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無所有
南街老衚衕,灰牆瓦房,連商販都是在搭著一頂草棚下吆喝叫賣,這裡遠離市區,可以說是郊外,當一年四季交替更換,發光的菌群在夜晚猶如星空大海,每年這個時候南街老衚衕就會有絡繹不絕的遊客到來,那些外出打工的本地人也會早早回來支起店面,做著生意。
秦爵成為遊客中的一員,摩肩接踵地走過主幹道,順著一條小路七彎八拐地來到了一條濕漉幽深的巷子,巷子兩旁是破舊的居民樓,這裡遠離景點和鬧市,房屋便沒有裝修翻新的必要。
按照管家找到的線索,自己要找的女人應該就在這裡了。開門進到院子里,走到南邊的那棟樓,抬頭看去,窗子外的鐵柵欄銹跡斑駁。
拾級而上,女人住在三樓,上樓倒是輕鬆些。
抬手敲門,一下再一下。
「吱。」
看著女人的背影,秦爵將門開大一點,跟了進去。
端莊舒雅的女人坐在精緻的沙發上,前面橫著一張水墨桌子,她提壺倒了兩盞茶,才開口說道:「秦總裁大駕光臨,女子有失遠迎了。」
「吳皓那邊倒戈了,你有什麼消息?」秦爵開門見山,那地鼠就是吳皓的別稱。
「哦,發生什麼事了?」女人抿著盞中的茶,輕聲淡語地問道。
秦爵審視著她,「我沒有必要向我的助理解釋什麼吧。」
女人一笑,「也是。」繼續說道:「吳皓那邊,在總裁離開后,安分守己,也沒再聯繫過我,我只是知道你前幾天就要回國了,他那邊才有了動靜,只是時間緊迫,我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那麼,秦爵堂你經營地還順手嗎?」秦爵背靠在沙發上,清淡地問道。
「總裁原來早就什麼都知道了。」
「瀾總裁說笑了,我現在或許已經是明面上的皇帝,駕崩還不是你瀾總裁一句話的事情。」
「瀾玉很想知道總裁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爵喝了口茶,看著笑容嫣然的瀾玉,雙眸清寒,「很簡單,我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我將秦爵堂拆分了,為了能在我回來的時候儘快地將其恢復運作,拆分到每一個小公司裡面的份額是一樣的。可如果他分開運作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只是沒有招牌而已。如果有誰提前將秦爵堂運作,再將利潤以小公司的賬目流水出來,便神不知鬼不覺。可是那些份額中,」
說到這裡,秦爵伏下身子,雙眸冷冽,「有一份是我自己登的空白賬戶,在不運作的情況下,原本的賬目不變,往下只會按照我的運算產生紙面上的單純數字。那麼兩個空白公司是如何產生高額資金又分批次流走的呢。」
「回來后,我首先接到了吳皓的消息,因為帝秦莊園我的叔叔嬸嬸還在,就先到一家新開的商場入職,但我得道的另一條消息卻與之相反,所以我將計就計派了個人去頂替我,結果真被殺害了。」
「為什麼後面你又沒再派人殺我?」
瀾玉在秦爵解釋的原因中震撼不已,要知道偽造那樣的空白公司,一旦被查出來後果嚴重,輕則牢底坐穿,重則人財兩空,而他竟然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將空白公司運營了三年!
跟在秦爵身邊三年,她知道總裁天賦異稟,可終究年輕,得來的成就肯定跟深厚的背景脫不開關係。可他突然被打壓,沒了背景,自己憑藉閱歷豐富,他山高皇帝遠,自己便可以傀儡朝政,沒了秦氏的栽培和重視,他回來自己派人取其命,
沒有秦氏的追究,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城府,心狠手辣。原來所謂的依靠背景打下諸多成就的紙老虎只是謠言。
回過神來,瀾玉淺笑嫣然,說道:「我做了總裁三年助理,總裁離開,我卻拿著秦爵堂撈了三年油水,是瀾玉不對,派吳皓殺你不成,也是我的莽撞了。」說著,她揚起蔥段柔夷似的玉手輕輕拍動,房間四周桌椅響動,竄出來五六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秦爵,你今天必須折在這裡,我承認是我低估了你,那就更不應該讓你活著離開這裡。」轉而,她又看向那些壯漢,指著其中一個男人說道:「地鼠,他的本事你也聽見了,等到他東山再起捲土重來,你我能扛得住?!」
剛說完,那個叫地鼠的男人幾個箭步衝出,徑直朝站起身的秦爵逼來,掄起粗大的胳膊就捶了過來。
本以為這個只有腦子的傢伙會被這一拳轟碎腦袋直接幹掉。結果秦爵只是身子一矮,就輕鬆避過,而且不單是躲避,在他躲避的同時竟然一腳下踹而出,踏在了吳皓膝蓋後面的韌帶上,隨即,吳皓受力單膝跪地,秦爵絲毫不給他反應機會,一記直拳打出,轟在他腦門上。
其他幾個人也是緊跟其後出手,在吳皓落於下風時,更加出手快速迅捷。面對四面八方呼呼坐響的拳風和剛猛的鞭腿,縱使秦爵也招架不住,再抬手擋了三四下后就手臂發麻,而後身後被人猛地踹了一腳,差點把腰撅折。
可這一下,卻也是秦爵求之不得的,自己現在備考窗邊,也顧不上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吸了口氣,破窗而出,縱身跳了下去。
看著顫顫巍巍起身的秦爵,瀾玉掏出手槍,「嘭!」
「啊!」秦爵腿上吃痛,單膝跪地。
瀾玉擠在她旁邊揩油的幾個壯漢,「看什麼看!還不下去追!」
可他們不聽,反而越是發力地擠了上來,直到暈乎乎的吳皓喊了一聲,大家才下樓追趕。
瀾玉正了下衣服,「管好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