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監管陳衛
「抓住他們!」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長喝。
秦爵聞聲看去,是典獄長白皓帶著一幫監管來到了這裡。
是監控嗎?秦爵看向四周,發現霍千雲的頭頂上方,安著一台黑色的監控器,攝像頭冒著一星紅點。
隨即,白皓身後的監管上前拷住了五名死侍。
白皓走到秦爵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此刻宵禁,禁止囚犯出入!」
聞言,秦爵腹中生寒,來不及躲避,白皓的攻擊瞬間襲來,電流與肌膚接觸時瞬間炸開,遊走全身,四肢的肌肉一陣痙攣。
俯視著雙膝跪地抱腹的秦爵,白皓伸手抓住他的頭髮提了起來。
接著,臉湊了過去,「告訴我,信物在哪?」
「這就是你的手段?就這些?」
「死鴨子嘴硬,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白皓轉頭看向自己手底下的監管,吩咐道:「帶這些人去審訊室。」
「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問個明白吧,典獄長何必大動干戈呢?」
白皓尋聲看向身後,是雞毛黨的三位長老。
費龍看著白皓,「秦爵小友也是我的客人,典獄長可否買老夫一個面子,大事化小。」
白皓站起身來,冷淡地看著費龍,將手中的秦爵扔在地面上,「長老,這件事情無關他人,只是我與他的私人恩怨,而且,他身上背的案件疑點很多,公安那裡沒有審出來,我作為監獄的典獄長,把守著最後的關卡,可不能掉了鏈子啊。」
「也就是說,秦爵小友,你非審不可了?」費龍淡然問道。
白皓不應聲,思索片刻,想到雞毛黨上面的白氏集團,可不能得罪了這些人。可是,老頭子的死訊遲早會傳出去,如果不逼問出信物下落,到時候可就前功盡棄了。
「長老放心,我會留他一命的。」白皓回道。
聞言,費龍不再多言,畢竟這座監獄,現在還是典獄長為大,只要他答應了留那個小子一命,地契的下落也就不用擔心。
正要道別離開時,卻發現一道目光看向自己。
下意識看過去,在月光下,那道眼神令人冰寒刺骨,不禁身子一抖。
秦爵盯著費龍,說道:「如果你想知道地契的下落,就救我離開這裡。」
白皓看向秦爵,沒想到這傢伙還沒昏過去,真是狗命一條,真硬。
費龍眯眼看著秦爵,又看向白皓,「典獄長,你有什麼審訊秦爵小友的話,交給我來幫你辦吧。」
白皓想要回絕,費龍再次說道:「他,我必須帶走。」
沒再拒絕,默認雞毛黨的人帶走了秦爵,可秦爵身子頓住,又停了下來。
費龍正疑惑時,秦爵從袖筒里拿出一柄鋒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但卻不敢妄動。
劉賢看著秦爵,「我勸你別做傻事。」
秦爵雙眼清寒,冷冽地掃了劉賢一眼,對費龍說道:「讓你手下的人,控制住典獄長。」
話音落,白皓身旁的監管卻皆抽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向雞毛黨等人。
正這時,白皓嗚咽一聲,被身後的霍千雲勒住了脖子,使其貼緊自己的身子,架在半空,雙腳離地。
白皓不禁問道:「霍三,你幹什麼?!」
監管中的一名隊長見此情景吹起哨子,瞬間走廊的大燈亮起,其他位置也相繼響起了哨子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勢洶洶,
靠攏過來。
「怎麼回事?」躺在水泥床上的囚犯起身扒在鐵門上,朝窗子外看去。
「莫非,是長老們開始行動了。」
遠處,霍千雲將白皓拖進房子,勒暈他后,果然在身上摸索到了一塊石雕,石雕的嘴中銜著一顆粗糙的石頭。
早在看到白皓的第一眼,秦爵就斷定,石雕他隨時帶在身上,因為在表面上,自己不僅是一百五十新人的老大,也受三位雞毛黨長老關懷,潛入他的辦公室,住處不是難事,這一點,秦爵早該想到的,只是沒想到白皓的直覺如此敏銳,相信那塊石雕就是信物的重要線索。
於是,秦爵將信物的事情告知了霍千雲,並告訴他,「如果我不是許木老頭子的欽點傳人,以老頭子的個性是不會將這些事情說給我聽的。石雕就在白皓的身上,一查便知,可是他會率先想辦法搞掉我,但雞毛黨的人也在注意我的動向,所以就會來救我,到時候你趁其不備,拿走石雕。」
「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就信你。」
現在,秦爵所說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著。
只是,他不知道,雖然白皓在這個監獄中培養了很多的親信,可是審訊室與禁閉室裡面的監管是與我和白皓同等位置的長老坐鎮,雖然不知道白皓怎麼蒙蔽了他們,可只要將這件事情說給他們聽,這座監獄就依然姓許,不!
