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張武
「有警員走訪發現李恭林家附近出現過可疑人物。」吳警官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什麼可疑人物?」余警官和白譜同聲問道。
「嗯,說是之前一段日子裡有人來打聽過李恭林家的事,說是一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吳警官說道,「還有人說,早上在圍觀的人群中,也見過那個人。」
「這麼說來,還真是有可能,有些罪犯會特意去欣賞自己的『作品』。」白譜摸著下巴說道。
「嗯,那個人的姓名資料也都有了,我們現在過去,應該很快能找到那個人,有人說中午邊還在一個酒館見過他,我們這就過去。」吳警官笑著點點頭,有了線索后,吳警官一掃之前的陰霾。
「這麼快,」白譜微微有些驚訝道。
「呵呵,現實生活又不是小說,要相信警方的斷案能力,現在這個年代,到處都是天眼,只要有線索,被抓只是分分鐘的事。」余警官在邊上笑道。
「那真是厲害了……」
……
十五分鐘后,吳警官開著車載著白譜和余警官來到了一條步行街,吳警官不緊不慢的把車停在一個停車場,然後又不慌不忙地開門下車。
「這是抓到人了嗎?」白譜有些好奇的向吳警官問道。
「嗯,在我們停車之前,人已經控制住了。」吳警官氣定神閑地說道。
「還真是有效率啊。」白譜再次感嘆道。
幾分鐘后,三人來到一間小酒館門前,這是一間日式的小酒館,門口掛著布藝的門帘,還沒走進,就聽到裡面傳來暴躁粗獷的嗓音。
「你們到底想幹啥?下午工地還有工作要忙!」
吳警官聞言拉開門帘,帶頭走了進去,白譜緊跟其後,只見大廳里坐了一個身材魁梧,膚色黝黑,穿著背心和工裝褲,一看就是經常風吹日晒的壯實男人,他的面前還有一碟小菜和一瓶日式什麼酒。
壯實男人身邊站著兩名警員,也不多話,就是不讓他離開,這讓壯實男人很是暴躁。
「張武,你確定下午還要去工地?據我們了解,你請假了一周,已經很久沒去工地了。」吳警官開門見山道。
「哼,我是請假了,那又怎麼樣?」名叫張武的壯實男子聞言臉色微微一沉,不再那麼暴躁。
「呵呵,張武,根據調查,你曾經是李恭林媽媽的學生,你出生於一個單親家庭,從小調皮搗蛋,沒少被李媽媽批評……」吳警官繼續胸有成竹地說道,旁邊的白譜再次露出驚訝的神色,這效率真的好高,從吳警官接到電話到現在,最多過去半個小時,就調查的這麼清楚了。
「哼,我是沒少被批評,但和單不單親家庭有什麼關係?」張武似乎很反感單親家庭幾個字,聞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呵呵,所以,你對李恭林的媽媽懷恨在心,想要報復他,於是,你請了一禮拜假,跟蹤李恭林,摸清了李恭林的生活規律,並於昨晚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尾隨殺害了李恭林。」吳警官絲毫不受張武的影響,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呵,我說找我幹啥,」到了這會,張武忽然恢復了冷靜,臉上帶著一絲嘲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事啊,真是精彩的推理。」
「意思是,你承認是你乾的了?」余警官在邊上說道。
「推理是很精彩,可惜啊,只是想象,」張武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說道,「如果是昨晚兩點到三點之間,我可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不在場證明?」吳警官微微皺起眉頭。
「嗯哼,我可是這家酒店的常客,昨晚我在這喝到四點才回家,老闆可以為我作證,」張武笑道,同時一擺手說道,「如果不信老闆的話,我記得這家店門口有監控,我幾點進出,一目了然。」
「……」吳警官聞言微微沉下臉,看向酒吧老闆,「老闆,他說的是真的嗎?」
老闆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是的,昨晚這位客人是在店裡,不過他也不是我們常客,也就這禮拜經常來。」
「那也是常客,你這老闆,會不會做生意。」張武聞言又是「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老闆抖三抖。
「監控呢?查監控。」吳警官一邊吩咐另兩名警員查監控,一邊仔細觀察店裡的環境,包括店裡的二樓,還有衛生間。
白譜跟在吳警官身後看了一圈,的確,這家店裡除了大門外,沒有可以進出人的地方,二樓的小窗子最多能鑽出去一個小孩,廁所的小氣窗就更加了,是連孩子都鑽不出去的小方塊。
另一邊,幾名警員很快調查了昨晚的監控,監控只有店門口有,而店裡沒有,監控中的張武穿著一件紅色的背心,然後帶著鴨舌帽,和今天打扮差不多,那種氣質,一眼就可以認出。
