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起爭執
欺軟怕硬。
這是白月搖在寫作大綱上給付雪的主要標籤之一。
是以方才付雪撞了她后,剛要開始和她身邊的丫鬟一唱一和地嘲諷,白月搖便強硬起來懟了過去。
付雪聽到白月搖的警告,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手掌微微顫抖著似乎在隱忍什麼,最終緊緊地握成了拳隱在了裙袖之下。
但站在身邊的丫鬟菊兒可沒那麼好定力,她忍不住生氣地沖白月搖吼道:「你說誰是狗呢!」
付雪的小動作沒有瞞過白月搖的眼睛,菊兒那虛張聲勢的大呼小叫就更不在話下了。白月搖甚至連多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到菊兒,只漫不經心地哼了一句:「誰擋路誰是狗。」
說罷,白月搖就要往自己小院的方向走。
因著付雪「正好」擋在自己的面前,白月搖便輕輕撞了上去以示強硬。付雪沒料到白月搖居然敢跟她來真的,一時間被逼得往後退了兩步。
「你!」付雪臉上更掛不住了,趁勢就要往旁邊的池塘倒。
白月搖立即明白付雪的用意,一把拉住付雪的手將她往回拖:「呵呵,又想往裡面掉啊?」
「你在說什麼!」付雪嗔怒地瞪了白月搖一眼,心中卻有些發虛。
她怎麼知道我想幹嘛?
不過來不及讓付雪多想,她便被白月搖拉得把握不住重心,從一個勁兒往池塘里倒,變成了狼狽地摔在了岸邊的小路上。
幾日不見,這弱不禁風的白月搖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
付雪心中訝異,手臂、手掌和膝蓋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清楚地知道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的傷,還有這位突然性情大變的白二小姐。
「小姐,你受傷了!」眼見付雪摔在地上,菊兒立即呼叫了起來。
「快來人救命啊,白二小姐把我家小姐推地上受傷了!」
那嗓門,白月搖一度覺著菊兒不去現實里的大賣場做銷售實在可惜了。
她搖搖頭無言,沒再理會這對主僕,轉身就要邁步離去。
累了累了,剛挨完打又費了大勁救這個作死的付雪,當真是身心俱疲,真得好好休息一下。
「你別走!」
菊兒哪會如此輕易就放過白月搖,她三兩步衝上前拽住了白月搖的衣袖:「害了我家小姐你就想走?想得倒美!」
「你眼神不好使?」白月搖不耐煩地扯回了衣袖,瞥了一眼菊兒,「你家小姐差點失足掉進池塘,是我救了她你懂不懂?」
「胡說!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把我家小姐推地上了!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想賴賬!」
「你們特么是不是給臉不要臉?」白月搖面色微怒,「我不招惹你們你們能不能別煩我!你們在意的,本小姐根本不在乎!如今你們兩個死賴著我作甚!滾開!」
白月搖看著擋在自己回院子路上不願讓開的兩人,就要提腳去踹出一條路來,她的兩隻袖擺卻又被人抓住了。
付雪原是被白月搖的氣勢壓得有些發怵,但她今日是帶著目的來的。如今既然已發生了口角,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正好,有人來了!
想到這兒,看著遠處朝這邊走來愈發接近的身影,付雪也故意提高了聲量。
「白二妹妹,我與你家大姐關係情同親姐妹,也一直把你當作好妹妹。你為何今日卻如此出言不遜,甚至同我動手?」
付雪做作的聲音聽得白月搖腦子嗡嗡地,此刻她是真弄不明白這位大姐的腦迴路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
白月搖冷眼看著付雪儼然一副受害者的做派,全然沒了耐心,說話間再次抽回了自己的衣擺,提步離開。
這回白月搖太大的阻力,直到一秒后……
「撲通!」
白月搖聽聞聲響,訝異地回頭。
只見不小的水花濺到了岸邊,池塘里則多了一個撲騰著的身影。
「壞了!」
白月搖皺了皺眉,立即準備下去救人,卻被旁邊一個白影搶先了一步。
一炷香后,將軍府的正廳內熱鬧了起來。
正廳的兩個主位上坐著她的將軍爹白介,還有方才搶先她一步進了池塘的白衣男子。白介旁邊是她的大姐白月華,而白月華的身側便是「受了天大委屈,被白月搖推進了池塘」的付雪,此刻正有位太醫替她把著脈。
白月搖被幾個丫鬟架著跪在了地上,身上原本乾淨整齊的衣裳因丫鬟粗魯的動作還有付雪主僕的多番拉扯生出了些褶皺,愈發顯得她這唯一一個身在正廳卻沒有坐著的主子很是狼狽。
啊對,雖然她不受寵,但在將軍府里,她好歹也算是個正兒八經的主子。
不過顯然,很多人都忘了這回事。
這其中,甚至包括了白月搖的親生父親白介。
「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地你為何要推付小姐落水?」
白介手往桌子上一拍,眼神嫌惡地看向了白月搖:「本將怎麼會有你這樣不識好歹胡作非為的女兒!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問你話呢!」
「推人的時候不是很能耐么,怎麼現在不說話了!」
沒有得到白月搖的回應,白介愈發地火上心頭。
「平日里本將還當你雖沒傾世之才,亦不像你姐姐那般用功在武學上有所造詣,但好歹還知分寸明事理。現在看來,你不只是一事無成,還有一副惡毒心腸!」
白介越說越氣,若不是此刻有白衣男子和付雪這兩個外人在場,他恨不得直接上去給這個不孝女一巴掌。
「呵呵。」
聽到白介說到這兒,白月搖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冷笑。
饒是白介對於現在的白月搖來說只是個陌生人,可被陌生人這麼劈頭蓋臉地罵一通,就算原本的白月搖脾氣再好也是無法忍受的。
但雖然也很想直接對著白介輸出一通,可理智讓白月搖知道如果要避免其他不必要的麻煩,只能代入二小姐這個角色來對白介做出回應。
白月搖朝白介投去了譏諷的眼神,故作漫不經心地笑道:「事情如何,方才付家小姐同那位白衣公子不是已經與你說了嗎?又何必再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