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 東一和東啓

「艹你奶奶的，這他媽還帶現搖人的！這還怎麼打！」

重華的魏斕無語得把鎚子都杵腳邊，屬於是認認真真的在吐槽了。

我也想問，這，怎麼打！

現在雙方屬於是人數和實力都在一邊倒的情況。

對方不僅有站了一圈的護法魔君、升級版的巫公、已是神尊的白硯、上一代仙帝的景玖，更別說東一本人！

而東一本來好不容易沒了異軍，如今又多了魔軍！

「要我說，你們神界真是沒用！能上的人難道只有這麼點嗎？」

「還都是些無用之輩！」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聽不見是不是！」

回奎的話，無疑激怒了上陣的仙神們。

雙方已然開始產生分歧爭吵。

「哎呀！你們能不能不要吵了！」雲雀心煩的捂著耳朵。

「你看看，你們這些神界的人，還讓這麼點的娃娃上陣，你們好意思嘛你們！」

「你們上來也沒好到哪兒去！還送了人家一支百千的軍隊呢！」

「那個死老頭是誰揍得現在跟個瘋老頭的！你說老子們沒用？」

頭髮已然散亂的景玖，有些尷尬的往白硯身後挪了挪身子。

「不是嗎？」

「嘿，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用！」

「夠了！」感受著震動著越來越凶的地面，我儘力呵停了上方東一對面要內訌打起來了的重華的人和仙神們。

「神界已然開始震動，你們重建的重華，不是現在內訌能重啟的。」

「東一在那邊呢……不是你們旁邊。」

看著在法陣內好笑看著我們內訌，一直沒有作為更像是在等什麼時機的東一，我定了定神，扶著床沿，坐到了床邊。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糟了，如果不能儘快想辦法解決東一的法陣，如果真的讓他成為什麼主宰，擁有顛覆世界的力量就真的是來不及了。

「你在等什麼，東一？」

自從把東啓丟到地上之後，就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東一，此時將目光從內訌的友軍面前移到了我這邊。

「時間。」東一指了指他的頭頂。

整個泛著刺眼光線的法陣，就像個完整的能量壁，在從下往上聚集著某種力量。

神界的地面越來越震動，而此刻還在他法陣內的白胤然還有他，卻好像存在著一種特殊的聯繫，暫時平和。

胤然沒有再哭，就應該還算安好。

但是此時我方人數驟減，天君重傷，白澤和長離也身負內傷，紅瑤、小五、重華的人，還有隨茯靈她們而來的仙神們，也都漸露疲憊，再衝上去的話，毫無勝算……

[赤地呢？]忽然想到金火爆裂之後就沒看再看到赤地我，有些詫異。

還有參加我大婚的仙神那麼多，為何只來了不到四分之一？

「怎麼了？接受現實，已經準備等死了，不再掙扎了嗎？」

東一看著我笑起：「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啊，東凌。」

我坐在床沿上就看著東一無奈的笑著：「我渾身神力被你算計盡散，請問我拿什麼掙扎？」

「其實，畢竟你做了我十幾萬年的女兒，我的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捨不得你。」

「呵。」我無語的牽扯了一下自己還穿著的流光婚服，輕嘆了口氣：「你若真捨不得，就不會讓我痛的要死也非要將我孩子剖出了。」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多麼悲涼，你討厭我嗎，東凌。」

聽見東一又開始有些自責似得語氣，我輕皺起眉頭望向東一：「剛才這個戲碼就演過了，就沒必要裝了吧，父神？」

父神，或許只是兩個沒有感情的字了而已。

東一好像頓了一下，隨後冷呵呵的嘆了起來。

「你這臨死之前，也不嘴軟的樣子，和她真的很像。」

到現在為止，東一已經說過兩遍我和誰很像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

「暮搖嗎？」我試探性的向東一問出這個名字。

「你怎麼會知道暮搖？」東一明顯有些驚訝。

可是緊接著，他的神情和語氣驟然開始變得有些驚狂。

「暮搖……」

「你……你怎麼會知道暮搖！」

「說！你怎麼會知道！」

我被東一突如其來的性格轉變，嚇到，手有些不安的握緊了床沿邊的木沿。

「難道我不能知道嗎？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暮搖，我當時殺了她的時候，你還沒從她肚子里出來！」

「嗡——」東一的話，讓我扣緊了雙手，大腦腦弦一緊。

原本我只是隨便說說，試試。可沒想到東一一提到暮搖情緒竟然就如此失控！

暮搖！是我母親？！

「你殺了她！」我怒然地從床沿上站起，眼神震顫的看著情緒不對的東一。

「我……我沒殺她……是她自己……不！我沒殺她！」

「暮搖是不是我的母神！是不是！」

「我不知道！」

「東一！」

「夠了！」

東一憤怒的揮袖，璇出的一陣風，甚至傾斜了我院里棠寧為我培育的那顆神樹。

樹身一顫，漫天的花瓣，隨風搖曳，只是原本浪漫的一幕，在此刻卻顯得滄桑悲涼。

「暮……搖……」

原本躺在地上我以為已經沒了氣息的東啓，竟然趴在地上竭力的想撿拾起他面前的花瓣，嘴裡並嘟囔著暮搖的名字……

「你竟然還沒死？」東一看到還活著的東啓，有些不悅。

可是東啓嘴淌仙血，根本沒有理會東一，而是依舊努力向撿拾起自己的手即將觸碰到的花瓣。

「暮……搖！」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轟——」

隨著東一的一聲怒吼，由東一掀起的一陣袖風，將東啓原本要摸到的花瓣吹往別處……

「呵呵……」沒承想東啓看到飛走的花瓣，竟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

「為什麼要笑！」

「她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連明明是我養大的女兒笑起來都還是跟你們一樣！」

花瓣卷席著整個長樂的上空。

隨著東一不甘的聲音落幕。

整個長樂殿，陷入了一片沉寂……

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東啓，趴在我的長樂殿院內，看著我的眼神，好像和之前的所有都不再一樣。

只見東啓，眼含熱淚的對我竭力輕笑。

「對不起……」

一聲出自東啓之口的對不起，在東啓望著我那眼神里的淚珠滑落的那刻，就好像有刀子在剜著我的心。

「東……不！」

我看著院落的東啓，本想說點什麼，可是緊接著東一的力鞭，就在我的眼前落到了東啓的身上！

「呃！」

東啓整個人被東一甩過來的那股力量抽中後身，再從地上被彈起，最後再狠狠地摔落到地上！

「啊！」我不知道為何，心裡的難受，震透了全身。

「東一，你幹嘛啊！你以前從不是這麼殘忍之人！他都已經沒生的希望了啊！」我無力的扒在結界壁上望著東一。

收回他力量的東一，站在法陣之內，不說話的樣子，就好像底下藏於黑暗之中的萬年冰窟，讓人的打心裡覺得忌畏。

他就那麼一直盯著東啓趴著的地方，眼神都不帶動一下死死的盯著。

就好像心中有什麼深仇大恨，在這一刻，恨不得從他的眼裡蹦出來穿透地上的東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