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割愛

忍痛割愛

「所有老師和同學都在傳,你喜歡上了一個農村的女孩兒,是嗎?」樹銀的母親,把兒子拉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輕聲詢問。

樹銀向來對母親不會隱瞞任何事情,他輕鬆地回答道:「是的,她特別出色。只是那種佩服的喜歡,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爸剛才給我來過電話了,他已經訓了我半天,說我沒有教育好你,並且讓我一定要嚴厲地批評你。」樹銀母親邊說邊邊拉著兒子坐到了床邊,「能喜歡一個女孩子,是那種清純的喜歡,媽媽也是不反對的。但是你一定要明白,現在是學業為主,你將來是要從這個學校接著再往上考的,要繼承咱們家的教育世家的傳統。」

「她叫晴柔,非常的優秀。如果您要是聽到她彈的鋼琴曲,不管多少憂愁都會忘記。人們常說的那種特別有治癒功能,全學校的同學和老師都是特別愛聽的,每次聽了都能達到一種忘我的狀態。」樹銀說著說著,站了起來,眉宇間充滿了欣賞,「她平時最愛的就是讀書,您聽說吧,腹有詩書氣自華。那麼一個飽讀詩書的女孩,她的氣質是非同凡響的。如果我要是給您帶回來,您絕對是非常喜歡的。」

「兒子不管怎樣,喜歡自己也要剋制住,不能在學校里表現的太明顯。如果說她的琴彈的好,或者書讀的多,那麼你也可以向這方面去努力學習,不是有這麼一句話,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嗎?」母親站起來,抬頭望了望,比自己高了很多的英俊帥氣的兒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和她志同道合,在我讀書的這麼多年裡,她是唯一一個讓我非常佩服的女孩子。雖然她是從農村考學上來的,但是我相信在她所讀的學校里應該一直都是非常優秀的。」

「說的很對,我兒子也是非常優秀的,不優秀的孩子怎麼能夠到那個學校去讀書呢?」母親笑了,但是她心裡隱隱的有一絲擔心,如果兒子的這番話讓他父親聽到的話,那麼一定是一陣暴風驟雨,又補充了一句,「媽還是希望你,在學校裡面跟她保持距離,不要讓老師和同學看出你們關係超過其他人。一個是不要打擾到人家女孩子的學習生活,另外,也不要影響到你自己的學業。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欣賞分為兩種,一種是每天形影不離,還有一種是心裏面暗暗的祝福和欣賞。我希望作為男孩子的你能夠選擇後者,雖然媽媽不會強迫你去做什麼事情。」

「媽,我和您的想法不一樣,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越過規矩的事,就是同學之間的關係,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是不怕的。至於她,我覺得她是從山裡出來的,多多少少有一些畏首畏尾的拘謹,還想培養她大方處事的風格。放心吧,我不會違反紀律的,更不會耽誤自己的學業。您要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去整理畫冊了。在她彈琴的時候,我已經畫了一本畫冊,我想給她畫上個封面,然後寫上寄語保存起來。」樹銀抱了抱母親,然後轉身打開門往外走。

母親跟在兒子身後心事重重的,因為她擔心丈夫回來一定會再問兒子,或者還要問自己如何跟兒子進行溝通的,有沒有嚴厲的批評。即使自己說了對兒子進行了嚴厲的教育,但是以丈夫的性格,他也會再去問兒子,都說了什麼。不管怎麼樣,自己認為這樣的教育方式是對的,等丈夫回來以後,那就和兒子一起面對吧。

母子倆各干各的去了。

到了晚上,時鐘的指針慢慢的指向了九點。

樹銀的母親暗自慶幸,如果丈夫這個時間再回來的話,興許不會再找兒子問話了,因為第二天兒子要去上學,他不會耽誤兒子的休息。

說曹操,曹操就到。丈夫陰沉著臉打開門進來了,換好拖鞋之後坐在了沙發上。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弄點。」樹銀的母親趕緊走上來,關心地問道。

「飯不著急,你先把兒子給我叫出來,小小年紀就被別人傳的風言風語的,今天必須給他好好教育一下。」樹銀父親說著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扔到了沙發上,「你把這衣服給我掛上去吧,今天開會,讓我這臉都沒處放了。」

樹銀母親,默默拿起衣服掛到了衣架上,從丈夫的角度考慮,她覺得丈夫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是作為一校之長,自己的兒子都帶頭這樣,那麼其他的孩子就更不好管理了。而且是學校里的老師,對兒子又不敢放開手腳的說教,好在這孩子從小到大還都是規規矩矩過來的,也希望能夠在這三年中規規矩矩的讀完,然後考上大學。

輕輕地推開兒子的房門,她輕聲說道:「樹銀,你爸回來了,很生氣。我覺得肯定是因為你在學校里和那個女孩子的事兒,想想剛才媽媽跟你說的,我希望你能夠思考一下,該如何回答他。他工作一天也挺辛苦的,到現在這個時間才回來,千萬要注意回答問題的時候語氣和內容。」

樹銀正坐在寫字檯旁,認認真真的畫著,聽到母親的話,他放下筆站了起來。

走到門口,樹銀輕輕地拍了拍媽媽的肩膀,悄悄說:「媽媽,沒事的,您不用擔心我,我知道怎麼回答爸爸,從小到大我都是很聽他的話的。他即使再火爆的性子在我這裡也會變得溫柔了,因為再堅硬的木頭放到水裡面,它也會飄起來。」

「爸,您回來了。」樹銀邊說邊走到了父親跟前,拿了一個小凳子,坐了下來,

「我現在找你,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母親站在原地不動,她腦子中臆想了這樣一幅畫面:

「知道,讓您操心了。從明天開始我一定少和那個女生說話了,不再給您找麻煩。」樹銀沒等父親再問第二句,已經把所有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了。

「你原來給我提的建議,我還都覺得是很不錯的主意,比如在宿舍裡面安排閱讀角給放上圖書名著。都按照你說的去做了,的確也得到了同學們的好評。但是這回這個事,你沒用,我教育自己就心裡明白,剛才這個回復很滿意,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記住你是男子漢,還要記住咱們教育的世家,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以後不要再和那個叫晴柔的女孩子有接觸了,更不能說話了,必須要保持距離。」

母親眼前的美好畫面,但是很快被叫嚷聲打破了。

「為什麼連說話都不行,怎麼啦?我又沒有去談戀愛,您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問嗎?因為我是校長的兒子,就特殊批評?!」

「就和同學說說話,你為什麼不和男同學多說說話?為什麼不和其他的女同學多說說話?偏偏是那個從山裡來的孩子,我還聽說她在彈琴的時候,你還站在旁邊畫畫,我讓你學畫,不是為了讓你畫那個女孩子的,我是讓你提高自己的情緒,提高自己的技能。還有居然中午不在宿舍休息,跑去小花園和那孩子約會,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您為什麼不調查清楚就說,我那天根本沒有和她約會,是因為我借了她一本書,她要還給我書,正好碰到了。很快,我拿到書就離開了,您就聽碰見我們的老師說那麼一嘴,您就相信了嗎?相信自己的兒子,還是相信外人,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您的學校還能管好嗎?」

聽著父子倆越吵越厲害,樹銀的母親趕緊走過來,將兒子拉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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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海上起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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