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正文後續】二
星際列車的頭等艙有專門的vip出口,乘務人員負責幫忙拿行李,做好最後的服務。
今天的頭等艙客人很少,不算太忙。
奇怪的是,數來數去都少一個人。
為了確保列車上每個人的出行安全,保證星際航線的全面高質量服務。
乘務員在確認自己的頭等艙客人少了以後,就主動上前詢問這位消失的客人的鄰座。
「先生,您的同伴是否去到了其他車廂?三分鐘以後VIP通道將會開啟,需要我們幫忙通知您的同伴嗎?」
彼時的原泊逐正拿著林雙徊的手機輕輕下滑,看著什麼,聽到乘務員的聲音后,漫不經心地鎖了屏。
「不用了,他知道。」
「好的,那我們這邊先將您與您同伴的行李取出,安排專車送去酒店,您看可以嗎?」
原泊逐抬頭看她,略一頷首:「可以。」
乘務員看了一眼他另一邊的手下壓著一套疊得整齊的衣服,以為他想收起來,就問了句:「您手上那套衣服,需要我——」
「不必。」原泊逐打斷她。
「好的,那我不打擾您了。有需要請儘管呼叫列車服務。」
「有勞。」
幾分鐘後下車,那位乘務員就站在通道口與客人們微笑道別。
看到原泊逐一個人走下去的時候,她心裡的好奇心已經炸開了。
明明兩個小帥哥從上車就一直待在一起,怎麼這會兒突然就少了一個呢。
要不是必須保障頭等艙客人的**,她真的很想查查監控啊……是什麼星際航線靈異事件嗎?
哦不對,也可能只是兩個人吵架了。
於是另一個就氣沖沖跑到普通車廂下車了。
這樣解釋起來就合理了很多。
而與此同時,原泊逐的手不太自然地放在褲兜里——
自從和林雙徊在一起后,他的衣服和褲子總是以口袋多且大為剛需。
有時候林雙徊犯懶,不想走,就找個袋子縮進去。
但今天他鑽口袋不是因為懶。
是害臊。
臊得不好意思當人了。
他縮在原泊逐手心裡瑟瑟發抖,腦袋裹進羽毛里,像個上了發條的毛絨玩具。
原泊逐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害羞。
一直以來,林雙徊在兩人關係里就比較積極,他性格本來就活潑,做事大方,喜歡什麼都表現得很明顯。而原泊逐則與他完全相反。
看到林雙徊和韓斑斕的聊天之後,原泊逐能夠感受到林雙徊在這件事情上的執著與期待,所以他才那樣問了。
不是故意要讓林雙徊難堪。
他極少上網,對此並不了解,如果林雙徊希望他看,他便去看看。
原泊逐還以為林雙徊會希望他主動一些。
結果林雙徊反應很大。
這會兒儼然要死過去了一樣。
行李已經被提前安置到酒店了,他們本打算下車以後去吃飯。
但現在林雙徊不願意從兜里出來。
「現在回去?」
回應他的是一個毛絨腦袋的蹭蹭。
那就是直接回酒店的意思。
可是到了酒店,林雙徊還是不想出來。
原泊逐怕他把自己悶壞了,就強勢地將一團毛絨絨掏了出來。
林雙徊啾的一聲飛起來。
在酒店套房裡轉了一圈,落在沙發角,腦袋鑽進縫裡,繼續裝死。
原泊逐把行李騰出來,放好了,直接訂了酒店的晚餐,今晚就不再出去。
半小時后,晚餐也送了上來。
門關上,房間里恢復安靜。
原泊逐站在沙發不遠處,看著那邊堅持不懈把自己藏起來的林雙徊,無奈嘆了聲氣。
「是我不好。」他說,「我不應該未經允許看你聊天。」
林雙徊翅膀一顫。
原泊逐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手指在羽毛上輕輕一戳:「先吃飯,吃完再氣?」
「啾。」林雙徊繼續埋著頭。
連人話都不想說了。
原泊逐頓了頓,忽然道:「是生氣,還是不好意思了?」
他不常逗林雙徊。
本來原泊逐也不是一個愛戲弄人的性格,加上林雙徊很開的起玩笑,所以一般的調侃都不會對他有什麼效果。
但這句話卻殺傷力很大。
林雙徊連羽毛的顏色都肉眼可見的閃了一下。
就是不好意思了。
換誰都不好意思。
這年頭但凡是個有手機有電腦的,都該知道,人死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刪除和死黨的聊天記錄以及網頁歷史瀏覽。
要留清白在人間。
現在他不清白了。
尤其是他和韓斑斕的聊天記錄里,分享了很多網店商品。
林雙徊加購了一些他覺得很神奇的東西。
他發誓,他絕對不是因為想用才買的。
他真的就只是好奇,那些東西都是什麼。
可現在解釋不清了。
他總不能對原泊逐說:你別看我買了那麼多東西,我就是想拿回來拆,研究裡面的結構原理。
原泊逐會不會信他不知道,但林雙徊肯定是沒這個臉皮這麼解釋的。
還有韓斑斕和他的對話。
那更是重量級。
林雙徊和韓斑斕之間向來是插科打諢慣了,聊天根本沒有分寸。
兩個人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口嗨,不能當真。
這些怎麼能讓原泊逐看見?
