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崖子被綠的真相

跟隨著無崖子，方想走進聾啞谷後方三間木屋中的一間。

推……掀開木板，露出的，卻是一個黑洞洞的隧道。

「看來，你這些年，也不是碌碌無為。」方想眼神閃爍，道。

無崖子搖了搖頭：「終歸……是我欠她的。」

雖然他當初被李秋水聯合丁春秋一起推下山崖，但是因為是自己改意在先，因而就算是沒死，無崖子也沒有立即去找李秋水和丁春秋復仇，而是隱居在聾啞谷。

多年來，他將聾啞谷的底下都給挖空，將逍遙派的典籍一一搬遷過來。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李秋水居然沒有動這些典籍。

跳下隧道，方想順著點點燭火前進，他的身後，是無崖子。

雖然有一名隨時能把他小命拿掉的圓滿大宗師在背後，方想依然沒有緊張。

不是因為方想拿捏了無崖子所謂的把柄，而是一種信任。

事實上，方想所拿捏的把柄，其實並不算什麼。

畢竟被人綠了什麼的，最多算家醜。

更何況，方想用這個把柄欺負欺負宗師，先天什麼的，還行，但是面對無崖子這個圓滿大宗師……

講道理，方想並不覺得當時聾啞谷中一個宗師都沒有的江湖人士，能擋得住震怒的無崖子。

因此，方想並不擔心。

無崖子真要殺，早殺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行進過一段不知多遠的路程，方想終於走到了盡頭。

寬敞的石窟中，用特質木材打造的書架林立，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書籍。

「這些秘籍，除了先師留下的之外，還有我逍遙派多年來搜集得到的，與我等師兄妹三人江湖遊歷時尋到的。」無崖子從方想身後走出，臉上滿是自得。

隨即，一抹暗淡不由攀上臉龐。

方想掃視著石窟，心中頗為滿意。

方才聾啞谷中早已談好，方想不要無崖子的功力和逍遙派的掌門之位。

但是無崖子必須無條件地提供秘籍，沒有期限。

所以這石窟里的秘籍越多，於方想而言越好。

在石窟中不知放置在何處的光源照射下，石窟內亮如白晝。

方想一眼瞅到一個書架旁邊，一個石桌上幾本秘籍。

「那是我早年間尋來的幾本奇異功法，多年來苦心鑽研，卻沒有任何進展。」無崖子感慨道。

方想一聽，當即來了興緻。

無崖子的天賦絕不算弱，不然也不會被逍遙子收為弟子。

連無崖子都得不到寸進的功法，會是何須奇異？

方想心生好奇，湊上前拿起一本。

隨後方想手一抖，險些抓不穩秘籍。

「無崖子……你之前……在琅嬛福地的時候，是不是有修鍊這本刀法。」方想盯著秘籍上赫然寫著的碎夢刀法四字，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無崖子一愣：「你怎麼知道？那時候我將這本刀法修至小成，不過自從秋水她……之後，我便再沒有修行了，也不知道現在使來，還能有幾分威力。」

說著說著，無崖子苦笑一聲。

被李秋水推下山崖，雖然無崖子還活著，但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雖然武道境界還在，但一身罡氣只剩下七成，且經脈丹田受到重創，幾乎無法修復。

像聾啞谷中碾壓丁春秋一樣炸魚可以，但要真是和同境界的高手比，不出五百招，無崖子就要因為後力不濟而落敗。

這也導致他武道境界再無寸進，距離他師父逍遙子追求的那個神秘的境界，越來越遠。

方想放下秘籍，想了想，又收了起來。

「無崖子啊，以後別練這刀法了，聽我一句勸。」方想拍了拍無崖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無崖子雖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就算是想練，也得能練。

