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陞官

王玉寶率隊回營之後，師長馮海洋已經來到了宜湘鎮。師部原本在全州縣城，開戰之後將前移至宜湘鎮，以就近指揮前線戰事。

兩個人也算是老熟人，卻地位懸殊。王玉寶迎了過去，向師長敬個軍禮，說道：「師長，您這麼快就來了。」

馮海洋是幾個步兵師長中最年輕的，很有指揮打仗的天賦。放眼全軍，他也是全軍第二年輕的師級主官，僅次於近衛師長陳玉成。

馮海洋雖然才二十齣頭，卻少年老成，沉著穩重，對王玉寶回了個軍禮，說道：

「師指揮所不靠近前線，如何指揮打仗？不過，你是全師先鋒，也是第二軍的先鋒，不該以身試險，深入敵境偵察。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還真找不到像你這樣的人才。」

王玉寶搖搖頭，笑道：「讓副團長來，他一樣可以帶先鋒。」

革命軍的慣例，先鋒通常要配屬許多兵種部隊。為便於指揮，通常由上級副職領導帶隊。三團一營充作步三師的先鋒，理應由三團副團長帶隊指揮。

但馮海洋知道王玉寶不喜歡有人掣肘，而王玉寶敢打敢闖，在他頭上加個副團長純屬多餘。因此，在步三師的作戰計劃里，原本就沒安排副團長帶先鋒。

馮海洋神情嚴肅起來，說道：「王玉寶同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三團副團長了，兼任一營營長。」

說罷，隨行的參謀拿出一張委任令。

王玉寶接過一看，喜出望外，果真是一張第二軍的委任令，署著軍長羅大綱的大名。

他問道：「我佔了王副團長的位置，他去哪了？」

馮海洋笑了，說道：「玉寶，你現在是真的開竅了。自己陞官了，心裡還想著別人，可見有了全局的觀念。我派他去獨立三旅了，讓他負責步三師與獨立三旅的協同聯絡。」

獨立三旅又稱為湖南獨立旅，目前正在湘西作戰。之前，革命軍主力經營蘇浙，步五師在湖北前線艱難抵抗湘軍。為減輕步五師的壓力，革命軍派一個步兵團進入湖南，番號定為獨立三旅，俗稱湖南獨立旅。

湖南獨立旅與雲南獨立旅、貴州獨立旅一樣，避實就虛，主要在三省交界地區活動，逐漸蠶食清軍的領土。

馮海洋繼續說道：「為了你這個副團長，我可費了不少勁。原本，團職軍官該由陸軍司令部管。但現在是戰時，新組建了第二軍，此事由第二軍司令部管。

「大戰在即，第二軍司令部忙得團團轉。好在羅軍長是我們的老上級，當年我們一起征越，你是尖刀連連長，給羅軍長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提拔你為副團長，也得到了羅軍長的首肯。」

王玉寶再三感謝，說道：「謝師長和軍長栽培，我一定不負重託，帶好先鋒，一舉突破淥埠鎮。」

全營官兵都在忙碌，為即將而來的大戰做準備：準備彈藥，拆除帳篷，裝載乾糧……

王玉寶帶馮海洋來到一棵大榕樹下，坐在一張簡易的石桌上。

馮海洋問道：「玉寶，我知道你能力出眾，所以把你請過來擔任先鋒。以你的資歷和功勞，升你為副團長也是理所應當。這一次大戰，我們面對的敵人要強於越軍和清軍江南大營。

「戰爭的強度和烈度將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一切順利，帝國就能統一長江以南。然後略一休整，再揮兵北上，統一中國亦不在話下。

「你是一員猛將，不應當屈居基層營連，做一個小小的營長。此次大戰，也是你一展身手的好機會。戰後，革命軍必將在湖南、湖北、安徽、江西、貴州、雲南等省建立守備師。只要你表現得力，我請軍長保你做個副師長，甚至是師長。」

聽起來像是領導在畫大餅，但王玉寶和馮海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馮海洋的話，也給王玉寶帶來莫大的鼓勵。

王玉寶說：「師長，你就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在三師打出招牌來。」

接著，兩人議論起淥埠鎮湘軍的防禦情況。王玉寶先簡要敘述了剛才遭遇戰的經過，然後說道：「淥埠鎮的湘軍與之前一樣，沒有增多，也沒有減少，共有四個營壘。湘江西岸兩個，東岸兩個，中間有浮橋相通。

「通常情況下，湘軍一個營壘內住一個營。一營大約五百多人，算上軍夫一百七十餘人，一個營壘內大約有湘軍七百人。

「剛才，我從西岸抵近偵察湘軍營壘，湘軍共出動一百多名騎兵追擊。這個騎兵數量，符合湘軍編製特點。我據此推論，淥埠鎮的湘軍並未增多，戰兵大約兩幹人，算上軍夫的話，總人數接近三干。

「與我們遭遇的那一波湘軍騎兵，戰鬥意志很堅決，非綠營、八旗所能比。湘江西岸的兩座營壘，修築得也很完善，必須用75mm以上的爆破彈轟擊，方好打開湘軍營壘缺口。」

馮海洋點點頭，說道：「你們的偵察，符合情報局的報告。湖南與廣西、廣東交界，邊界線綿長。湘軍處處設防，則兵力處處短絀。淥埠鎮乃湘軍防守湘江的第一道防線，在此配置兩干戰兵，已屬超配。

「我軍總人數雖比不上湘軍，戰鬥力卻遠高於湘軍。湘江西岸這邊，你為先鋒，後續第一梯隊有兩個營。你們三個營一干五百人，海軍方面也會沿靈渠北上，給予你們火力上的支持。

「戰鬥打響后，你們必須在四十八小時內，突破淥埠鎮防線。工兵要在接下來二十四小時內，清除湘江上的沉船，確保航道暢通。」

身為先鋒，責任重大。王玉寶忍不住問道：「以現有的敵我力量對比來看，我們不難奪下淥埠鎮。到時，就怕湘軍會增派援軍，增加我們克敵的時間。」

馮海洋答道：「不用擔心。三天前，廣西、廣東守備師，在三省交界的龍虎關、大瘐嶺兩處關隘，發起了佯攻。湘軍已經中計，往龍虎關、大瘐嶺前線調派了援軍。」

王玉寶恍然大悟，只恨自己職位卑下，不能掌握第一手的情報，缺少對全局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