「十二點進來的,四點多才離開,確實是。」兩名警員核對完監控對吳警官說道。
「知道了,我們走。」吳警官有些無奈,但張武的不在場證明可謂是扎紮實實,吳警官站起身來,招招手,示意大家離開。
臨到門口,白譜忽然轉身問道:「張武,之前去李恭林家附近打聽他家消息的,是不是你?」
「是啊,就是我。」張武已經繼續喝起了面前的酒,一點都不在意的說道。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關心下自己的小學老師不行嗎?」張武說完,哈哈大笑。
……
車上,白譜和兩位警官一同陷入了沉默,這個張武怎麼看都有問題,但是,他又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這個張武一定有問題,兇手多半是他,看他那個樣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余警官說道。
「是啊,包括他選擇的這個酒館,一定有什麼巧妙之處,請假一周,又剛好是這一周來的酒館,這太巧合了。」白譜點點頭說道。
「他之前的暴躁應該也是裝的,實際上,早有準備。」吳警官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余警官說道。
「去找找李恭林的媽媽吧,看看她對這個張武有什麼了解,或許可以打聽出什麼他們師生間有什麼恩怨。」吳警官想了想說道。
……
半個小時后,吳警官開著車,來到李恭林家,雖然是同事,但白譜也是第一次到李恭林家,李恭林家住在一個獨棟的小洋房裡,加上這個地段,應該也不算差,這在S市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條件了。
「李恭林家條件這麼好么?」白譜微微驚訝道。
「他哥哥買的,」余警官有些氣悶地說道,「那個哥哥脾氣壞了點,不過也是真的有本事,年紀輕輕買出了這樣的房子。」
「這……還真是挺厲害的。」
「是啊,哥哥是個大孝子,還很有出息,可惜弟弟是個……」
余警官沒有說完,就見有人打開了房門,他趕緊閉上了嘴。
走出來的自然是李恭林的媽媽,她紅腫著雙眼,見到吳警官到來,一把抓住吳警官的手,顫抖著說道:「警官同志,抓住殺害我兒的兇手了嗎?」
「還在調查中,阿姨,哎,我們會儘快抓住兇手的,還請節哀,」吳警官見狀趕緊扶住李媽媽安慰道。
「好好好,我相信你們警察,一定會抓住殺害我兒的兇手的。」李媽媽說到這,眼淚又忍不住洶湧出來。
「阿姨,我們這次來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您,您現在方便回答嗎?」吳警官有些不忍地說道。
「能,能,什麼問題,警官同志儘管問。」
「嗯~張武,您認識嗎?」吳警官問道。
「張武,哪個張武?」李媽媽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
「他小學是您教的,」吳警官說著從手機里翻出一張張武的照片遞給李媽媽看,「他長大后是這個樣子,您能想起來嗎?」
李媽媽拿著吳警官的手機,眉頭緊鎖端詳了一會說道:「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孩子,好多年了,我還有印象,這是個頑皮的孩子,小時候沒少被我批評。」
「哦?那他有沒有可能對您懷恨在心……」
「懷恨在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媽媽擺擺手說道,「張武啊,我記得他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脾氣有點差,但是個好孩子,再說,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可能的。」
「這樣啊……這些年,您都沒有見過張武嗎?」吳警官皺眉道。
「見過,見過,幾個月前,在醫院,見到過那孩子,要不是那次見過,我現在啊,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李媽媽說道。
「那您覺得,張武有可能是殺害您兒子的兇手嗎?」吳警官試探著問道。
「兇手?不可能的,張武和恭林一樣,都是好孩子,不會的,不會的……」老太太很堅定地搖搖頭。
「行吧,那您想想,您有過什麼仇人或者得罪過什麼人嗎?」吳警官再次問道。
「沒有啊,我一個老太婆退休好多年了,能得罪什麼人。」
接下來,吳警官又和李媽媽聊了會,也聊不出個所以然來,三人只好告辭,另尋線索。
走到門前,白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頭問道:「阿姨,您和張武見面那次,為啥去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