霍千雲轉頭看向房外,不,它姓秦。
這時,房子外面已經站滿了人,兩方人馬對峙,都不敢先行動手。
最後,禁閉室的一名監管到來,手裡拿著一個喇叭,「所有監管!今天是一場暴動演習,你們做得不錯,現在!都回崗工作。」
「是老陳,陳衛,上一任典獄長。」
「你新來還知道上一任典獄長是誰?」
「我見我爸的日記里提起過他。」
「那現在怎麼辦?」
「既然是上一任典獄長發話了,就照著字面意思處理唄。」
「什麼字面意思?」
男人沒有應話,轉過身,吹起哨子,「所有監管!集合整隊!回崗辦公!」
另一邊,秦爵放下匕首,走向白皓的住室。
劉賢看向秦爵的背影,歪嘴一笑,大步流星衝上去,高揚起粗壯的臂膀,狠狠地掄向秦爵的後腦勺。
可眼見就要命中的男人卻身形一閃,轉過身來頂在自己的胸膛上,隨即胸膛發冷抽搐,感覺有熱水潑在了身上,低頭一看是自己的血液如注流出。
耳邊,秦爵貼過來,淡然說道:「有時候不能一味強勢,要學會藏拙,就像現在這樣,你以為我一直遷就忍讓你,是因為害怕你,不,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像現在這樣,要了你的命!」
劉賢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得看向秦爵。
費龍捂著自己的胸腔,怒氣上涌,導致心肺疼痛,紅著一張臉,惡狠狠盯著秦爵,眼神彷彿要吃了他似的。
現在,劉賢又折在了他的手上,不禁氣得咬牙切齒,「小子!要不是你有那張千萬地契,我非將你抽骨扒皮不可!」
「地契,明天早上我親自送往您三位老人家的別墅。」
「黃口小兒,你以為你這樣很威風是不是?我可是雞毛黨長老,我們上頭是白氏集團,不管你是不是秦氏的人,我都要你生不如死。
不過,就算你是秦氏的人,秦氏也保不住你了,明天秦氏就會滅亡,會被其他集團啃食乾淨!
所以,我改變了主意,我要留你到那之後死去。」
秦爵轉身離開,看向散局的,拿著喇叭吆喝的監管,「謝謝。」
「你一個囚犯,謝我一個老頭子做什麼?」監管笑哈哈地說道。
這時,霍千雲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塊石雕,看到人群散去,看到二長老和秦爵站在一起說著話,便朝那裡走去。
見到小霍走來,看他大大咧咧的模樣,還是沒有管教好啊。轉眼,又看到了他手裡拿著的石雕,不禁皺眉。
到近身時,監管接過霍千雲遞來的石雕,一邊觀察著石雕,一邊聽著霍千雲嘰嘰喳喳說個不聽。
接著,監管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副老花鏡,將石雕舉到眼前,湊近仔細觀察著,「嘖,的確是大哥的手藝,哈哈,真好。」
轉而,又看向秦爵,「聽小霍話里的意思,你是大哥的親傳弟子嘍。」
「沒有,我只是來到監獄才和許木認識的,而且來了之後我就被關進禁閉室了,出來后也就只說了幾句話而已。」秦爵回道。
「太輕描淡寫了吧。年輕人藏拙可以,但不要將它當成習慣。若真如你所說,大哥可就是很輕率了。」監管接著說道,又拿起石雕看了看,手指捏在石雕嘴裡的石頭上,將它取了出來。
「小霍,去取水。」
監管看向秦爵,「年輕人不錯,老人的目光是很老道的,很多年輕人跟老人說話交談很少去對視他們的眼睛。」
接著,監管又說道:「我是許木堂二長老,陳衛,以前跟著大哥參過軍打過仗,與大哥一樣,也是一名狙擊手。
待在這個監獄裡面十幾年了,前不久剛從禁閉室里出來。」
「是許木來到監獄的時候。」
「沒錯,小傢伙很聰明嘛。」陳衛不禁誇讚道,接著看向秦爵,「許木堂上下監管幹事和囚犯死侍上千人,不知道小友覺得自己能不能夠接此大任?覺得自己能夠完成許木大哥的宏願嗎?」
「上千人!」秦爵很震驚,這個數字在老城區,也可以說是最大的黨派了,而且這麼大的人數還稱作堂口,有些過謙了吧。
轉而,秦爵又問道:「許木老頭的宏願?」
「嗯,」陳衛頷首,撓了撓鬍子,回憶半晌后,繼續說道:「現在的須臾城表面風光,前途無限,是年輕人嚮往的商業征途,是天下人讚頌的商業帝國,
可是,-在這繁華的帝國里,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些髒亂惡差,腐敗黑惡的種種罪行,貧富差距懸殊,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所以,大哥卧藏數十載,掌控須臾城上下四大監獄和一眾大大小小的監獄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能將這些窮凶極惡的罪人釋放出去為籌碼,在五大集團面前換取大量金錢,整治滿城的歪風邪氣。」
陳衛回憶著,看向秦爵,認真地問道:「所以,你能幫大哥完成這個宏願嗎?」
秦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很沉重,認為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可是明天就是秦氏宣布下一任董事長的時候,自己必須要名正言順地走出監獄,在董事會上,奪得首位,並將白氏的計劃打空。
看著猶豫的秦爵,陳衛淺笑,「不急不急,我們還有時間,不過你倒是時間緊迫了。」
見秦爵愣住,陳衛繼續說道:「你叫秦爵,秦氏秦庄路的長孫,四年前的風雲人物,是一代青年才俊,商業奇才。
可你消失了四年,在這長達四年的時間裡,在這個人才輩出的商業帝國,你的偉績被迅速吞噬淹沒,人們忘記了曾經還有一位叫秦爵的人。
如今,不,明天秦氏就要秘密召開董事會,選取,下一任董事長人選。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其他四大集團虎視眈眈,尤其是白氏,恐怕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明天會是場決定須臾城未來走向的一戰。
你需要這個堂主的身份。」陳衛篤定地看著秦爵,直到秦爵點了點頭承認,便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