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靈州失蹤案
舞台上，木偶人正在做開場致辭。
現場觀眾雙手緊捂著耳朵，依然能聽見他那尖銳刺耳的聲音。
「……，接下來請欣賞第一個節目，變臉~」
木偶人說完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小步小步往後退將身體靠在舞台左側。
竇遲正要說話，發現旁邊還坐著石鑒、張琴，隨即靠在椅背悠閑地抱著胳膊。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危險性不高。
剛才跑出來那個小男孩身上繚繞著黑色霧氣，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玩意兒，但跟之前網吧的細紋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
晃神兒的功夫，祝櫻已然把椅子挪過來，抱著竇曉嬋躲在竇遲身後。
石鑒大聲感慨：「握草！」
隔壁桌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周濤嘴裡大喊：「好！真棒，再來一個！」
「這也太厲害了，我以前在蓉城看過變臉，可比這差遠了。」
「……」
舞台上。
一個穿著大紅壽服的無頭屍體，雙手端著個乾癟的腦袋，花白須亂糟糟的、像是乾草一般。
腦袋在他手裡，時而拋起、時而放下，時而繞上一個圈。
乾癟的腦袋飛在半空、嘴巴偶爾還會張開。
舞台邊的木偶人嘴裡發出『嘿、哈』，想來是給那顆腦袋配音。
張琴手掌拍得發紅，拿肩膀碰了下旁邊的石鑒，讚歎道：「誒，表演這麼精彩，你咋都沒點反應啊。」
「精彩……」
石鑒面色蒼白地抬手捂住嘴乾嘔兩下，悄聲問：「阿遲，這、這什麼情況啊。這麼恐怖噁心的東西，張琴、還有那幾位同學為啥看得那麼起勁兒？」
「不知道。」竇遲搖頭。
他也搞不清楚對方是什麼時做的手腳，直到竇曉嬋讓祝櫻她們吃藥才反應過來。
黃色小丸是雲氏姐妹離開前，跑到麵館告別時塞給竇曉嬋的，五顏六色好幾瓶、竇遲也不知道幹嘛用的。
雲葉只說，吃著玩兒……
竇曉嬋拍了拍祝櫻的肩膀，小聲說：「櫻櫻不怕呀，只是個死好久的人罷了。」
「……」
被一個小朋友安慰，祝櫻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
舞台上。
穿壽服的無頭屍體將腦袋扔出去，木偶人抬起胳膊，『砰』的又將腦袋打回給對方。
砰！
啪！
砰砰啪！
偶爾，木偶人還會用胳膊作出顛球的動作……
竇遲無聊地打了個哈氣，「小嬋，咱不看了吧？」
「唔~再等等。」
竇曉嬋推開祝櫻的胳膊，跑到舞池邊、雙手攏在嘴邊大喊：「喂，換個節目吧，這個好無聊呀！」
坐在一旁的鄭嬌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兄妹倆。
台上的表演對她來說，有些怪異但不至於心裡害怕，畢竟活人變死人的情況看過太多次了……
……
祝櫻爸爸開著車，副駕駛位坐著何歡。
何璧委屈地坐在後排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畢竟之前因為他開口差點引發好幾次車禍。
「祝叔，你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吃飯，咱們這樣亂跑也不是個辦法呀。」
何歡翻著手機通訊錄，安慰說：「有阿、有竇遲在，祝櫻她不會有事的。」
「唉，就是因為有竇遲在，我才同意小櫻去參加什麼同學聚會。」
祝櫻爸爸面色懊惱，右手在方向盤狠狠砸了下，悶聲說道：「小何你這段時間沒在署里，
近幾天靈州發生數起失蹤案，受害者都是年輕女性。
我是擔心……」
何歡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何璧倒是想說，可他一是不敢說，二也不敢說。
說了，何歡得揍他。
說了……也沒人相信，有小祖宗那個小妖怪，祝櫻才不會出事。
他打了個哈氣，歪在後座打起了盹。
「好，我知道了。」
何歡掛斷電話，狠狠瞪了後座何璧一眼，「你交的朋友，竟然都不知道金蕎的電話，真沒用！」
「……」
說罷，她翻出簡訊記下號碼，又給金蕎撥了過去。
掛斷電話，何歡說了句：「祝叔，咱們先去署里。」
二十分鐘后。
何歡兩人下車，又朝何璧甩了句：「在車上安靜待著，不許下車！」
「喔。」
稽查署門前，金蕎穿著一身運動裝背著個小包正等在那兒。
……
何歡今天去找竇遲，進去麵館卻看見祝潛麟也在。
兩人同在稽查署之前有過幾次合作，這一聊才知道他竟然是祝櫻的父親。
祝潛麟說，祝櫻和竇遲去參加同學聚會，說好八點鐘就回家的，沒等到閨女就準備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誰知道，打了幾次都是不在服務區。
這才急匆匆跑到秀水街，一路打聽著找來麵館。
刑偵處辦公室。
祝潛麟拉住何歡問：「小何，那小姑娘真那麼厲害？」
「我也不大熟悉，她跟我兩個弟弟關係不錯，這會兒沒別的辦法試試看也沒什麼損失。」
金蕎坐在辦工作前看過案件的調查記錄，打開電腦開始翻看靈州的電子地圖。
隨後，找了紙筆開始在桌上記錄。
「祝叔叔，麻煩你幫忙找人查一下、在靈州城南有哪些中高檔西餐廳、私家廚房。」
「好。」
何歡走過去，好奇問道：「金蕎，為什麼調查西餐廳？」
「四起失蹤案根據筆錄來看，被害人在上午十點半、下午四點五十、下午五點四十、下午六點十五，都跟人見過、或是打過電話。
而飯後再沒人見過她們，其中前兩位都是穿禮服盛裝出門，但那天並不是重要節日，吃西餐、私廚的可能大一些。
而且最後那位被害人，在跟朋友打電話的時候提過千林街，說是馬上就要到達餐廳。」
金蕎拿著筆在電腦屏幕點了幾下，「這是四個人最後出現的位置，前兩位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市中心，打車過去千林街需要30分鐘-1小時。
剛好能趕上飯點兒，從時間點看相對吻合。」
何歡看了眼地圖，思索著說道：「可，千林街附近除了批發市場、兩所小學，周邊都是棚戶區，別說西餐廳……其他好一點的飯店都沒有。」
金蕎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或許……跟你們之前在網吧遇到的情況類似？」
之前的網吧詭事，是她跟艾小妹閑聊時說起的，當時聽得有趣也就記在了心裡。況且，金蕎之後也有過『亡靈樂園』的經歷，所以才會猜測被害人可能遇到了詭異事件。
何歡聽聞，在旁邊坐下陷入了沉思。
金蕎開始重新翻開案情相關人員的筆錄，忽然說道：「歡姐，這個姓周的有問題，筆錄中的內容前後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