簡單打個比方。
韓斑斕給他發的第二條視頻,內容非常挑戰極限,她說:
「你看看這個視頻,綁繩教程,還附帶XX調-教,有點刺激。」
林雙徊根本沒有把自己代入。
他就是單純站在獵奇的角度,看完之後回了個:「6,還能這麼玩。」
韓斑斕就開他玩笑:「你敢發給原泊逐嗎?」
林雙徊當時回了個:「有什麼不敢的,我今晚就和他一起看。」
一起看才怪!
林雙徊也就只有背著原泊逐的時候,敢說這種大話。
當著原泊逐的面,他不過是個三番五次引誘失敗的倒霉小鳥罷了。
他以為自己兩面派演得挺好——
在原泊逐面前是個乖巧清純的小男朋友,在韓斑斕面前是個歷經了大場面的「老司機」。
結果現在原泊逐告訴他,翻車了。
他在韓斑斕面前吹的牛,現在都成了他悔恨的淚水。
這能不慌?
這能不五內俱焚?
就在林雙徊打算裝死裝到底的時候,房間里的電視忽然打開。
林雙徊好奇地聽著原泊逐的動靜。
「你想看哪個。」原泊逐忽然問。
那一瞬間,林雙徊就反應過他在說什麼。
鳥生受到巨大衝擊。
林雙徊把腦袋從沙發縫裡拔了出來,大喊一聲:「啾!!!」
啾完反應過來,發聲錯誤。
調整一下,飛到原泊逐跟前,說:「別了,別看!」
原泊逐手上拿著遙控器,看著他,說:「那先吃飯?」
林雙徊點點腦袋:「吃飯。」
等他穿好衣服,原泊逐已經在餐桌等他。
林雙徊抿了抿唇,明明也沒做錯什麼,但就是有種慚愧的感覺。
他坐過去,原泊逐給他倒了一杯水。
兩個人竟然就安靜地吃了起來。
林雙徊的用餐速度總是恆定的慢,小口咀嚼,一言不發。
原泊逐也不怎麼快,動作慢條斯理,不疾不徐。
這是兩個人在一起以後,吃的最安靜的一頓飯。
最後是原泊逐先開了口。
他放下手中餐具,看向林雙徊,道:「我看了。」
頓了頓,補充道:「全部。」
「噗——」
林雙徊嘴裡剛喝下去那口水就噴了出來。
原泊逐給他遞紙巾,林雙徊通紅著臉擦了擦嘴,目光閃躲,不敢說話。
他本來想問原泊逐,怎麼看得那麼快。
但後來反應過來,在車上的時候,原泊逐應該就一直在「批閱」那些文件了。
這會兒也不過是給林雙徊通知一聲。
說來也怪,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雖然不算很長,但畢竟朝夕相處,也歷經生死,對彼此的了解有時候甚至超過對方。
他們的相處很和諧自然。
但就是這件事情彆扭。
大概是因為,每次林雙徊都勾引未遂,讓他有了心理陰影。
他老覺得原泊逐現在,是被他逼得不耐煩了,所以遷就著他,才去看那些視頻。
這看起來就是在說:你努力勾引我的樣子好狼狽,我勉為其難幫幫你吧。
林雙徊緩了一陣后,強裝鎮定的說了句:「哦,辛苦了。」
說完他就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什麼叫辛苦了!
你有毛病嗎!看個片辛苦個屁啊,林雙徊你趁早別當人了,你個蠢鳥!
