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截然不同的觀賞體驗
午夜秀場繼續上演。
周濤一桌人看得很嗨，不時鼓掌或是大聲喝彩。
竇遲無聊的打個哈欠，扒在椅上的竇曉嬋倒是看得起勁，連帶著祝櫻也產生了好奇心，雙手抓著竇遲衣袖偷看兩眼，瞬即又猛地躲起來。
鄭嬌坐姿優雅一手托著香腮，怔怔望著兄妹倆：「竇、竇老闆，你知道天變吧？」
「嗯，回去再說。」
竇遲說罷拍了下石鑒的肩膀，提醒他：「你看著點兒張琴。」
「我……」
石鑒臉色不大好看，嘴唇張了張沒有說出話。
他這會兒也明白了，是因為之前吃過黃色小丸，才會跟張琴等人看到的表演內容有所差別。
舞台上，變臉節目已經結束。
第二個節目是【大變死人】。
木偶人將一張兩米多長的桌子擺在舞台中央，隨後又拉出一個小推車上邊有一摞長條木箱，胳膊伸進箱子竟然取出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腦袋。
木偶人雙臂高舉展示給觀眾，隨後將它立在桌上，那顆腦袋左右晃動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眨動兩下。
接下來，又從箱子取出兩條胳膊、兩條腿擺在桌上，最後是個人棍一般的軀幹。
搖動側面把手、桌面呈四十五度傾斜，木偶人把一節節軀幹放上去拼成了人形。又取出針線在肢體的拼接處反覆引線縫合。
幾分鐘的功夫，一節節肢體就變成了整體。
「嘻嘻~」
女人仰靠在桌板晃了晃腦袋，慢慢抬起胳膊好奇地打量自己。
如果不是四肢、脖頸處還有細密的紅線，石鑒都以為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
被縫好的完整女人在台上走了幾步，從箱內翻出一件旗袍穿在身上，單看外表、真就跟一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她在舞台來回走動，做出各種活人無法做出的詭異動作，好似正在適應自己的新軀體。
石鑒喉嚨一酸，猛地跑到角落哇哇吐了起來，他終究還是沒保住今天的晚餐……
回來后，旁邊的張琴關切問他：「你怎麼了，身體舒服？」
石鑒：「……」
節目表演完畢。
女人並沒有下台，而是在舞台左側的箱子坐下。
接下來，木偶人再次拉出小推車，依樣又擺好、縫合三具完整的軀體。
竇遲看下來，目光變得越發凝重。
四個被縫好的女人年紀都不大，肌膚嬌嫩、頭髮柔順，跟之前表演變臉的老人完全不同。
她們本就是死人，還是因為節目臨時找來的？
吧台位置的燈滅了。
刁經理和兩個侍應生站在暗處，三人的眼中泛著幽綠光亮。
木偶人再次走到舞台中央，拿著話筒聲音尖銳的大喊：「接下來，請欣賞第三個節目，鍘丑案！」
嘩嘩嘩！
周濤幾個人瘋狂鼓掌，嘴裡大聲叫喊：「好，表演的太棒了！」
「今天真是賺大了，可以看到這麼精彩的表演！」
「對呀對呀，劉小君沒來參加聚會，等回去就講給她聽，嘻嘻。」
「……」
石鑒拽了下旁邊張琴的胳膊，低聲說：「你別看了，來吃點水果。」
「你幹嘛呀，這輩子沒吃過東西么，之前吃兩份牛排還沒吃……」
「嘔~」
話沒聽完，人又跑角落吐去了。
舞台上。
四個女人走到舞台中間，身上穿著各色旗袍，
探照燈下一個個肌膚賽雪，長發挽在腦後襯的面孔越發白皙靚麗。
只是，她們的站姿頗為怪異。
兩隻胳膊長短不一，小腿也是有粗有細看著極為怪異。
其中有一人立在台上，兩邊的肩膀甚至錯了十多公分。
木偶人拿著話筒在自己的傑作前來回走動，目光審視地盯著她們，好似在精心挑選心愛的禮物。
「從左到右分別是1-4號，我們現在將以投票的方式選出最丑之人……投一號的舉手。」
有三女人舉手。
「投二號……」
同樣是三個人。
「……」
竇遲無奈扶額，是什麼樣的腦袋瓜才能想出這麼弱智的節目啊，感到旁邊溫熱的額頭貼在胳膊，他低聲說道：「堅持下，一會兒就好。」
祝櫻：「嗯。」
旁邊忽然傳來石鑒的叫聲：「握草！」
隨後，隔壁桌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舞台上。
投票沒分出結果，木偶人氣得扔掉話筒，拖出個一米多長的鍘刀，刀刃立起九十度，呵斥道：「一號。」
第一個被縫好的女人左右看看，猶豫著沒有挪腳、指了指旁邊三人，似乎在解釋自己不是最丑的。
「不聽話的東西！」
木偶人抬起胳膊，手臂陡然延長、掐在一號的脖頸將她押在鍘刀下。
咔嚓！
嘭！
大片的鮮血噴撒而出。
半空中登時血霧瀰漫，燈光映照下、竟然現出兩道斑斕的彩虹。
另外三個女人嚇得身體一顫，下意識向後躲閃。
即便明知她們是死人竇遲還是看不下去了，手裡握著毛筆踏進舞池，往燈光匯聚的舞台走去。
祝櫻：「阿遲，小心點兒」
周濤站起來，喝止道：「竇遲你幹嘛，不要打擾我們看節目！」
木偶人一手抬起鍘刀剛要去抓第二個人，聽見喧鬧、愕然看著台下的竇遲，「怎麼，是節目不好看嗎？」
「小朋友，你設計的節目太差了。」
「咦，大哥哥你知道是我呀，不好看沒關係、後邊還有呢，很精彩的~」
「你的這些道具人是哪來的？」
「嘻嘻~，讓小妹妹來陪我玩，我就告訴你呀！」
竇遲還沒來及說話，手裡的輪迴筆突然被人奪走，兩隻胳膊也被人押在身後。
木偶人『咔咔』響了兩聲，肚子後邊鑽出個腦袋赫然是之前玩彈珠的小男孩，落在地上擺了擺手，「把他拉回去，不能影響表演！」
「好的，老闆。」
押住竇遲胳膊的是兩個女同學，周濤看了看手裡的毛筆，嗤笑道：「竇遲，你帶個破筆幹啥，練字還是……啊！」
他的右手剛碰觸暗紅長毫，陡然一股炙熱的灼燒感，右手整個消失了。
「竇遲，你、你這什麼玩意兒……」
鄭嬌趕過來，抬手砍暈那倆女生。
竇遲撿起輪迴筆懶得理會自作自受的周濤，翻身上去舞台，在近處看地上剛被鍘刀砍下的腦袋，兩眼圓睜、脖頸處不停地滲出紅色血液。
旁邊站在那兒的三個縫合人，嬌嫩的面部肌膚毛孔清晰可見。
小男孩往後退了幾步，眼鏡凶戾地盯著輪迴筆，「你……你是何人，你不敢動手的，不然所有人都會跟你一起陪葬！」
「嗬，還懂要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