他一身受損的經脈，根本支撐不了碎夢刀法那霸烈的刀氣。

告誡過無崖子后，方想在心中感慨：不虛此行了啊！

碎夢刀法，江湖人稱，綠帽刀法。

修此刀法，家中必有紅杏出牆。

眾是貞潔烈女，一夜間也能變成街邊浪女。

就是八旬老母，也能給你找上好幾個乾爹。

但是，這玩意壓根不是金系和黃繫世界的東西啊！

方想拿起碎夢刀法翻看了幾下，隨後收進純白空間。

雖然這刀法很坑，但不得不說的是，這玩意干擾命運線是真的專業！

打個比方，蕭薰兒沒有等到蕭炎到迦南學院，就和人私奔去了。

那劇情，嘖嘖嘖嘖！

當然，方想是絕對不會練的。

一個字，晦氣！

畢竟這門刀法是個雌性都能影響。

多了碎夢刀法這個意外之喜，方想的心情也變得舒暢。

跟著無崖子的指引，方想找到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和大無相功。

或許是和北冥神功同根同源的緣故，又或者就是方想天資太逆天。

總之，方想很快就將這兩門神功入了門。

三門功法皆都修成，方想感覺體內的內力有些變化。

北冥神功本就是十分排斥其他內功的，但面對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和大無相功的內力，卻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隱隱有交融的氣象。

一旁拿來小無相功，打算讓方想先修鍊一下過渡的無崖子當即驚得下巴都掉了。

雖然有北冥神功的鋪墊，但這兩門神功也都不是輕易就能學會的。

尤其是大無相功。

作為三門神功中唯一有前置功法的它，難度可想而知。

小無相功只能模仿武功招式，無法模仿內功行路。

大無相功不僅能做到小無相功能做到的，還能模仿內功運行，甚至是同時運轉多門相悖的神功。

方想細細思索著三門神功的記述，心中豁然開朗。

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為養，北冥神功為積，大無相功為調和。

這三門神功看似互不相干，實則環環相扣。

儘管沒能得見逍遙子傳下的那門神功的完整版，但方想通過這三門功法，也能大致猜出來個大概。

這門神功不僅擁有著三門功法的所有能力，並且盡數升華。

比如說，北冥神功只能吸收內力，大無相功只能模仿行功路線。

但在這門神功中，兩者結合，甚至可以直接將對手的內功修行直接剝奪！

不是吸收內力的那種剝奪，而是連同內功心法的行功路線一同剝奪。

可以說，被這門神功一吸，被吸的武者下半輩子就慘了。

因為這門神功太過霸道，強行剝奪，只會造成經脈和丹田的大損失，並且比無崖子那種還要嚴重，真的是神仙難醫！

看到這裡你是不是覺得，這和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有什麼關係？

關鍵就在於那長春二字！

儘管這門神功有著北冥神功和大無相功的長處，但是一旦吸納過多內功，就算不會走火入魔，依然可能造成內腑受損等嚴重內傷。

而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就是來擦屁股的！

它負責的就是把身體養好，然後修復暗傷，以及潛移默化的增強身軀，這個過程會隨著其他兩門功法吸收的內功增多而加快。

雖然方想想的已經很變態了，但方想還是不敢太過肯定，那門功法就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畢竟鬼知道逍遙子都在戰神圖錄上看到了什麼。

就算是直接看出個長生功出來，方想也不覺得意外。

感受著體內的三股內力，方想開始思索，要不要去長春谷看看。

那裡是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原來的發源地，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畢竟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泉水什麼的，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無崖子眼神複雜的看著皮膚變得有些白皙的方想。

這明顯是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入了門，開始修復身軀暗傷，改善體質了。

其實，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也可以治癒無崖子的傷勢，但關鍵是，他受不住！

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還有個別名，叫純陽至尊功，乃是至陽法門。

如果是無崖子全盛，就算是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加上九陽真經加上不自宮修鍊葵花寶典也絲毫不慮。

境界高，就是豪橫！

但關鍵是，他現在身體都快廢了啊！

就那個脆弱地跟空心玻璃一樣的經脈，怕是一修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無崖子就要五內俱焚了。

