰。」
「吾皇聖明！」步丞相再次出例回道。「從扶桑，紫玉，白風，威國四國亡國便可以看出，紫眸公主是有備而來。她既然可以兵不刃血，不費她自己的一兵一卒，借他人之手便同時攻下四國……」說到這裡頓了下，抬頭迎視龍椅上軒轅帝冷冽如炬的目光。「即便這時我們對她出兵，也討不了好去。她手上實力究竟如何，我們並不清楚。且，在攻下四國的同時，她並沒有損傷她手上的一兵一卒，全是借的他人之手，也就是說，她的實力如今可是都保存著，若是真的開戰，她也未必怕了我們。而，若是兩敗俱傷，便宜的便是其他番邦小國。」
有武將似乎不服，想要站出來反駁步丞相的話，被其他人拉住了。
軒轅帝蹙眉若有所思，半晌，揮揮手，道：「今日早朝便到這裡！」起身離去。
他身邊的太監總管立即高聲道：「退朝！」
群臣跪下嘴裡山呼：「臣等恭送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