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巫女大蛇篇

提著神樂，方想行走在破碎的平安京內。

這個世界里，貌似平安京被毀滅了，雖然方想毫不意外。

被方想提著的神樂內心憋屈，但掙扎一番后，放棄了抵抗。

抓住方想垂下的一縷白色髮絲，神樂狠狠地蹂躪。

但看著方想那狀若無事的模樣，神樂內心滿是挫敗，放下了髮絲。

隨後，她陷入了悲傷之中。

不管怎麼說，須佐之男都是陪伴神樂許久，還幫神樂暫時治好靈魂的人。

對神樂來說，相比於源氏家族裡的冷漠，須佐之男更像是她的父親。

而她的父親，就在她的面前，被提著她的人殺死了。

再加上晴明等人的失蹤，讓神樂的內心更加惶恐。

別看神樂和方想的相處貌似很和諧，但以方想的尿性，怕是一時興起就把神樂當下酒菜吃了。

而在方想的感知中，萬眾皆我正飛在高空，查看著廢墟一般的平安京。

隨處可見的巨大生物肆虐留下的痕迹，讓方想有些摸不著頭腦。

陰陽師里……有什麼強大的，體型還龐大的BOSS嗎？

想了一會，方想選擇放棄。

反正再怎麼也不會超出世界上限，方想依舊是亂殺。

這樣想著，方想忽然停步。

在他的感知中，一道有些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

方想放下神樂，後退幾步，氣息消失。

前進幾步，氣息又出現。

多次嘗試后，方想確定氣息的大致位置。

「異空間，還是什麼？」方想操控幾個粒子穩定在猜測的氣息大致位置以供辨別，隨後開始猜測。

但是要想避過萬眾皆我的感知，那麼製造這個異空間的能力只能是概念能力，且還是上位概念。

因為概念能力無法被破解，只會暫時失效，以及面對更強的概念能力時被壓制。

方想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須知，萬眾皆我的超越命運能力也不過是中位概念，哪怕是其中頂尖，也只是中位概念。

就算疊加鎮魂曲，也只能在中位概念中增強，沒法達到上位概念的等級。

方想立即想跑，不管這個製造異空間的人是誰，都是他打不過的存在。

畢竟歲史更三模板的戰力完全依靠萬眾皆我的那些概念能力，要是沒了，就只是個有著歐米茄級潛力的變種人而已。

並且更加坑爹的是，因為方想將不死不滅的能力晉陞為下位概念，導致面對更高級的概念能力時也會被壓制。

雖然因為是本身自帶的，所以不會像萬眾皆我那樣被壓制到失效，但也只能勉強做到斷肢重生的地步，復活什麼的都是做不到的。

方想後悔了，要是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他當初就不吃永生花了。

弱概念是屬於半概念能力，若於概念能力的同時，面對更高級概念能力受到的壓制也會更小。

一旁的神樂看見方想的靈魂氣息從代表思索的沉靜到焦慮的溢散，也不由疑惑，是什麼能使方想這樣？

雖然方想與神樂幾人志不相同，但是這麼久下來，神樂也要承認，方想的確是堪稱無所不能，好像是你能想象的一切他都可以做到。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焦慮呢？

方想拿出百鬼夜行圖，抱起神樂就要跑。

然後，他消失了。

字面意思，他從原地消失了。

方想眼前一花，再看清周圍，便是一座宏偉的屎黃色城堡。

方想眼角一抽，心中出現一陣不詳的預感。

應該……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扭頭，一顆純白色的蛇首印入方想的眼帘。

其身盤旋與城堡中央的高塔上，正閉上眼帘休憩。

方想低頭看了眼神樂，卻見她早已昏了過去。

萬眾皆我飛上天空，查看著周圍。

因為身處城堡，萬眾皆我的能力全部被壓制，只餘下作為替身的最基本能力和自身數據還保留。

搜索了一遍后，方想心中一沉。

最壞的情況出現了，這裡的確是時空城。

想著，方想恨不得回到過去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MD，為什麼要給博雅艾塔爾加的膠囊，現在博雅估計是被巫女大蛇吞了，膠囊也被它得了。