停止內視，方想一睜眼，就看到無崖子一臉幽怨地看著他。

干，這無崖子不會因為李秋水的事打擊過大，性取向都變了吧！方想暗道。

當然這完全是個笑話，方想也只是調侃而已。

無崖子收回眼神，問道：「如何，可有不適？」

方想點了點頭：「還不錯，這三門功法的兼容性，比我想象的要高。」

「不過……」方想隨即皺起眉頭，「恐怕要等我將三門功法都修鍊到大圓滿，才能試著融合了。」

大圓滿，無崖子有些恍惚，隨後就覺得理所當然。

到底是他師父從那個神秘至極的地方，得到感悟，創出來的神功。

要三門分出來的功法全都修鍊到大圓滿才能嘗試融合，非常合理。

不過，這三門功法大圓滿，多半也都大宗師圓滿了，他是否還能撐到那時候呢？無崖子有些憂慮地想著。

然後他想起方想沒多久就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和大無相功入門了的景象。

干，我為什麼要擔心這個妖孽修鍊的慢？無崖子突然明白，那些尋常江湖草莽看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了。

就像是看著另一個維度降臨的神明，超脫塵世。

「對了，無崖子，你聽說過長春谷嗎？」方想突然問道。

畢竟是逍遙子的徒弟，長春谷這個地方，應該會有提及吧？

方想也不敢肯定，畢竟這個世界的劇情都不知道崩成什麼樣了。

「長春谷……」無崖子沉吟道，「我曾經聽師父講過一次，貌似他能創造出那門神功，也有那個地方里的經文的幫助。」

方想驚訝地張開嘴，感情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還是起源於長春谷啊！

「不過我師父說，那地方的長春泉已經枯竭，除了谷主，怕是無人可以存活。」無崖子旋即道。

方想眉眼一挑：「谷主？叫什麼？」

「師父好像說過，但……我沒記清？」無崖子無辜道。

這事已經是老早之前的事了。

當時無崖子還不過剛剛晉陞宗師，加上現在受創，不記得很正常。

「我只記得，師父說，那地方能讓人長生不老的奧秘，和什麼天星有關有關。」無崖子想了想，又補充道。

「天星？」方想問道。

無崖子點了點頭：「不過，我就知道這些了。」

方想搖了搖頭，到底不能指望太多。

不過，天星，那不就是隕石嗎？什麼長生不老能和隕石扯上關係？等等，難道是……方想瞳孔微闊。

MD，要真是那樣，他一定得把那個谷主抽經扒皮！

「麻煩了，無崖子，對了，你知道慈航靜齋嗎？」方想想了想，問道。

大唐雙龍傳里，慈航靜齋和魔門的存在感大的嚇人，堂堂道門，其第一人還給佛門當狗，屬實是憋屈。

不過就現在這個金系和黃系混合，流通三觀應該是行俠仗義的世界，倒是不太清楚魔門會是什麼下場。

畢竟他每次經過城池，不是搶……找地痞借錢，就是補充物資，壓根沒去打聽消息。

不過，作為半隱世的慈航靜齋，說不定還能留存。

無崖子有些驚奇：「你找那群尼姑幹什麼？」

「我想借慈航劍典看一看。」方想說道。

慈航靜齋那些所謂美人尼姑什麼的，算個屁！

一群自詡輔佐真龍之子，搞不清楚自己定位的傢伙，還沒有慈航劍典給方想的吸引力大。

畢竟這可是真真正正能達到破碎虛空境界的神功，只是最後一步的坐死關太過艱難了。

「這樣么……」無崖子想著想著，突然笑了。

以方想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相比，慈航靜齋一定會很「激動」的！

畢竟，那地方，現在是真的衰落了！

「你雖然還沒有打通眉心祖竅，連通天地之橋進階先天。」無崖子道，「不過以你的一身功力，就算是與先天中期的武者對抗，也能做到不落下風。」

說到這，無崖子不由得嘖嘖稱奇。

方想這資質真的是古怪至極，明明內力修為沒有多大進步，但威脅感卻是一點點地在穩定增加。

方想看了眼識海里，已經顯露出四分之一個本體的武命戰心，心中瞭然。

「你拿著我的大印，直接去踢館，她們不會不顧及我的面子，就算會出先天，中期也會很少，後期圓滿更是不可能。」無崖子嘿嘿一笑，「到時候，你就……」

方想心領神會。

看來，不止他一人對慈航靜齋觀感不好。

於是，地窟之中，兩個各懷鬼胎的傢伙達成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