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羞辱
沈嫻感覺自己胸腔里湧起一股無名之火,這股火立馬就要把她燒了。
像是看見什麼噁心的東西忍不住想乾嘔出來。
鍾明月氣的握緊了拳頭:「那個蕭慧從小就搶你東西,如今連夫婿都搶,怪不得一回來就要與你退親,看來是一早就暗通款曲了!三皇子也真是的,見過你了居然還能瞧上蕭慧那等姿色平平的女人,瞎了眼了?」
這是山珍海味吃膩了,想吃糠咽菜了?
理智告訴沈嫻,她與時煜已經解除婚約了,他要娶誰都跟自己沒有關係,可是又忍不住跟鍾明月一起罵。
「他就是瞎了眼!本小姐願意與他訂親他不燒高香就算了,還要娶蕭慧,我的臉往哪兒擱?」
京都人人都知道她與大將軍府的二小姐蕭慧從小就不對付,只要兩人一起出現那必然是有一場爭鬥,只是每一次都以沈嫻勝利為結局,她沈嫻可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哪樣都拿得出手,誰像蕭慧什麼都拿不出手。
鍾明月跟著她罵了好一會兒,兩人都口乾舌燥了她才走了,可沈嫻的氣還是沒消,一盆含苞待放的茉莉因此被她折騰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了,一地的落葉是她此刻的怒意。
她與時煜說不上有情義,可自打知道自己要嫁給他的時候她就沒想別的,就連時煜想去西北建功讓她一等就是三年,她也未曾有過怨言,可憑什麼回來不過半月就要娶那個樣樣不如她的蕭慧?
那個蕭慧不知道是不是出生的時候腦子被擠了,從小就愛和她比,搶她的東西,你說要是能比得過倒也好,也算棋逢對手,偏偏什麼都不是,沈嫻都替她丟人。
可就是這麼個女人,撬了她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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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時煜是在丞相的壽宴上,原本沈嫻不想去,因為蕭慧和時煜也在,可鍾明月卻說要給她報仇拉著她來了。
不多時馬車停在大丞相府門口,沈嫻被葉氏牽在身側跟在沈重元身後一同進門,剛進大廳就見有幾個女子湊在一起往她身上打量。
「沈嫻怎得今日敢來啊?她不知道三皇子和蕭慧要來嗎?」
「你看她今日穿戴的比往日還要高調幾分,怕誰不知道她來了似的,這般俗氣難怪三皇子瞧不上她。」
沈嫻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葉蓁回頭:「娘在此陪你?」
沈嫻搖頭:「不用了娘,一會兒明月表姐來找我,您若不隨父親去見丞相大人豈非失禮?」
葉蓁知曉自家女兒禮數想來周到,這等場合她也常來,於是也就安心去了。
沈嫻也轉身朝人少的地方走去,誰知道身後的聲音還是沒斷。
「我跟你們說啊,聽說是三皇子打聽到沈嫻與別的男子不清不楚的嫌棄的很,所以才退親的。」
「真的假的啊?我看她回回出來都打扮的高調,那些個男人眼睛都粘她身上了,怪不得呢。」
「哼,我們是做不出來她這等做作姿態的,我們呀,清白的女兒家,誰像她啊還被退了親,真是笑死人了。」
沈嫻深吸一口氣,想穩住自己的臉色不至於冷臉,可一抬頭就見到蕭慧跟著時煜一塊進大廳,三個人立馬就碰上了。
沈嫻在蕭慧的眼中看到了得意的目光。
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走,蕭慧忽然出聲:「沈小姐,真是好巧啊。」
巧?巧你個螺旋大頭鬼啊!
沈嫻當沒聽見,可下一瞬時煜也出聲:「阮阮...」
沈嫻蹙眉,回身:「三皇子,我們婚約已經解除了,我與你想來沒那麼親厚,往後還是莫如此喚我。」
時煜一怔,蕭慧見時煜看沈嫻的眼神還有些情愫,忍不住道:「說的也是,畢竟殿下前些日子已退了你的親,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呢。」
嘶!
這小人就是不能太得志,否則容易蹬鼻子上臉。
「我是毀了容還是斷了腿,怎得就不會來了?左不過是一門親事罷了,我不要的,你倒是當寶了。」
時煜臉色一變,沈嫻立馬無辜道:「當然了,三皇子自然是人中龍鳳,蕭大小姐可得把握住了,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另外的小姐出現呢?」
蕭慧臉色一僵。
原本時煜退了親不過一日就來她家提親就有些倉促,免不得被人說些閑話,可有沈嫻被退親這種笑料頂著她還能坐得安穩,如今沈嫻當面戳破,不少人就又開始談論她了。
「好了。」時煜凝眉看過來:「沈嫻,是我對不住你,可你不用這般咄咄逼人吧?我也說了你有任何需要我都會盡量滿足,你我已經沒有可能了。」
周圍看閑話的貴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都掩嘴笑了起來,他們一直以來沒少被沈嫻擠兌壓一頭,如今看她吃癟自然高興。
沈嫻愣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真是好大的一張臉啊,居然還以為她說的意思是要把他搶回來嗎?
他是不是自戀癖啊?
不遠處,這場宴會的主角卻在給一位身著玄衣袖口綉著金蛇的男人倒茶,聽見前面的爭吵忍不住皺眉,又看向身側之人:「讓王爺見笑了。」
男人側頭掃了一眼前方,正好沈嫻抬頭,二人四目相對,隔得雖然有些遠可沈嫻還是稍微的被那人驚著了。
真好看啊,她以前以為時煜已經算是美男了,如今與之相比時煜完全不夠看了。
只可惜那男子只是掃了一眼便立馬移走,好像沒瞧見沈嫻似的。
她有些挫敗,居然有男人看她只看一眼的!
「殿下,那不是宣王嗎?我們是不是理當去見個禮?」蕭慧盯著前方忍不住道。
時煜轉頭看去,還真是他皇叔,他其實有些怕這位陰晴不定的皇叔,但這種場合他若避而不見實在失禮,於是便帶著蕭慧過去了。
那蕭慧還故意側頭瞧她,露出勝利的表情來。
沈嫻眨了眨眼睛,看著二人過去對著黑衣男子恭敬行禮。
宣王啊,時煜的皇叔啊。
沈嫻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往宣王的身上多看了幾眼,忽然眼前的陰鬱沒了。
「阮阮!」剛趕來的鐘明月拉著她的手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啊阮阮,我今天起晚了讓你一個人在這兒,你罵我吧,我絕不還口!」
沈嫻笑了笑。
鍾明月後怕的一縮:「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你別這樣,我可害怕了。」
沈嫻勾勾手:「我有一個能打擊到蕭慧和三皇子的好主意,你要不要聽?」
「真的!?你快說啊!」
沈嫻勾唇:「我要當時煜的皇嬸,讓他以後見著我都得行禮問安。」
話音剛落,鍾明月一隻手貼上沈嫻的額頭,認真道:「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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