方想心中萬分懊悔，這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啊！

忽然，巫女大蛇睜開雙眼，聚焦在方想身上。

巨大的身軀緩緩爬動，讓整個時空城都陣陣顫動。

吐著蛇信，巫女大蛇湊近方想，隨後緩緩張口。

口中，一個被屎黃色外殼包裹的男人，出現在方想面前。

機械一般地從巫女大蛇口中走出，男人身上的外殼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方想目光微微閃爍：「博雅，看來，你運氣差了點。」

此人正是陰陽師主角團F4之一，鬥技場上的狗不理，神樂的兄長——源博雅。

猶記當初，方想將艾塔爾加的膠囊交給博雅。

而今，再次相見，眼前人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困在屎黃色外殼裡，連自主意識都丟失了。

抱起神樂，方想將她閉上的雙眼捂住。

「博雅，或者說巫女大蛇。」方想冷漠開口，「要打就快點，我還有事。」

博雅僵硬的臉上，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嘗試著發聲。

許久后，斷斷續續的古怪音節從他嘴裡跳出：「你……終……於……來了……」

「神……樂……我的……另一……半！」說著，話語漸漸流暢，但發音依舊古怪彆扭。

方想瞥了眼神樂，在看了眼面前的博雅，和其身後安安靜靜的巫女大蛇。

事實上，在陰陽師的背景故事中，神樂其實已經不是當初的神樂了。

曾經，神樂在源氏家族中時，被選為巫女，祭獻給當時還在狹間裂縫中的八岐大蛇。

但是，當時心中黑暗滋生的晴明感到獻祭現場，阻止了一切。

隨後，晴明發動陽陽分離之術，將心中的黑暗連同八岐大蛇一起封印。

然而事實上，當時被獻祭的神樂已經死了，她的靈魂已經被八岐大蛇奪去。

然而，陽陽分離之術也有效果，居然硬生生從八岐大蛇嘴裡掏出了神樂的一部分靈魂，以及源氏家族之前獻祭的那些巫女的殘缺靈魂。

這些殘缺的靈魂在神樂的軀體之中匯聚，凝聚出擁有真神樂的部分記憶和性格的新神樂。

新神樂當然是神樂，卻不是真正的神樂，只是一個擁有神樂名字的靈魂聚合體。

那麼巫女大蛇又是何物？

其本質乃是八岐大蛇吞噬的巫女們的靈魂和怨念構成，從本質上講，其實和神樂是一樣的存在，只是多了龐大的怨念。

而巫女大蛇構成中的靈魂，自然也有著神樂的另一部分靈魂。

方想心中串聯起一切，也明白為什麼神樂的靈魂在自己的治療下依舊不斷分裂。

假如把靈魂比做玻璃，那麼常人的靈魂受損就是玻璃裂開。

而方想的治療就是把玻璃重合，消除裂紋。

但是神樂不同，她的靈魂可以說是由不同玻璃的碎渣拼湊而成的，本質根本不同。

哪怕瘋狂鑽石鎮魂曲的能力已經達到概念級別，卻也難以將神樂的靈魂修復成完整的一塊。

想通一切，方想卻也有些無奈。

現在看來，如果執意要保神樂，說不定巫女大蛇就不會放他走了。

「所以，你的目的是神樂？那我把她給你，放我走如何？」方想說道。

同時，他感覺到懷中的神樂有一陣短暫的顫抖。

博雅繼續開口，依舊是那古怪的發音，但已經很流暢了：「可以，但是，你，必須把剩下的力量交給，我！」

剩下的力量，方想一愣，隨後就明白了。

艾塔爾加的膠囊是吧，看來，膠囊終究不是完整的力量。

方想搖了搖頭，別說他沒有，就是有也不可能給。

一個艾塔爾加膠囊都搞出一個上位概念體的巫女大蛇，要是更多，那怕不是真搞出一個時空魔神來。

方想將心神投進臾姿哉界，打定主意，隨時跑路。

臾姿哉界連同化身一起收回的方式，應該能避開巫女大蛇的阻攔。

至於神樂，只能抱歉了。

方想拍了拍懷裡的神樂，隨後看向博雅。

正要說話時，方想一直保留在視角盲區的掠奪面板突然閃爍。