還好原泊逐足夠冷靜。
他沒有在乎林雙徊這句話有多傻缺。
原泊逐只是平靜地回答道:「還好。」
「我,我吃好了,要不……」林雙徊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總覺得氣氛詭異。
說曖昧,又多了一些尷尬。
說理性討論,可原泊逐看上去對那些東西也沒有多想討論。
「我去洗個澡算了。」林雙徊決定逃進浴室。
感覺繼續坐在這裡,下一秒原泊逐就會面無表情地說出:「要聽我的觀后感嗎。」
林雙徊可不想聽。
就像完成作業一樣,哪裡有一點情侶間該有的曖昧?
他悶著頭就跑出餐廳。
半分鐘后,套房另一頭傳來林雙徊的慘叫:「不是吧?!」
原泊逐面不改色,似乎已經知道他在叫什麼。
他起了身,朝卧房走去。
林雙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浴室的玻璃門不能調的啊?」
一般的酒店浴室玻璃,都可以一鍵調到霧化。可是林雙徊剛才研究了半天,他確定這個玻璃調不了。
原泊逐好像並不驚訝。
「原棲風訂的房間。」他說。
林雙徊眉頭一跳,要笑不笑:「……那倒也不奇怪。」
原泊逐就看著他,等林雙徊下一個動作。
然而林雙徊卻不知道要幹嘛。
在今天以前,他可能並不在乎在原泊逐面前脫的光溜溜。
但現在氣氛不同。
林雙徊很怕自己多做一個動作,都被原泊逐誤會成逼他就範。
其實林雙徊真的沒有那麼饑渴難耐。
他只是想要原泊逐的一個態度,一個情到深處的反應。
原泊逐給不出來,他也不能窮追不捨。
「不洗了?」原泊逐問了句。
「啊。」林雙徊咬了咬唇,心想,他們都已經戀愛這麼久了,沒理由現在忸怩,於是硬著頭皮說了句,「要洗。」
原泊逐嗯了一聲。
他忽然從行李里拿出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在林雙徊不知所措的表情中,走向浴室。
林雙徊縮了縮脖子,錯愕道:「你先洗嗎?」
原泊逐看了他一眼,伸手攬過他的背,輕輕一推,將人帶進浴室。
「一起。」
-
道修與佛修最大的一處不同,是行戒。
佛修講究一個清與凈,一點**都不可有。
要色即是空,無受想行識,斬俗根,斷情孽。
修到諸相皆無,那便是大乘。
道修則不同。
欲是修行之根本,從受戒之初,修行者就在與自己的**做鬥爭。
斗到最後,能看清自己的**,並掌控自己不受**的驅使,那便是悟了。
所以佛修之人一生都在擺脫七情六慾。
道修之人一生都在剋制七情六慾。
一旦無法剋制,被誘惑所操控,修行者就會陷入迷障。
原泊逐作為道修,自然也是如此。
在任何情況下,越是發現自己的本心動搖,越是下意識地想要冷靜。
找出**,壓抑**。反覆如是,用以證得大道。
但原泊逐又是一個修行者中的異類。
因為他放棄了成神成仙,他不必擔心接受**。
他可以放縱。
這就造成了一個古怪的局面——
原泊逐深知自己想要什麼,且他想要的就在身邊。
可他仍然有過去修行的冷性,總是會對想要的東西表現出冷淡,甚至抗拒。
反而對那些並不怎麼在意的東西,表現出正常的情緒。
時刻保持內心的平靜。
這是刻進骨子裡的行戒。
「修真界曾有個說法,寧不行戒,定不破戒。」
原泊逐關了浴室的門,突然說起這句話。
裡面的霧氣瞬間包裹了二人。
他把林雙徊帶到其間,猝不及防便打開淋浴,熱水兜頭澆下。
林雙徊正想問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被水淋了一身。
他嚇了一跳,半眯著眼睛,視線模糊地嘟囔:「還沒脫衣服呢。」
但原泊逐沒有收手,繼續說著剛才的話。
「這句話的意思是,受戒之人要做好一生都為此苦行的覺悟,倘若半途而廢,破了戒……」
林雙徊仰著頭,在水流中艱難地睜開了眼,看著原泊逐,問他:「破了戒怎麼樣?該不會是什麼要命的事吧?像電視里演的那樣走火入魔?!天吶。」
