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爛人

唐月想起繼父離開時的威脅，不由皺眉。繼父手中，唯一能威脅到自己的，只有母親。她不放心，趁著中午吃飯時間，趕回去一趟。

幸虧她回去了，剛到樓下，就聽到樓上傳來的打罵聲，鄰居們指指點點，多數都在看熱鬧。

唐月飛奔上樓，就看見繼父的拳頭一個個落在母親身上，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地上全部摔碎的碗盤和食物，母親蜷縮在角落，緊抱著自己的頭，不敢反抗。

「我打死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給老子添堵，老的這樣，小的也這樣。打死你！」

鍾婉君連哭都沒有聲音，全身顫抖著。

唐月紅了眼，三兩步上前，扣住吳德的手腕：「住手。」

作為醫生，她知道，怎樣的手勢能輕易制服對方，還能讓他特別疼。

這招，是她專門為了對付繼父，偷偷去學的。

吳德喝了酒，這會看到唐月居然敢跟自己動手，火冒三丈。

「你個死丫頭，還敢回來。放手！聽見沒有？誰給你的膽子，跟我動起手來。」

唐月冷著臉：「吳德，你再敢動我媽一下試試。」

「喲！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今天就動給你看了，我不只是要教訓你媽，我還要教訓你這個不懂規矩的小畜生。」

吳德自信，自己是個男人，還能對付不了一個丫頭片子？結果，卻讓他大為震驚。

屋子裡傳來男人慘烈的叫喊聲，吳德不敢動彈，被唐月一隻手就制服了，疼得冷汗直冒。

「你這死丫頭！啊！快放開我，聽見沒有？我可是你長輩，放開我。」

「長輩？你也配！」

「好啊！你不聽安排，還敢打我，你這個小畜……啊！」

「嘴巴放乾淨點。」

吳德疼得吃不消，連連點頭，再不敢叫囂。唐月看他老實了，這才將吳德丟到一邊，上前將母親從地上扶起來。

看到鍾婉君全身還在害怕得發抖，唐月剛壓下那團火，又竄了上來。

「你還是不是人？我媽每天好吃好喝伺候你，你還動手。信不信，我把你送局子里去！」

吳德冷哼一聲，本想罵人，對上唐月冰冷的眼神，又想起剛才，有些害怕，氣焰小了不少。

「哪個男人不打老婆，我看她這樣子就晦氣，我自己的老婆，我還打不得了。你不是翅膀挺硬嗎？還回來幹什麼！唐月，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如我的意，你一走，我就找你媽的晦氣，知道你答應嫁人為止。」

「你這是家暴，犯法的，懂嗎？」

吳德卑鄙的笑了：「犯法？好啊！那在被抓之前，我一定打個夠本，讓你媽，生不如死。不信，咱們就試試。」

唐月握緊拳頭，雙眼噴涌著怒火，要不是鍾婉君攔著，她已經衝上去揍他了。

這世上怎麼還有像吳德這種爛人！

鍾婉君一味哭著搖頭，用眼神哀求唐月，不要硬碰硬。

唐月一口氣憋在心裡，實在不明白，母親在害怕什麼。看著母親鼻青臉腫，她忍不住心疼，紅了眼眶。

「唐月，想想你媽。你要想讓她好過點，就答應了這門婚事，大家都輕鬆。」

唐月攥著拳頭，咬牙瞪著吳德：「想讓我答應，晚了。吳叔，我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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