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頭沒腦
來到操場，人明顯比上午多了些，俞臨的比賽項目被安排在最後，所以幾人坐在了今早的石階上。
姜舒碰了碰俞臨的手臂，問：「你怎麼會想參加長跑啊？」
大多數人都喜歡速戰速決，像長跑這種費時又費力的比賽項目，一般沒人想參加。
「沒人參加，把我推了上去。」言簡意賅。
起因是，俞臨在大一的時候參加了一次長跑，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所以後來的運動會，只要沒人參加，大家就會推俞臨上去。
姜舒瞭然地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八卦：「那你跑步的時候，會不會有很多小迷妹在旁邊喊加油？」
俞臨還沒說話，周宸就舉起手，「這個我有發言權。」
姜舒的目光從俞臨身上移到周宸身上，「快說說。」
周宸清了清嗓子，「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們俞哥每次參加運動會的時候，都會有好多小迷妹喊加油，最誇張的一次是，她們還拉了橫幅。」
說到這，陳梓安插了進來，「對對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太可怕了。」
姜舒已經知道他的受歡迎程度了。
她挑了下眉，揶揄道：「這麼受歡迎，那他應該談過不少戀愛吧？」
「嫂子，說真的，你是我見過他身邊唯一的女生。」周宸臉上的表情無比真誠，一點騙人的意思都沒有。
然後他往姜舒的方向傾了傾身體，手掌擋在嘴唇的一側，悄聲道：「我之前還以為他喜歡男的呢。」
兩人動作親密，不知道在講他的什麼壞話，俞臨輕咳一聲，給了周宸一個冰冷的眼神。
周宸立馬坐回去，雙手放在大腿上，乖巧得很。
俞臨偏過頭，眼帘微垂，「他和你講什麼了？」
「沒講什麼。」
「真的？」
姜舒點了點頭，語氣堅定，「真的。」
問不出什麼，俞臨乾脆就不問了。
想到周宸說的話，姜舒的視線飄飄然落在他身上，不動聲色打量著，這長相和身材，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在上邊的那個。
視線有意無意落在那截被衣服遮住的腹部，她突然好想掀開看看，有沒有腹肌。
「收起你那不純潔的眼神。」俞臨的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姜舒聽話地收回視線，只是心裡不知道又在打什麼算盤。
不遠處的一顆樹下。
付玥枝拿著礦泉水的手猛然收緊，雙眸蘊含極大的怒氣。
她才幾天沒上學，俞臨身邊就多了個女生，叫她如何不氣。
比賽快開始時，幾人從石階上起來，往底下的操場走，然後耳邊就出現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姜舒這才真切感受到了俞臨的受歡迎程度。
俞臨脫下外套，自然地放在姜舒手裡，「幫我拿著。」
「好。」她應下，又說：「別緊張，加油。」
俞臨扯了扯嘴角，眼裡不屑，頗有幾分玩世不恭，「有什麼好緊張的，走了。」
姜舒輕笑，「好，我在終點等你。」
她理了理手上的外套，垂掛在臂彎，站在了紅色跑道邊緣。
三人跟在她旁邊，在一女生堆里尤其顯眼。
「我去。」
姜舒剛拿起手機拍了張照，頭頂上方傳來一聲驚呼，她回過頭，「怎麼了？」
周宸指了指旁邊，姜舒看過去，然後就看見了一張大大的橫幅。
姜舒覺得新奇的很，轉動手上的手機，拍了下來。
這麼壯觀的場面當然要記錄下來。
下一瞬，一道槍聲劃破天際。
姜舒哆嗦了下，目光在跑道上掃視，很快就看見俞臨的身影。
男生們都卯足了勁，只有俞臨不疾不徐跑在眾人中間。
經過起點時，周圍便響起各種聲音，不過，佔了上風的是，「俞臨加油，俞臨加油…」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明星。
姜舒被那陣此起彼伏的聲音包裹，為了合群，她也喊了起來。
聲音混雜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比賽還在繼續，到了後半段，那些一開始就卯足了勁的男生速度慢了下來，俞臨跑在了前面，逐漸提起速度。
最後，俞臨在眾人的注視中，率先衝過終點。
付玥枝和姜舒同時小跑過去，最先到的是姜舒。
她彎腰拉住他的手臂，俞臨抬手攬住她的肩膀，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姜舒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以及裹挾著汗味的體香，身子僵住了，最後還是在俞臨的提醒下，把他扶出了操場。
付玥枝留在原地，尷尬不已。
她喜歡俞臨，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但現在他和別的女生走了。
眾人不禁嗤笑。
「你們快看，付玥枝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雖然有點傷心，但看到她那表情，我又舒坦了。」
「剛剛那是俞臨女朋友嗎？長得也太好看了，比付玥枝強一百倍。」
她們都不喜歡付玥枝，因為她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除了她，誰都配不上俞臨似的。
俞臨的呼吸漸漸趨於正常頻率，姜舒擰開礦泉水瓶蓋，遞到他面前。
俞臨接過，仰頭喝下，脖頸薄紅，喉結不斷上下滾動，因為喝得急，嘴角還微微滲出水漬。
姜舒看得口乾舌燥，不自覺舔了舔唇，她也有點想喝水。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俞臨問：「渴了？」
「嗯。」她只帶了一瓶水。
「帶你去買水。」
「我想喝你手裡的。」她的聲音很輕，還有點嬌軟。
俞臨心裡一動，像是被羽毛拂過一般酥癢，反問：「你確定？」
「嗯。」
俞臨把手中的水遞出去，眸色募然一沉，似乎是沒想到姜舒真的會喝。
姜舒把瓶子里不到一半的水全喝了，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唇上的水漬。
俞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說之前那個吻是酒精使然，那麼現在是什麼。
「你喜歡我？」他突然沒頭沒腦冒出了這句話。
「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她記得她不止一次向他表露心跡了吧。
難道他都沒當真？
俞臨嗯了聲，沒繼續這個話題。
姜舒更摸不著頭腦了，這個男人怎麼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