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何為重生!
世人說鳳凰浴火重生,唯有知情者深諳,那傲嬌的狂鳳,可是在死灰上憑細瘦的雙腿,無力地,一步步,顫抖著下腹羽毛,艱難殘喘。沖虛衝天的狂傲之龍,在世人乃至修真者眼裡風氣輝煌,不可高攀,但誰知,龍也是因愛惜自身生命,受盡屈辱,被其他獸類打上高天!
「清揚,你有膽,如此,我只能將你殺了!細細查找!」柳如華聲音如冰,直接震懾了清揚心神,清揚先是一愣,迅速從寒意中掙脫,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柳如華,似看煙霧籠罩的水,看不出玄妙,柳如華自身負背,靜候天時出手,如本初玄數,告示清揚,讓清揚如站針氈。
清揚道:「來吧,你是個可敬的對手,你的怒意,讓我印象深刻,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拿過你孩子。」柳如華嘆息:「你這性情,倔強過我,這樣吧,別說我欺負小輩,你可以邀請這小子一起戰我。」綠童子狂笑不已:「何須他邀請,我不請自來,正好讓我見識下。」背劍,出劍,撫無前探,藏夜憂!劍華絕代,盛凌虛空,質天霸問!凌而不嬌!
掌過頭,那質問天鏡出,藍天旋繞,細訴玄數,其音嬌小窸窣,鬼神音,持權破歹念!彷彿能吸進虛空,盤納虛空,那天鏡果真玄妙無底,橫擋撫無劍氣,變相吸收!其能耐,鬼神翻天!綠老有些心驚道:「鬼神翻天?能吸收一切劍氣修為的神通!」綠童子笑道:「既然能吸收劍氣,那箭氣能否吸收?」「海小子,小心為上,重生者不是能用修真來衡量的,既然能吸收劍氣,自然能吸收一切修為凝聚的力量。」清揚有些心驚,但撫定心神,準備再出手。
「四海為王,天數得上,昨日今日,衡界為傷,此傷奇異,日落疆亡。」當日四把熟悉的劍,再現眼前,只是,沒有當日那麼弱,似乎得了天數,離譜到了讓人逃離的程度,甚至清揚!清揚終於開口:「四海為王,當日雖強,但沒今日猛進,你如何做到的,難道真如口訣所訴?真的需要以變天為引?」
柳如華也沒急著進攻清揚而是對待小輩般耐心解釋:「沒錯,它的開啟,要以改朝換代甚至更大變數為鑰匙,自然,威力也就造化橫生,不容阻擋。」清揚了悟:「怪不得。」柳如華倒是得意一笑:「看來今日,算是贏了你一次,你竟然也有失敗的時候。」清揚不解地看著他:「你是故意藏拙,今日故意要我難堪?」柳如華道:「非也,我也需要正確的時機,奈何你忤逆欺瞞我。」
清揚絲毫不畏生死:「當日宰相與你一戰,便註定你我是宿敵。」柳如華道:「非也,雖他得罪我,但被罪界抓去,也算賠了過,我不為難你,依舊是前一句,還我孩子,一切好說。」清揚淡然:「非我身上。」柳如華眼色如寒,劍寒如冬日吹燈,曉見稀罕:「那麼,只能讀你亡意。」清揚不語。「藍水劍,召!」四海為王中寓意滋水福報的水業之劍,穿梭冰冷虛空,給漆黑之空染上了別異的藍圖,這圖,是藍墨,只專這藍劍形體,潑灑古樸,描劍似磚。
