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火災
今夜的星空散發的光輝，並沒有被城市的燈火所污染。
點點骯髒的薄雲侵犯著黛藍色的天空，滿月的溫柔感染了一圈灰白色的光暈，幾顆星星也冷漠的刺穿那些模糊。
黎微抬頭看向躲在高樓一側偷窺著的月亮，他覺得那月亮如果是個人那他一定笑得很噁心。
「就在頂樓，」彌助拍了拍菲爾德的左肩，「一會把《阿萊斯特之書》移交給你們之後，我們就算完成任務了。」
「我明白的，」菲爾德點了點頭，然後漂浮的目光掃過絢麗燈彩下的人來人往，「運回總部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不過真是太好了。」
「對啊，」折太眯著眼睛露出微笑，「傳說中《阿萊斯特之書》記載著世界的毀滅以及拯救世界的方法，雖然我對世界如何毀滅完全沒有頭緒，不過真的能夠拯救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
「恐怕會毀滅的只有你們人類吧，」寬子吐出舌頭做著鬼臉，「雜魚人類，又弱又討厭。」
「黎微？」
卡茜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麼了卡茜？」
「你看那裡，」卡茜指了指大門前的一道身影，「那系不系我們在飛機上見過的那個布蘭奇？」
「有危險！」尤里婭突然跳起站在眾人身前，「那樓裡面有髒東西！」
「什麼？」黎微正在對比著那個身影與印象中的布蘭奇。
他印象里這種寫字樓的正門都還算比較高，但他看見的那個身影卻沒比門框矮上多少……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黎微咬著牙在心裡質問道，「你難不成真的要毀滅世界嗎？布蘭奇！」
幾乎是一瞬間，兇猛的大火吞噬了整個高樓。
天上點點薄雲也被映得通紅好似晚霞，就連群星也收回了鋒芒。
「不好！」菲爾德慌亂的想要衝進大火之中，但是卻被幾人死死的拉住，「他媽的《阿萊斯特之書》還在裡面！我死了都他媽無所謂！不能讓那本書被燒毀！」
「請冷靜下來，菲爾德先生，」折太勸說道，「容納《阿萊斯特之書》的保險箱是特殊金屬製成的，裡面還有鉛板和刻有驅魔符文的石板，這火應該不會讓其損壞的……」
「你能保證100%嗎！」
「先聯繫消防隊，」彌助看上去很是冷靜，「折太你和寬子盯著門口的那個人，還有別讓那小子靠的太近。」
「布蘭奇！」黎微趁著幾人拉住菲爾德的時機偷偷的靠近了大樓，「你到底在計劃些什麼？快像個正常反派一樣回答我啊！」
「然後當著我的面嘲諷我，」黎微看著那高大身影在火焰中不斷凌亂，「然後讓我留下一條命就自己滾蛋！」
「她好像系根本就沒有再理你……」
卡茜抓住了黎微的褲腰帶，「不要再靠近了，會燒傷的。」
「那個鬼東西……」黎微掏出手槍直接沖著人影開了兩槍。
「住手！」折太大驚失色，「你在做什麼啊？」
「攻擊敵人啊！不然呢？」
「這裡是市區！」折太沖了過去奪下手槍，「而且門口的那個人萬一不是你說的敵人呢？你到底是用什麼判斷那個人該死的？」
「反正那麼大的火都燒上去了，是正常人的話都會死，」黎微擺了擺手，滿臉不在乎，「我補上兩槍，反而是讓他解脫了。如果是壞人，那我就是懲奸除惡了。」
「那也不應該就這麼隨意的行動，」折太取出一隻瓷碗用手指彈響，
大呼一聲「犬神?白兒！」，隨後說道，「你應該等我派出式神調查之後再做出判斷。」
「那能來得及嗎？我不妨告訴你還有最壞的可能，」黎微把臉貼近了折太，陰冷的笑著，「如果那東西身上燒著這麼大的火、還吃了兩發子彈都還沒死掉的話……那不就是怪物嗎？怪物不應該被殺死嗎？」
「你這傢伙！」折太憤怒的抓住了他的衣領。
「鬆手，」卡茜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折太的后心上。
「把槍放下，自己人先不要起內鬨，」菲爾德恢復了冷靜，下達了指令，「那個人影開始行動了，尤里婭、卡茜你們去幫忙疏散人群。」
「明白了……」
「那黎微呢？」
「我去準備後續搶救工作，」彌助剛說完話就向著慢慢靠近的人群間走去，「寬子我需要你去製造幻境幫忙。」
「黎微會幫上我忙的，」菲爾德對著離開的幾人擺了擺手，然後趴在黎微的耳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認識他？那個大火裡面的人影……」
「我希望不是她，」黎微接過折太還回來的手槍，「如果是她的話，我們可能要面對一隻吸血鬼了。」
「那不是吸血鬼，」折太的肩頭彷彿蹲著一道白色的虛影，「恐怕是——高女……」
「高女？」
黎微發出疑問后那道白色虛影伴隨著犬類吠叫的聲音消失不見。
「沒錯，」折太從和服中掏出了一支煙桿，「是由生前一直嫁不出去的醜女死後的怨念所化成的妖怪，能引發火災。」
「你們這裡成精的理由也太抽象了吧？」黎微無力的吐槽道。
「嘻嘻嘻……」
那渾身是火的詭異身影走到了離他們不到10米的距離，而這時候黎微才看清正在用兩隻手背倒著鼓掌的「高女」。
臉上的火勢越是兇猛高女的臉就越是發灰，幾顆瞳孔極小的眼球擠在不斷流淌著黑色泥漿的眼眶中。
每過個幾秒那些眼珠就會被燒的炸裂，然後新的、更多的、像壞掉乒乓球般的眼珠又會伴隨著泥漿的流淌接著長出來，而眼睛之外的五官又掙獰又醜陋……
「嘻嘻嘻……」
發出噁心笑聲的是裂開的嘴唇，裡面向外呲著猶如群魔亂舞般的破碎黃牙，五六條舌頭在其中不停的舔舐，好像在品味什麼美妙佳肴。
一些火星也從像是倒扣著的鼻子里噴出，那猶如深淵般的巨大鼻孔里無數根像觸手一般抽畜扭動的黑色毛髮不斷的向外滋生。
「長成這個樣子，已經完全沒法同情了……」黎微很難才將嘔吐的慾望壓制下去。
「煙煙羅！」折太對著煙桿一吹氣，白茫茫的霧就覆蓋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