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了了之?

第八章 不了了之?

但在外人面前,白月搖當然還是要給她好面子的爹幾分臉面的。

不管街頭坊市已將她不受待見的」「悲慘境遇」編成了小說話本傳得沸沸揚揚,他們父女二人只當在座的幾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上演起一場父慈女孝的畫面。

為了不搶她爹的風頭,白月搖還非常貼心地等白介磨磨蹭蹭地在太子面前表演完后,才晃悠著起身朝太子行禮以示感謝。

她的舉手投足間無不盡顯柔弱,連落水嗆水后的體虛都表現得淋漓盡致,但她的神情並不造作,甚至有幾分故作堅強的意思,搭配上一臉素雅的淡妝,讓任何一個成年男性見著都很難不「我見猶憐」。

「這波,直接滿分!」在大多數人心疼的目光中,,白月搖內心卻是感到了興奮和躍躍欲試。

不愧是她!簡直太細節了,大學選修的表演課沒白上,她就不信以她的能力今日還扳不回一城。

然而半盞茶過去,除了太子、白介和白月搖間進行了互動,以及白月華時不時表達對白月搖的關心外,正廳內另外兩個坐著的人的處境卻略顯尷尬。

付雪且不論,她在一旁沉浸於低頭「啜泣」,倒也能算是尋了個事兒做,不至於到人家家來干坐著看旁人臉色。

可坐在太子旁邊的生面孔卻坐不住了,他一身錦衣華服,瞧那做派平日里幾時被人這般對待過。

方才白介和太子喝茶的空隙,那男人三番幾次地想插嘴,卻總被前來添茶和點心的丫鬟打斷了,或者是白介直接另起話頭,又與太子聊了起來。

直到一盞茶后,那華服男人終於忍不住了。

然他總不能把被當作透明人的不滿沖著太子還有與太子談笑風生的白大將軍釋放吧……

至於他的身份,白月搖早已從他的年紀和如今的處境大概猜出個七八分了。

不過,對方的位高權重並沒有讓白月搖收斂了看戲的心思,反而更加來了勁頭。

她就坐在角落處饒有興緻地悄悄觀察著那男人的臉色逐漸變得可怖,直到他最後站起來面朝付雪低聲怒吼。

「別哭了!還有沒有半點千金小姐的樣子,真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臉都丟盡了。

呵呵,多麼熟悉的台詞。

白月搖側頭看了眼正在向太子敬茶的父親,又瞥了一眼付雪和那位陌生男人,是這個年紀的男人都喜歡說這種話么?

本朝的付知行丞相,與白介將軍分列為當朝第一文臣和第一武將,官階品級相同,且在民間皆頗有聲譽,亦同是皇帝最為信任的兩位重臣要員。

不過嘛……不是什麼好人。

一場好戲轉瞬即逝,付知行對自己的女兒付雪短暫地爆發后,他也終於成功地向太子和白介搭起了話。

付知行賠著笑道:「方才菊兒道有急事喚我來這將軍府,路上詢問情況這丫頭怕是嚇傻了,語無倫次說不清個所以然來。半天我只聽得是付雪和白賢弟的二小姐都跌落池塘中了,幸得太子殿下所救,臣在此謝過殿下。」

付知行此話一出,白月搖都不由得在心裡冷哼一句說得漂亮。幾句話就利用自己「不明內情」做了個台階,順勢將付雪與她置在了同為「受害者」的高度,還企圖也重現一次「父慈女孝」的感情牌。

她就不信,菊兒身為丞相女兒的貼身Y鬟,還能沒點機靈勁,連當時主子發生了什麼,需要用什麼話術來轉圜都交代不清楚!

不過……

白月搖看了眼白介,後者聽了付知行的話竟未有任何神情的變動,反而側身拿茶杯品起了茶。

呵呵。

白月搖笑了笑,同樣拿起了身旁桌上的一盞茶。

白介的神情她怎會不明白——終是不想駁了付知行的臉面啊。

方才給付知行的冷臉,恐怕已經是白介能表達的最大的不滿了。許是為著太子在前做做樣子,又許是為了自己的未來給付知行的一個警告,反正總歸不會是為了她。

付知行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白月搖看出了白介的底線一讓他實際去做些什麼,簡直是痴心妄想。

但也難怪,白月華在一個月後就將嫁給付知行的長子付衡,將軍之女與丞相長子強強聯合,兩人皆為親家,又怎會在這關鍵的節點徹底撕破臉面。

為了一個平日里就不招待見的二女兒,著實不值當!

只是出乎白月搖意料的是,面對付知行的道謝,太子江樹卻沒有順水推舟將這份恩情承下來。

江樹微微笑著道:「付丞相不必言謝,本官其實只救了白小姐。付小姐雖與白小姐同時落水,不過本宮瞧著付小姐水性不錯就先救了一直在嗆水撲騰的白小姐了。回過頭來付小姐也游至岸邊了,幸好本宮沒有看走眼。若不然,本宮恐怕得向丞相謝罪了。」

說罷江樹神色淡淡地瞥了眼付雪,意味深長的目光中,卻未表示出半分沒有立即對付雪施以援手的歉意。

「太子言重了!原來是這樣……」

聽了江樹的解釋,付知行訕訕地笑了笑,尷尬地遞與了白介一個眼神:「一向有傳言白二小姐身子骨弱,無論如何,今日先救白小姐總是沒錯的。」

付知行沒有得到白介的回應,只能自己再一次開口,思慮周全而故作慶幸地解釋道:「夏日炎熱,付雪院中有個小池塘,常會關起院門戲水其中。臣雖略覺不妥,不過夫人對臣道難得小女有個喜好,又無外人,便由得她去了。沒曾想,還得是當初夫人開明的決定,才讓付雪沒有另外給太子殿下增添麻煩。如今看來,倒是臣腐朽了哈哈。」

付知行的乾笑聲餘音悠長,在這近秋的時分替將軍府的正廳徒添了幾分尷尬的涼意。

可是,有些人卻不介意在這份上更增上幾分冰寒。

「談不上麻煩。」

對於付知行解釋付雪會水的事,江樹其實並不在意。只是他聽著付知行的最後一句話,雙眉微蹙,未免有人誤會,才敷衍地回了一句。

另一邊,江樹話音剛落,白月搖卻突如其來察覺到了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她抬頭,發現是江樹,有些迷茫。她疑惑地投回詢問的目光,卻沒接到後者的回應,便又自顧自地小口吃起茶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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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短命白月光,榆木太子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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