持劍,屏二意,蓄劍意,左手形併攏二指,下挑稠密汪水柳發,右手持劍,沖虛而來,清揚銀髮兩側畏空,迎來死亡,這死亡,不苦,但無奈,如被深埋海底,抽身反抗不得。九命妖火的分身,清揚很久沒有使用了,不是遺忘,而是不敢用,現在,奇遇氣山,清揚終於有了十足的信心。十道分身,如當初沐浴待他,他也皺眉。
最美麗的不是柳如華出劍絕妙氣勢,而是那持劍的指甲蓋,瞬間變藍,藍如寶石,恍惚了他的眼。凌空停劍,但也只瞬間,柳如華絲毫沒有訝異,低聲道:「生命!」藍劍涌汪洋,似探尋生命般,就這麼輕易找准了居中真身的位置,而柳如華,似乎也沒有一點懷疑,就生猛凝時刺了過去,貼向胸脯。
清揚左側的分身沒有遲疑,以胸擋劍,散化虛空,留百慕,散仙意,揮血性。清揚輕嘆:「蹉跎待我,從不后托。」散去七道分身,只留其一,因為清揚知道,留多了反而無益,水劍能召喚生命,連這虛空都生念妄動,可知水劍對生命跡象尤為敏感,這也是精密的柳如華直接出水劍的原因,他是要破了當日清揚的自信與威武,也辦到了。柳如華笑了笑:「非蹉跎纏你,而我本是蹉跎。」提仙意,放心神,再待劍襲。四海為王之水劍問生命,再度迎來,無情一刺,雖中了,但清揚憑超快的反應和分身互換了位置,一劍落空,柳如華沒有懷疑,而是仰頭看向頭頂靜候的天鏡,藍色天鏡似時間倒流,回放著剛才的一幕,無限的凍結時間,終於讓柳如華看到清揚的身法,看清了他的動作,這也讓清揚觸心,世上竟有如此玄機,能再現自己挪移全機!這怎麼可能?柳如華有些高看起清揚:「幕如大宗師邁力,底蘊如黑馬過奔河,高!」清揚苦笑:「過獎。」若是柳如華都能看出自己自創身法奧秘,那罪界元老自然也能看出。柳如華冷冷觀望有些失落的清揚,道:「你也不必過於沮喪,我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我身份特殊,已達玄數,以天鏡觀之,其他人不一定能看穿。」清揚也知曉或許是如此,但若是罪界元老執意以鏡玄強看,那自己又當如何?以什麼拯救宰相?清揚有些不解:「你為何告知我?」柳如華道:「以小輩待你罷了,同樣,我也有一問相求,當日你屢次破我玄機,我就注意到你與眾不同,想來和古人相士學了不少本領,比如就劍氣有過之。」清揚沉默片刻:「你問吧。」
「何為重生?」清揚有些木訥,彷徨,這也直中清揚心扉,但也絲毫沒有猶豫,決絕道:「能奪回親人,便是重生!」柳如華正視道:「你真要去罪界那些無敵存在面前搶回那古人?」清揚有些心寒,堅毅:「非如此不可,非我不可。」柳如華有些擔憂,但還是繼續問道:「何為重生?」清揚本想說剛才不是回答你的問題了嗎,但仔細品味后道:「破除對罪界的妄念,即為重生。」柳如華道:「還算有些悟性,但還不足,好好想想吧,當你廝殺於罪界無畏生死或許能掌握些這四字之精妙。」清揚以禮抱拳:「感謝,你教了我很重要的東西。」柳如華道:「孺子可教,你知道嗎,那些高飛的龍鳳,於我腳下,和爬走的壁虎小雞沒什麼兩樣,照樣是頭沾灰塵,庸俗至極。」清揚靜靜聽著,但依舊無法解惑,柳如華此話到底何意?
