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人到晚年
「白少爺,今天的伙食不錯吧。」
老人走在白耳身前,從唐裝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開門卻發現門早已打開,還以為是自己的小妾偷偷溜進來正暖床等著自己,老臉一紅,「白少爺啊,今天老夫就不留你了,來人,送白少爺回藏青迴廊府去。」
接著,又叫了一聲,可還是無人應答。
「奇怪,是不是今天晚上酒喝太多了,怎麼聽不見聲啊。」老人伸手扣著耳朵,輕拍了拍。
白耳看著佈道幼稚如孩童的舉動,不禁厭煩地轉過身去,迷糊的雙眼也立刻聚焦,變得清寒冷冽。
走廊里,白耳看向遠處的警衛,走到近前,發現警衛貼牆站著,脖子上面勒了根細繩,沿著細繩向後看去,另一頭系在一枚釘子上,釘子則深深扎進牆體中,固定著警衛的站姿。
此等手法,十足的狠人。白耳讚歎一聲,可轉而又想到這樣的人物不知道此刻是否還在這裡,若如此,可就危險了。
邊想著,白耳拿出手機,手指連續點擊,一截訊息發送出去。
接著,白耳看向喝酒喝到神志不清的佈道,不禁想到父親說過的一席話:「雖然雞毛黨人手和地盤減少,勢力和威望削弱,但老傢伙對我們白氏有恩,現在亦是關鍵時刻,亦對我們有用。」
白耳走到佈道旁邊,伸手拉他先行離開這裡。
老人卻是向屋內喊道:「有人沒?我佈道回來了,要刺殺我就麻利點!躲在裡面鬼鬼祟祟,老匹夫我真看不起你!」
老傢伙果真是喝醉了。白耳無奈道,可對於這種突兀的變化和有可能引火上身的舉動,卻面色不驚,反而越是冷靜鎮定下來,想著之後會發生的各種可能以及自己要怎麼處理。
最壞的情況就是被槍殺,除了這種瞬秒方式,就還尚有談判的餘地。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下之事皆為利往。
不過,若是槍殺,自己和老傢伙也不可能從入院到現在都還安然無恙。所以,贏面很大。
半晌后,依舊沒有反應,白耳叫的人也趕到了這裡,將主室外圍了起來,剩下的人朝房內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沒有出現傷亡。
接著,檢查完房子安全,一個中年男人跑到白耳身前,恭敬地說道:「少總裁,沒有發現機關,也沒有潛入的跡象。」
白耳「嗯」了聲,吩咐道:「叫你的人都守在外面,今天晚上負責保護佈道長老的安全。」
「是。」
轉而,系好上衣紐扣,扯正領帶,朝外面走去。
門外,一輛漆黑色的轎車等候多時,見白耳出來,轎車後座一個人趕忙跑下,替白耳打開車門,抬手與車篷相平,迎他上去。
車內,除了司機和開車門的兩個人,還有一個皮膚白凈的年輕男子,戴著一副金框眼鏡,身著酒紅色西裝,打著一條黑色領帶,顯得優雅高貴。
男子背靠在椅子上,見白耳坐上車,說道:「你爹交待的事情,你都辦妥了?」
「我的都辦妥了,現在該去辦你的事情了。」白耳回道,又說道:「等明天的事情塵埃落定,我要在我的新婚前一夜,在我預定的帝廈賓館總統套房裡,見到秦酥和秦敏兩個美人,最好是灌醉帶來,我很喜歡那種白裡透紅的獨特美感。」
接著,白耳又說道:「你們秦氏真是後繼無人啊,也就你們兩兄弟,高瞻遠矚,識時務,站好了隊,知道勝利的天平只傾向我們這一邊,儘早投靠了過來。
可笑你秦氏其他的同輩之人,在嬌生慣養下,不知社會險惡多變,沒有實踐經驗,只靠著書上學來的知識就以為自己能夠打下一片江山,實在是井底之蛙,醜陋至極。
好在,幸好是這樣,才讓我們白氏有可乘之機,趁虛而入。」
年輕男子聞言不回話,背靠在座椅上,順手在旁邊打開的堆滿冰塊的長廂子里拿出一瓶紅酒,取過車門邊架子上的酒杯,倒上自顧自喝了起來。
在轎車驅動離開后,宅院裡邊的主室里,老人家佈道站在幾行牌位面前,雙手支在桃木桌子上,迷糊的眼睛看著桌面,慢慢有神起來,自語問道:「咦,硃砂檀爐呢?我記著是擺在這裡來著,唉,人老多病酒癮大,記性不好了,越來越糊塗了。
哈哈,至少明天白兄就會將衰敗不堪的秦氏吞併,到時候,老頭子我還能多享受些,也不用再顧忌法律,可以將黨派肆意擴張,將走私販賣的觸手流通整個須臾城地底,我佈道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黑幫第一人!