林雙徊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泊逐不跟他做呢,原來是有這個道理。
原泊逐看著他的眼睫毛被水珠壓下,七零八落的樣子,一雙眼睛掙扎地眨啊眨的。
忽然就低頭,親了他一下。
「不會走火入魔。」
原泊逐的手摟住他的腰,指尖捻起衣角,輕輕一撩,就將林雙徊的上衣褪去。
他說:「但要吃點苦頭。」
林雙徊心裡悄悄一顫,他本來想問怎麼吃苦頭,吃什麼苦頭。
但最後還是更想問另一個問題:「所以你每次都不做到最後,不是因為對我沒感覺?」
原泊逐聲音低啞地說:「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他千年古木的根都快被林雙徊給挖出來燒了,要不是一生克制,早已大火燎原。
但他本想慢慢來。
幾百年的洪涌,需要時間。
偏偏林雙徊不懂。
他還敢對原泊逐說:「男人家家的,怕什麼吃苦頭。」
原泊逐按住他的后腰,低頭看著他:「你不怕?」
「我當然不怕!」林雙徊很認真地說,「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為你破戒八百回了,說到底還是你沒有到那個份上,沒有像我這麼愛你,不想為我破你的戒罷了。」
原泊逐目色幽深地看著他:「徊兒,激將法不適用於我。」
林雙徊現在已經習慣了頭頂泄下的熱流,他抬頭濕漉漉的雙眼看著原泊逐,眉梢眼角都是含情脈脈。
對視中,他忽然伸出腿,抵弄原泊逐,手也悄無聲息地摸上去,狡黠笑道:
「就說今晚這個戒你破不破吧。」
原泊逐面色淡淡,明明自己也已經渾身濕透,卻顯得從容,慢條斯理地剝掉林雙徊的衣服后,凌利的指節勾住林雙徊的褲腰。
林雙徊卻按住他的手:「你講清楚,現在打算做什麼?」
原泊逐斂著目色,啞聲一字一頓道:「破,戒。」
說完他便吻下去,咬住林雙徊的唇,進而探入口中,捉住他那條總是狡猾的軟舌。
「唔…!」
林雙徊再不能說出話來,只能從呼吸間泄露細微的聲音。
原泊逐那一刻依然想著慢慢來。
他一隻手按揉林雙徊的后脖頸,讓他放鬆下來,另一隻手十分有禮貌地剋制在腰間,遲遲不下。
理智殘存的時候,原泊逐從來不允許自己進一步。
「我的菩薩,唔……您再不抓緊還俗,我就跟您一塊兒出家得了呃唔……」
林雙徊分明兩腿打著顫,卻掙扎著說出挑釁的話來。
原泊逐眼睛微微一斂,從心臟到四肢百骸都泛著古怪的癢,想揉碎懷裡滾燙的身體來消解這種滋味。
他掐了一下林雙徊腰間的軟肉,聽到林雙徊無法剋制的嗚咽后,那根理智的弦終於退位讓賢。
行過戒的人,如今決意扔下冷靜。
他揉進緊繃的身體,便立刻感到懷裡的人猛烈掙動。林雙徊幾乎腳尖點著地,沒有平衡,只能靠在他身上:「等……等下,我站著難受……呃唔!」
原泊逐懲罰性地咬住林雙徊的耳朵:「且受著。」
這苦頭才剛開始。
-
林雙徊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微微亮起,時間指向早上七點。
他心想,自己還挺堅強,居然能醒這麼早。
直到他看了一眼手機。
哦,原來是三天後啊。
好像也不是很驚訝。
林雙徊中途是覺得醒過幾次,看到天亮了。不過總是來不及多看兩眼,便又陷入天旋地轉般的激烈中。
「原泊逐。」
他聲音啞得快要聽不清字眼兒,但正在陽台打電話的原泊逐還是聽見了,於是掛了電話走進來。
看到他醒了以後,原泊逐鬆了口氣,倒了溫水,坐到林雙徊床頭,想將他扶起來。
林雙徊搖頭。
他坐不起來,渾身酸軟,頭痛欲裂。
林雙徊兩眼發直地盯著天花板,嘶啞的嗓音含糊地說:「原來你說的要吃苦頭,是我吃啊。」
「……」
原泊逐很慚愧。
但實在想笑。
「抱歉,我應該說清楚。」他低頭親了親林雙徊的額頭。
一聽他承認了,林雙徊眼淚立刻就出來了,說:「怎麼能弄那麼久……你要不然還是去當神仙吧,你真的太不是人了!」
原泊逐任他怨,嘴上說著「是我不好」「下次注意」「別哭了」,然而目光熠熠,嘴角含笑。
完全沒有認錯的意思。