「你倆一起上吧,我允許了。」柳如華傲然說道,似乎這兩人對他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綠童子得逞笑容:「好,這可是你說的,傳說萬界中最完美的樹,茂盛天作,甚至不會有一根落木或半片落葉,你就如它,今天,我就讓你感受下狂風。」毫不掩飾,天下大神,雄偉姿態,高越虛空,出弓,綠燦,耀空,身形弧形勾勒,箭意凝,一氣呵成,搭弓,魔性,燃心血,現星辰,一股他域之風狂掃,柳如華側發橫飛,散華柳葉般,驚世揮墨,柳如華有些心驚:「仙國之力?星辰之力?」
綠童子狂笑:「真髯歲月貂胡飾,功蓋萬界只八成,不,應該說是止八成。」流星仙風,融雜形意流,力之星辰,仙國之射的爆破一箭奔似虛無,盪出浩海,偉大遼闊!柳如華一笑:「你要沒說我還真看不出來,看來這古人的易容術,你是掌握了火候,不必掩飾,恢複本來樣貌與我作戰吧。」綠童子邪笑,邪氣凜然,滋滋油然的綠芒附帶閃電著於其全身:「想看我本來面目,那就得擊敗我!擊敗那清揚!」
柳如華仔細端倪這多種神力的箭支,舉發勝天,不容辯駁,無疑箭術上堪稱一流,四海為王,水劍鼓動,鋒對鋒,直搗,博擊,越心,葬畏!「生命!」水劍泛藍波紋,孕育生機,逼退這一箭。可是,這水劍貌似沒有對清揚那般好用,柳如華眼角波動了下,知道失策了,這箭上,沒有生命跡象,有的只有狂暴滅世的力,氣勢和毀滅之風!
捍心,冷風過腦,寒心,涼足,真正讓深居極度寒溫的柳如華感受到了一次涼薄,冷意,這皓月星辰光芒包裹的寒鋒刃劍,如不倒的骨脊,讓人退卻。巧妙收劍,右手中的劍巧然消失,持立回四把劍位置,藍甲如藍色之血,異樣妖艷,柳如華那蒼美有勁的手,就這樣直勾勾地抓在流星流火箭上,散發著藍色餘輝,那橫推的力,讓柳如華身形不由自主倒退,這景象如時間倒流,美不勝收,捍目折目,如藍色深海上出現幽綠天景,滾動後撤天在慶祝般。直到倒退了一陣,柳如華的藍甲手更加兇狠地抓在這桀驁仙箭中部,手臂上,顯發異象,如掉落的藍寶石碎瓦,每隨著一片寶石瓦掉落,就斬殺一次這流火綠箭,使它的力量減弱三分,不一會兒,這仙國之箭的力量不足以讓他繼續後退。綠老道:「好強大的防禦,是那藍色寶石做到的嗎?」
清揚也是仔細觀戰不敢有一絲大意,按道理來說,即使是自己,遇到這箭,也會是同樣結局,柳如華的藍色指甲並非裝飾,如堅硬的大理石般,防禦身前,卸了很多力:「白劍!」左手傲然一招,那代表善良,四海為王中的另一隻劍嗡鳴中出現在左手:「一體化一,本源太一,舉世無敵!」一股白浪就那麼簡易又美麗的一閃其身,柳如華身形驟然淡白,抹去了人固有的顏色,化身為異世界善良神明般,不可觸摸,褻瀆。而那箭,也自然湮滅,什麼也不剩。清揚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思緒萬千,聯繫著什麼,卻又無頭緒。綠童子則是冷嗤:「成神的招式嗎?好虛偽!」綠老道:「桀桀,果然,浩劫越大,這四海為王帶來的潛力就越強,連我都想修鍊。」綠童子知道這人不好惹,憤恨地看向清揚:「清揚,你不是練成了雨霧嗎?還在等什麼?」說罷,高越空中如馬畫綠馬,野性十足,形意流,傲意出,星辰力是最一路,仙國之風,浮世幻滅,身形如撲滅生起不定的火,全力一箭!
終端的柳如華,默念海王口訣,事說端倪,激發本源,良善一瞥,淡白神力在箭前等待旋轉,愈發愈勇,再次湮滅這一箭。不過二人都看出,這次加持浮世后,柳如華的善良本源,催發極多,不再輕易。清揚移形換位,正面柳如華,看著傲然稱世的白色神明,準備施展雨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