列祖列宗,後生在此拜過了!」
而遠在老城區外,霍千雲正開著汽車急速駛往須臾一號監獄。
監獄內,費龍轉頭看著酣睡在沙發上的秦爵,抬頭又看看鐘表,發現此時已到凌晨兩點半了,怎麼還不見大哥那邊傳來動靜。
「長老很有時間觀念嘛,從剛才到現在都已經看了那鐘錶四次了。」秦爵換個睡姿,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說道。
費龍一驚,忙說道:「小友,人到中年,是很在意有關時間的東西,比如從前的回憶,看鐘表感受時間的流逝之快,才能更好的珍惜當下不是嗎?」
可秦爵不理會他,繼續睡覺,思索著明天的事宜,等待著霍千雲拿來材料,先當上雞毛黨的長老,再去會見他們的大長老,之後去一趟帝秦莊園,還要去秦爵堂那裡,真是忙碌啊。
見秦爵不應聲,費龍也不再多說,自己好歹是一個活了六十幾年,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好言好語說話可以,再說就顯得低聲下氣,矮人一頭,怕了他秦爵似的。
不過,這個年輕人,出手果斷手法狠辣,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心性。可是卻不計後果,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強大有底氣或者只是純粹的單細胞生物。
轉而,別墅內又陷入了寂靜,半晌后,霍千雲和王蘭才終於回來。
秦爵看向王蘭,「好了,開始吧。」隨即,秦爵開始脫掉衣服,起身將沙發的兩頭一推一拉,再一腳踹倒沙發的靠背,沙發就變成了一張小床。
這沙發可是高檔貨,看來這小子也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粗鄙。費龍心底嘀咕道。
王蘭瞥了眼秦爵,「這材料搞得好像是你取來的,使喚誰呢你?」
「我來吧。」劉月這個時候從浴室中走出來,穿著件輕薄的衣服從二樓上下來。
秦爵看著這妮子,出水芙蓉,冰肌玉膚,穿著這件衣服,勾勒出的身姿宛如清泉流水妖嬈性感。
與眾人的痴迷不同,費龍卻像是見到了鬼一樣,臉色蒼白,不禁問道:「你怎麼在上面?你不是,」
沒等他說完,劉月就說道:「我是第一人格,是大姐和二姐的妹妹,那有姐姐害妹妹的道理。」
「但我可是明明看見你進去了。」
「進去就不能再出來啊?」
費龍一惱,「你敢和我這麼說話?!」
「要是你覺得聽得不舒服,失聰倒也配得上你老人家。」秦爵瞥向費龍,費龍立刻收起脾氣。
「可是,若如此,秦爵小友還要出來殺了老四泄憤,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些,我們好歹是大黑幫黨派的長老,你這後生太過無理不懂人情世故。」
秦爵聞言,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人情世故我當然懂,不然你怎麼還跪在這裡跟我說話。」
「你,」費龍氣得咬牙切齒,卻再沒憋出第二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