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如果無法正視自己的過往,才是真正的懦弱
最開始寫這篇並算不上是回憶錄的時候,原本沒想寫關於感情的事,直到某一天夜黑風高的時候,自己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身後的倒影,猛然頓悟:人生總會有屬於自己的陽光面和陰暗面,即便自己永遠面朝陽光,身後的陰影也一定會如影隨形。因為這才是完整的人生,如果連自己都無法正視生活和過往,我想那才是真正的懦弱。
不知該怎樣書寫我們的開始,也不知該從何寫下曾經看似平淡卻又深入心底青澀的情感。婧姐和我相識之初,我們各自的身上都有著在那個年紀讓同齡人羨艷的光環。猛然發覺,年少時的快樂,無非是因為那時候握在手裡的純真,而成長之後的我們卻漸漸不懂得什麼是知足,於是失去了太多的快樂。
那時候的婧姐,是一個有著憂鬱的靈魂,文藝卻又不失開朗的女孩,集矛盾體於一身的她時而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時而像一隻溫順的小兔子,時而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躲在角落自舔傷口,讓人又愛又憐。婧姐喜歡用她那憂鬱文藝的靈魂寫寫東西,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看著她寫的其他人都看不懂的文字,彷彿能夠觸摸到她內心深處的傷感,能讓我的內心為之一顫。我不知道當年僅僅不到20歲的她,怎麼會寫出那樣的文字,而這些文字又可以直擊我的內心深處,讓我的內心在經歷過高中那段不堪回首往事,死寂一般沉靜之後為之顫動,讓我再次感受到血與肉的跳動。於是我心生衝動想要關懷愛護眼前這個女孩兒。年少的情感率真、純粹,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在讓我保護好這個女孩兒不再受傷害,告訴我要用盡渾身解數讓她開心快樂,告訴我讓她在我撐起的藍天下自由自在的旋轉。
如今想來婧姐當年給予我的不僅僅是戀愛與成長,更是引領我走上一條文字的道路,我想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受她的影響,我不會用心感受生活,去發現生活中的美好,也不會有這篇揚揚數十萬字的文章。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有她/他出現的意義,不論愛恨好壞,總會教給我們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有的可以讓人受益無窮,有的可以幫人快速成長,有的是一種看不見摸不到卻意義深遠的東西。
臨近大學開學,婧姐我們相約在南方繼續我們的愛情。
正式進入大學前夕,父母從東北送我到這個距離家鄉千里之外的地方,在父母臨走的前一天夜裡把我叫去聊天。
母親看過學校后心疼的對我說:兒子,你看這學校覺得怎麼樣,要是不滿意,咱們就回去想想別的辦法。
佇立在學校門口的我,心裡不覺有萬頭羊駝奔騰,一畝三分地的地方還沒自己的高中好,心種要說沒落差那是扯淡。但自己決定的路就得咬緊牙關堅持的走下去:我覺得還可以,媽,你一直都覺得我是好樣的,我也要證明你兒子是好樣的,我的性格你最了解,可以說前20年我一直生活在家裡,在你和父親家人的庇護下成長,男人還是要自己出去闖一闖,試著自己生存,感受生活的意義。況且,如果我要是回到東北,還是在省內讀書,估計我以後的工作生活也會一成不變的留在省內,我不走出來看看,永遠都是井底之蛙,甚至連扒井沿向外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最後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這個學校再怎麼樣都是我自己決定的,放心吧。
父親: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你既然決定留下來,你在這裡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是爺們就好好混,混出個樣子看看,別給你媽我倆丟人。別那麼傲,離家在外再沒人會慣著你,凡事自己注意,夾起尾巴做人。
我: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