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天帝碑

朦朧白影縹緲的如仙影，屹立諸虛空，他的帝影重現古今未來，震懾諸多至尊，連白色宮闕都未有人踏出，他的本身走至宇宙的盡頭。

李玄澤的本身走過荒土，似是進入暮年般，油盡燈枯，被黑氣繚繞，風燭殘年的模樣讓人彷彿感到一股晚年大帝的悲涼感。

「唉，這就是晚年之帝的悲涼嗎？」

「要不是那一劍的輝煌，估計我還不會如此吧……只能說這個代價還是太大了些……」

李玄澤拂起沾染塵灰的袖袍，面容滄桑，他仰望星空，往事在浮現，他的生命也似乎是要走到盡頭，那場力敵諸位至尊的戰鬥，已經讓他的身軀疲憊不堪。

「那一劍已經燃燒了我的帝之本源，這副身子似乎也已經承受不住其因果與反噬，活出第二世已經迫在眉睫了。」

李玄澤苦笑著。

他緩緩盤膝而坐，閉上雙目。

他面色平靜的被白色絲線包裹，化作道繭，受封天地間，祥瑞垂簾，九色的秩序神鏈隱隱交纏，道其繭內部更像是仙胎在孕育，恍若是撐開一方世界。

「這是何等恐怖的景象！」

有強者閉合雙目，感應萬道。

「那些身影…是古今往來的成道者所演化嗎？」

天地間有莫名的力量湧出，一道道金色身影自天穹中踏出，沐浴帝血，熾盛無比，似是憑空出現的般，虛無縹緲。

他們如歷史的見狀者般，古老的不可呼其名，真容模糊的如歷史長流的朦朧，彷彿是貫穿整個古今未來到蓋世強者。

雷光無量，淹沒蒼穹。

一座黑色石碑被引動，諸天星宇、九天星河、無量星海與它相互交輝，它自北斗荒古禁地方向，九條裂縫中央，矗立而起。

彷彿是貫穿了整個混沌星域。

有莫名的道與理交織，黑色石碑與天地合鳴，與大道雷鳴，上面有著諸多道則浮現。

黑色石碑被時光朦朧上一層金色光芒，諸多異象伴隨其身，幾條道則的本源之力在黑色石碑上，全力刻下幾個金色小字，彷彿是黎明前的黑暗，帶有種不詳感。

天帝碑。

天帝，天庭之主，古今往來立下天庭的人，似乎在冥冥之中就帶有一種不詳，最終都是以破滅的結局收場。

「咳咳……摹刻的字跡都是用道則的本源所刻，這種定義叫「道」紋。」

李玄澤低語，臉色略微蒼白。

隨後，他運行道天衍術掩蓋這方天地的天機。

他舉起手掌，自掌心處拂出一筆，星光湧入筆尖，潑灑筆墨，道則本源入筆身，龍飛鳳舞般，刻印諸多時代的「奇迹」。

「天帝歷，第一年，我於紅塵一千年中證道成帝，勵志布局遮天為目標，降臨本源星，后得到一侄，名叫葉凡，後世尊號葉天帝。」

「天帝歷，第二年，某日早晨，我在庭院中睡覺，小葉凡尿床，還打死不承認，一口咬定是我放水，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的神念無時無刻覆蓋本源星。」

「天帝歷，第三年，小葉凡與我於庭院處看古籍，有一女孩來找他玩耍，長相干乾淨凈，臉蛋也是挺漂亮的，不出幾年，肯定是一佳人，不過我為了他以後的老婆小紫月，將小葉凡已經飛仙的事情告訴了她，她仰天望星空，最終只能帶著思念回家，從今以後再也沒來過。」

「天帝歷，第四年，小葉凡尿床。」

「天帝歷，第五年，小葉凡尿床。」

「天帝歷，第六年，小葉凡尿床。」

「天帝歷，第七年，依然尿床，還一口咬定是我乾的，唉，心累，想把他送人了。」

「天帝歷，第八年，將小葉凡送去上學，一時間我竟然有些感概，庭院中少了些「人味」，我一人躺落在搖椅上，想念小葉凡的一天。」

「天帝歷，第九年，閑來無事，斬斬星辰，晚上練一下筆法，過上了充實的「晚年大帝」的生活，想念小葉凡的一天。」

「天帝歷，第十年，閑的發慌，去泰山感悟道則與天地靈氣，聽說當年遇見的「保安大帝」已經卸任職位，如今好像是一家公司的白領。」

「天帝歷，第十一年，我終於下定決心，去泰山那邊應聘保安，最終在我的努力下，我接過來「保安大帝」的位子，鎮守在泰山腳下。」

「天帝歷，第十二年，普普通通，鎮守在泰山腳下，某日我在保安亭休息一天，神念再次覆蓋本源星時，就聽說小葉凡，在學校的成績特別好，成為了學校的學霸，果然我的教導還是挺好的，不過他尿床的毛病還是沒改。」