「嗚嗚嗚!」林雙徊連哭都得注意姿勢,勁兒用大了就會扯著下邊兒疼。
不過哭了會兒,他又開始笑。
原泊逐給他擦了擦眼淚,問他笑什麼。
林雙徊笑得滿臉通紅,好一會兒才說:「笑我活該,你說你忍得好好的,我幹嘛招你……唔,我覺得肚子有點痛……」
「哪裡痛。」
原泊逐目色沉下,手很快探入被子里,輕輕揉著他的肚子。
軟乎乎的,像柔軟的棉花。
林雙徊很瘦,腰腹薄薄一片,什麼都擋不住。無論多少進去,都會從這裡摸出些模樣。
原泊逐一時怔神。
「怎麼了?」
林雙徊還指望他給揉揉,結果原泊逐就摸著不動了,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事。」
原泊逐忽然就收回了手,說,「想吃什麼,我去買。」
林雙徊抱住他的手,蹭了蹭:「點外賣嘛,我現在是傷病人員,需要陪護。」
原泊逐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沉,猶疑片刻。
忽然,他的手放在林雙徊的胸口。
「???」
林雙徊驚住,不敢動。
「……雖然我知道你是比較有力氣啦,但後天就要去面試了,我們還是稍微克制一下,不要放縱吧?」
話音未落,呼哧一下子。
林雙徊消失了。
被窩塌下去,原泊逐輕輕撩起被子。
一隻茫然的小鳥兩爪朝天,無措地看著原泊逐:「你把我變回來做什麼?」
原泊逐揚了揚眉,將他放到掌心,親了親,說:「獸人恢復原形態,自愈能力更強。」
林雙徊確實覺得,變回來就沒那麼疼了。
但是他何其聰明。
他一眼就看出了原泊逐的詭計。
「跟我還裝什麼,我已經知道了,你畢竟行戒幾百年,如今一朝破戒,肯定和一般人不同,有些不好克制吧?」
聞言,原泊逐一怔,心道,林雙徊的確非常聰慧機敏。
他也的確是在這件事情上,有些失分寸,為了不再傷到林雙徊,所以讓林雙徊暫時變回去。
原泊逐需要一些時間調整。
誰知道,林雙徊下一刻就撲棱著翅膀,跳下去,哼哼一聲,雄赳赳道:「但是我很有原則的,我不會陪你玩這種play!」
原泊逐:「?」
什麼play?
林雙徊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床的另一頭,翅膀擋住自己,說:「人鳥有別,你不要妄想玩弄小鳥毛茸茸的屁股,那個是變態玩的!阿逐,你冷靜一點。」
「……」
原泊逐愣了兩秒鐘以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自出生至今,幾百年來,從未笑得這樣開懷。
所有修行戒律,所有前塵往事,所有千奇百怪的規則,在這一刻都被小鳥毛茸茸的屁股晃開了。
可愛得很。
「徊兒,」原泊逐走過去,輕輕捧起他這一生的至寶。
林雙徊還捂著屁股,昂首挺胸,絕不就範:「你無論說什麼,我都不給你玩。」
「我很愛你。」
「小鳥屁股雖然可愛但——」
林雙徊愣了一下,圓溜溜的眼睛忽然就慌了神。
他鬆開翅膀,湊到原泊逐嘴巴邊上,蹭了蹭他的下唇。
在原泊逐溫柔深邃的視線中,逐漸失去了自我。
他乖乖撅起尾羽道:「啊,那玩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原泊逐輕笑,在他的腦袋上又親了一口。
「不是。」
他很想說,我很愛你,與小鳥屁股無關。
但這樣說出來未免破壞氣氛,於是改口道:「任何時候,任何樣子,我都如此時愛你。這樣懂嗎?」
「懂。」
林雙徊恢復端莊的鳥姿,深情地看了原泊逐很久。
或許有千言萬語,但他過去已經說過無數遍。
他們都已經懂得對方許多,無須多言。
在愛這條路上,他們都是摸索前行,還好,他們總能很快追趕上彼此,不至於讓誰落後。
但今後,他們要共同前行了。
林雙徊肺腑之言太多太多,忽然不知道該講哪一句。他決定順應內心。
於是閉上眼,下意識說道:「今晚一起看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