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轉單
「開門，快開門，警察！」一個多小時后，白譜跟著張老師帶著一些警員，直接來到了第一個接單人的公寓。
事實上，這些人雖然用的是網名，但公安機關真要查詢還是很容易查到具體地址的。
「誰？真的警察，假的警察？」門後傳來一個聲音略微有些粗獷的男聲。
「給。」張老師直接把證件拿到貓眼上給裡面的人看。
裡面的人這才緩緩打開門，露出一張不安的臉，這是一張胖胖的有些油膩帶著些痘痘的臉龐。
「你就是應豪？」張老師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人，然後先聲奪人道，「名字挺霸氣的，就是和真人有些不符。」
「呃，呃，都是我爸媽取得，我也沒辦法。」應豪漲紅著臉道。
張老師見狀和白譜交換了一個眼神，看眼前這位這表現倒確實不像什麼狡猾兇惡的犯罪分子。
「應豪，你前幾天是不是接過一個黑山羊App的驚嚇任務？」
「驚嚇任務？對對對，是的，怎麼了，那個任務我沒去做啊。」應豪一愣隨即說道。
「嗯，那你應該有聽說過黑山羊App殺人案件吧？」
「對，聽說過，怎麼了？」應豪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那個案子的受害人就是你接下的單子里恐嚇的對象，你說怎麼了。」張老師盯著應豪說道。
「什麼，不會吧，天曉得，還有這種事？！」應豪聞言一下跳了起來，「不是我，真不是我，那個任務我沒做，我做不了。」
「做不了？」張老師微微皺眉道。
「真的，我想去做來著，然後跑去租衣服，發現黑山羊人偶服……就沒，就沒，就沒我能穿的下的……」應豪說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然後徹底打開房門，露出自己胖胖的身軀。
白譜和張老師定睛一看，呃，這位應豪同志確實有夠胖的，一個人有白譜兩個大，確實不像是能穿下人偶服的樣子，白譜還注意到他身後的房間里亂糟糟的，地上有著各種零食袋可樂瓶，以及一台一看就非常高檔的電腦。
「而且，我就那天去試衣服的時候出過門，後來就再也沒出過門了，我們公寓里有監控，你們查查就知道了。」應豪想了想又說道。
「那那個單子呢？你給誰了。」
「單子？哦對了，我那天從租借中心出來，碰到一個人，然後他突然跟我說，問我是不是接了驚嚇任務的單子，能不能轉讓給他。」應豪說道。
「一個人？男的女的？多高？有什麼特點？」張老師連環發問。
「呃，應該是男的吧，比我高，說話聲音，有些奇怪，像是二次元的聲音……」
「變聲器？長相呢？你看清那人長相了嗎？」白譜皺眉道。
「沒有，那人帶著兜帽還有口罩，看不清長相，而且那天是傍晚，我記得光線很刺眼，我完全沒看清楚他的臉。」
「哪有那麼巧，聲音是變聲的，長相又完全沒看清，是不是你包庇那個犯人，又或者你和他是一夥的？」張老師瞪了應豪一眼說道。
「沒有，沒有，真不是我，怎麼可能，我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那人有些奇怪，我，我當時還在煩惱，只想找個借口把任務轉掉……真不是我。」
「但我敢肯定，那人應該是個男的，因為真的比我高。」應豪說著還拿手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不過說實在的，白譜目測這位應豪同志身高大致在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間，應該算是比較矮的，所以他說的比他高，沒啥參考價值。
「其他呢？還有什麼印象嗎？」張老師打斷了應豪的喋喋不休。
「沒，沒有了吧，這個，我這個人不擅長社交，也沒注意很多。」應豪繞著頭說道，白譜觀察到，在他手放下來的瞬間，指尖有些油油的。
張老師見狀也有些無語，他想了想說道：「行吧，去警局，把你能想到的所有情況再彙報一下，然後去給那天你見過的人畫個畫像。」
「好，好，好。」
……
又過了大概四十來分鐘，白譜和張老師一行人來到了一座綜合商場樓下，張老師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在剛好是九點四十五。