方想瞅上一眼，伊邪那美的名字映入眼帘。

「呵，巫女大蛇，你知道，什麼叫反派死於話多嗎？」方想突然笑道。

旋即，萬眾皆我的身軀顯化，腳踏時空城，體表燦金，無面的頭顱之上，漩渦旋轉。

方想白髮飄飛，雙眸盡成金色。

來自神母伊邪那美的位格，讓方想得到了世界的助力，也讓萬眾皆我得以擺脫巫女大蛇的概念壓制。

既如此，那也沒必要逃了！

博雅遲鈍地抬頭，隨後身上的屎黃色外殼突然消失，他也恢復了神智。

驚疑之際，博雅下意識接住了被方想丟來的神樂。

萬眾皆我擒住巫女大蛇的身軀，但陣陣哀嚎響徹，如同九幽下的怨鬼，在消磨萬眾皆我的身軀。

但能將身為天命的神啟荒都給抹消的超越命運又豈是等閑？

擺脫概念壓制后，萬眾皆我就藉助那一長串看不到盡頭的技能表，對著巫女大蛇狂轟濫炸。

空間，時間，次元，因果，災厄，毒，冰，火……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萬眾皆我使不出的！

匯聚粒子凝聚出粗糙的踏板，方想跌跌撞撞地操控它飛起。

雖然萬眾皆我現在能壓制巫女大蛇，但畢竟只是一時。

神母的位格能幫助方想借來世界助力，但位格使用越久，越難剔除。

並且，巫女大蛇還有這艾塔爾加的力量，雖然比不上本尊，但增幅之下，肯定難以殺死。

參照賽少一發瞬發的最終究極賽羅都只是讓艾塔爾加的面具和圍巾破碎，而本體毫無損傷。

那麼得到其膠囊的巫女大蛇，估計也不會死在這技能轟炸下。

飛上半空，方想從踏板上跳到巫女大蛇頭上，摔斷了腿。

隨後，方想起身，腿已經治癒。

讓萬眾皆我掰開巫女大蛇的嘴，方想趁機跳了進去。

隨之而來的，是萬眾皆我對著嘴的一大波轟炸。

卡頓感不斷出現，方想靠著緋紅之王鎮魂曲的能力，不斷刪除一切對自己有威脅的時間線，一路有驚無險地抵達巫女大蛇的胃部。

一入此地，方想便感覺自己的自愈能力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在這裡，連神母的位格都顯得無力。

方想沒有在意，而是直接跳進那有著強大腐蝕力的胃酸里。

進入胃酸，強大的腐蝕瞬間摧毀了方想的身體，靠著被不斷削弱的自愈力，勉強前進。

雖然不知道博雅到底經歷了什麼，導致自己被巫女大蛇操控，連艾塔爾加膠囊都被它奪走，甚至搞出了異空間和時空城。

但以巫女大蛇作為野獸的本性，估計是直接把膠囊吞了的。

自愈力疊加瘋狂鑽石鎮魂曲，方想勉強在胃酸中睜開眼。

但巫女大蛇內部，神母位格已經難以抵擋壓制，方想也沒法隨心所欲的使用。

靠著和萬眾皆我微乎其微的連接，方想對其下達了最後一個指令——對巫女大蛇不停轟炸。

隨後，方想壓榨意識海里剛剛從掠奪伊邪那美之後的來的龐大精神力，不斷使用粒子操控。

世界上的物質本質都是粒子構成的，生命也是。

所以方想只要能操控粒子修補自身受傷的部位，那麼就可以自己治療自己。

當然，這比操控冰火要難，卻也是唯一生路。

操控著那些桀驁不馴的粒子，方想將其按在自己的身體之上。

……

外界，萬眾皆我使用超越命運的力量，試圖從根源上抹除巫女大蛇的存在。

但涉及艾塔爾加膠囊，其上存在的來自艾塔爾加的力量，讓一切成為了無用功。

巫女大蛇在技能轟炸間嘶吼著，雖然還不能殺死它，但痛苦卻是實打實的。

博雅抱著神樂，在絢爛的光彩間閃轉騰挪。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萬眾皆我根本沒管這裡的兩個小螻蟻，只顧著對巫女大蛇丟技能。

而巫女大蛇這，靠著強悍的防禦力硬抗技能后，試圖靠著體內巫女靈魂的哀嚎瓦解萬眾皆我。

但因為其本質堅實，也只能無功而返。

一下子，雙方都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