「天帝歷，第十三年，這小子年紀輕輕，瞎談戀愛，被雙方父母抓到，沒錯，戀愛對象就是當年那個女孩，他們估計是「舊情復燃」了，還在學著怎麼接吻，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是「他親自」告訴我的，絕不是我無聊偷看小葉凡。」

李玄澤苦笑著，似乎是回憶起什麼，而正當他想的出神之際，不詳纏身，他臉色驟變，手掌急忙捂住口鼻，卻還是喋出了帝血，沾染了片片虛空，頃刻間便是令天地失色，日月都要沉淪下去。

即使如此，他還是抬起手掌，潑灑出一世帝者的筆墨與風采，各種奇異的道紋，被烙印在碑體上，愈發的玄妙繁複了。

「天帝歷，第十四年，泰山保安亭，李玄澤坐於搖椅，立下大道誓言，不為成仙，只為在紅塵中等你歸來，交停車費。」

「天帝歷，第十五年，曾回北斗星域，紫山深處，與白衣神王論道，刻下時間漏斗，時機一到，他便能安全破封。」

「……」

「天帝歷，第二十三年，今日夜觀天象，發現小葉凡，明日有春景，我明日坐等，卻是發現泰山腳下背馳車中，有一陣陣的震動聲，出於對小葉子的尊重，我並未偷窺。」

「天帝歷，第二十八年，遮天時代的序幕，九龍拉館，小葉凡的仙緣已臨，屬於他的天帝征程已經開啟，我這副老骨頭，遮天大帝，天資平平，千年成帝，不足為奇。」

「天帝歷，葉天帝時代序幕，完！」

他的手有些蒼老，他的氣息越發的腐朽，他的容貌已然成了白髮老者，似是進入晚年，氣血枯敗，難負盛年。

隨後他手中取出一物，漆黑的車身，兩道車燈彷彿透徹了宇宙，照徹晝夜，它長馳而來，引起天地異象，空踏虛空，車笛長鳴，雲徹九天，這赫然是賓士車。

「那是個什麼？戰車嗎？」

「還有那黑色石碑。」

紫真道人沿途走來，驚恐的望著不可名狀的背馳車與黑色石碑，駭然不已，他本想再次尋到這位古之大帝，卻沒想到見到如此詭異的「戰車」與「天帝碑」。

賓士車閃爍著生命之光，傳來模糊的意識，如似眾生的呢喃，親切如溫水，道：「主人，你終於想起我了。」

「賓士車，今日將你祭煉了。」

李玄澤還在喋血，血染蒼穹，他的氣息帶著腐朽、古老，彷彿是渡過無盡歲月，要即將坐化般，他的身軀被黑氣繚繞。

「狠人都能將自己的一世身蛻下，鑄成無上帝器，我為何就不能？」

李玄澤臉色平靜的道，他要效仿狠人的帝法，蛻下自己的一世身，將賓士車祭煉成無上帝器，載承他的道，他的意識，於紅塵中，替他收取「停車費」。

紫真道人卻是被隔絕在另一方天地，無法看清其裡面的情況，只能模糊的看清其輪廓。

那是個佝僂著背的老者，披肩散發，渾身透露著滄桑、腐朽的氣息，似乎是進入了暮年般，彷彿下一刻就要迎來自己的生命盡頭。

「咳咳……我這麼年輕就要渡第一世的晚年劫難，古今往來恐怕也找不出一尊吧。」

李玄澤苦笑。

以他的說法確實如此，一千歲的成道者，已經極為年輕了，本應是氣血最為旺盛，最為巔峰的時期，如今卻是暮氣沉沉，如半步踏入了死亡般，腐朽的不可言喻。

「生死大劫，代價可太大了。」

「在這麼浪下去，估計我人都沒了，到時候，連停車費都收不了了吧，倒是便宜那小子了。」

李玄澤感概著，凝望著穹頂的劫難，風裂虛空，地脈上騰，水淹蒼穹，雷光動九天，地、風、火、水輪轉，開闢虛空，宛如形成一方世界，演化出無盡天劫。

轟隆！

猶如開天闢地般，恐怖的景象一一浮現，諸天神魔，日月輪轉，星辰演變，仙靈道影，寰宇震動，萬千大道如沸水出爐般，蒸騰起層層道霧。

簡直前所未有，恐怖絕倫，這次的劫難比上次來的還要激烈，那一道道體型較大的電弧，瞬間劈斷了一條璀璨的星河。

「踏馬的，這是要玩死我？」

李玄澤雖安如磐石，但心裡還是不禁吐槽起來，這個破天地劫難，一次是比一次猛啊。

果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