「第二個接單人在這商場里工作？」白譜見張老師一直盯著入口處，馬上猜到了張老師的想法。
「嗯，那人今天上晚班，這個點應該剛好是下班時間，我們在這等剛好。」
「這次怎麼不殺上門去了？」白譜有些好奇，剛才去找第一個接單人，包括之前去找洪星辰的時候，張老師都可以說是「殺氣騰騰」，很有氣魄，這會怎麼還在這等了。
「呃，沒事，忙了一天有些累了，正好在這喘口氣，而且這邊是公共場所，直接上去影響不好。」張老師的解釋有些牽強，白譜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啥。
很快，第二個接單人出現了，在那人出現的一瞬間，白譜大致知道張老師為啥會對來人客氣了，這是一個很高挑的美女，白暫的皮膚上還有著紋身，就連幾世為人見多了美女的白譜，都覺得有些驚艷。
「我說，」白譜壓低嗓音在張老師耳邊說道，「張老師，這可是虛擬世界。」
「我知道……這個人有些像我一個朋友……」張老師小聲說道。
「不會是像女朋友吧？」白譜再次問道。
「呃，不是，你還小，你不懂，」張老師下意識還是把白譜當成孩子。
白譜見狀倒也沒有多問，他想到黑色肉球那一次，這些虛擬場景似乎是可以借鑒受試者腦子裡的真人形象的。
「那邊那位……女士，我們是警察，借一步說話。」張老師表現的倒是很平靜，說話間還從袋子里拿出了證件。
「警察？警察找我有什麼事？」美女的聲音比較粗獷，倒是和形象不太符合，但是她說話的瞬間，張老師的表情明顯停頓了一下，看來這個美女不但長得像張老師的朋友，聲音也很像。
「你之前是不是接了個黑山羊App驚嚇任務的單子。」張老師問道。
「對，怎麼了？」美女的反應同樣是一愣。
「那個任務呢？你轉給誰了？」張老師似乎特別信任這個美女，引得白譜微微皺眉。
「呃，你怎麼知道我把任務轉掉了，」美女再次一愣，隨即像是自我解釋般說道，「哦，對了，你是警察。」
「所以，能把詳細情況說一說嗎？」張老師點點頭道。
「那天我接到那個單子，本來我想自己做來著的，我都和那個定製驚嚇任務的女生說好了，要站在什麼位置，還試拍了下，怎麼樣才能達到最佳效果，而她又不會被拍進去。」美女聳聳肩說道，「但是實行那一天，我臨時有急事，就沒有去成，後面把單子轉掉了。」
「你把單子轉給誰了？」
「群里人，我隨便發了下，就有人私聊我，把單子接去了，我還和那人介紹了下客戶具體要求什麼的。」美女說道。
「行，那你把那人推送給我，我這邊會派人去查的。」
「哦哦，好的。」美女點點頭道，「對了，出啥事了？」
「呵呵，轉接你單子的人可能是個犯罪分子，不早了，下班就早點回家吧。」張老師笑著點點頭，然後一揮手，示意身邊一個警員送她回去，自己轉身就走。
「喲，怎麼不多聊會？」白譜還在思考美女的話，就張老師轉身就走，也只好跟了上去。
「畢竟是虛擬世界。」張老師略帶感嘆道。
「呵呵，好吧，」白譜笑了笑，他還是能體會張老師的感覺的，黑色肉球那一次，重新見到沈聽瀾，白譜的表現還不如現在的張老師。
想到這，白譜回過神來說道：「話說，為啥，我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啊。」
「哦？什麼不對勁的。」張老師看了白譜一眼問道。
「等等，」白譜突然停下腳步說道，「按照剛才那個美女的說法，她接到的是殺人那個案子的單子吧？殺人那個案子才有事先的踩點吧，那那個宅男胖子呢？胖子接到的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怎麼感覺有點亂套。」
「嗯？」被白譜一說，張老師也反映了過來，按照美女的描述，她接的應該是第一個單子，但是黑山羊App給出的接單人信息，接第一個單子的是那個宅男胖子，這是怎麼回事，而且，第一個案子里的白蓮花女說過，一開始來的黑山羊人偶身材清瘦，那應該就是這個美女了。
「回去，再去看看，那個……接的到底是哪個單子？」張老師這時候倒也不糊塗，當機立斷，反身回去，立刻去找剛才的美女，要具體看看她接的是哪個單子，同時電話其他同事，去詢問宅男胖子應豪接的是哪個單子。
幾分鐘后，兩邊都問清楚了，美女接的還真是那個有人死的案子，宅男胖子應豪接的才是第二個案子。
「這到底是什麼鬼？」白譜和張老師面面相覷，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