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肉線斷詭來看
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我解釋半天,倆人才相信我是在寄人籬下。
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我長舒一口氣。
去道寺屋子裡提前知會一聲,省的把道寺嚇著。
見我來彙報這事,他倒不意外,拉著我往後院走。
推開後門,是一大片草地,不遠處還有一座山,空氣異常清新。
「明天一早到這,我會給你留東西,別忘了。」說完道寺就走了。
自從我那天闖他屋子,他對我的態度就變了,說不出來的奇怪。
沒想那麼多,我伸了伸懶腰坐在草地里。
夜色像陰霾一樣逼近,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往倉庫走去。
還沒看這次的屍體,可別再搞個一屍兩命或者亂拼接的屍體過來了。
再嚇我幾次,我就要被嚇的神經衰弱了。
走到倉庫門口,推開陳舊的大門,按下開關。
新換的燈泡就是亮。
掀開裹屍布,這次的屍體看樣子沒什麼異常,甚至都沒缺胳膊斷腿。
將屍體翻過去,血肉模糊的一片,我倒抽一口涼氣,看著屍體大腿處被割下去的肉,我渾身血液倒流。
誰沒事顯得割人大腿啊,變態吧這人。
翻出抽屜里的香,點然後看著香燃盡,我長舒一口氣,總算放心的拿起縫屍針。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的燈泡忽而開始閃爍,窗戶也被風猛地吹開。
嚇得我一激靈,手裡的肉線斷了。
肉線斷,鬼來看。
抬眼看去,一個灰色長袍的身影站在門口。
一道閃電打過,照亮了整片天空,也照亮了門口的人影。
氣氛死一般的沉寂。
「道寺,你幹什麼!」我喊了句以後就沒再說話,捻著肉線,小心翼翼的把兩端繫上。
剛繫上一端,扭頭看去,肉線沒了。
再看看時間,現做肉線根本就不趕趟。
道寺站在門口不知所措,他呆愣地看著我頂著大雨跑出屋。
而我轉頭就看見了道寺背在身後雙手拿著的紅豆餅。
嘆了一口氣,來不及跟他解釋,我直奔家裡。
以最快的速度翻箱倒櫃,再找到角落裡的肉線的時候我狂奔回倉庫。
當然知道那是道寺開的玩笑故意嚇唬我的,回到倉庫時,道寺已經不在那了,估計是回房間了。
無奈的搖搖頭我走進屋子將剩下的地方縫完。
等到縫完的時候天都亮了,我看著老王和張鵬搬著屍體,我困的要命。
剛走到屋子門口就看著桌子上放著的用碗裝著的幾個紅豆餅,這是那天道寺去集上買的。
端著碗我回到了裡屋,剛躺炕上就想起來道寺昨晚告訴我的。
一早去後院,他會給我留東西。
吃了兩口紅豆餅我往後院跑。
後院里空無一人,徐徐的清風吹過草地,吹過我的頭頂。
看著草地中的一大塊空地,那上頭還有一張紙條。
扒開身前的草我撿起紙條。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沒想到事情會被我搞成那樣,紅豆餅算是賠償了。」收下紙條,回想起剛才屋子裡出現的紅豆餅。
有點無奈。
敲了敲道寺的房門,他探出頭來盯著我。
學著他的樣子,我伸出手比劃了兩下。
他頓時急了從門后跳出來,我這時才發現他居然這麼矮,我起碼比他高半個頭。
「你還要紅豆餅?我自己都不夠吃,分給你那麼多!」
搖搖頭我再次伸了伸手,等到他氣的臉都紅了的時候我才開口:「這次縫屍的錢必須都給我,沒有二八分一說。」
氣得他直咬牙,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說了句行后把房門關上。
總算舒坦了,出氣的感覺就是好。
當天下午,我倆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將我帶我草地,教我劍法。
當然得從最基礎的學起,步法。
足足練了一下午,我腳底都發麻了,他似乎有些驚訝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但不及當年師叔我的一根小指頭。」
這話說的有點不要臉,但我也沒吱聲。總算能歇會了,要是再惹他,他讓我加練怎麼辦。
畢竟跟他學的這件事,也是爺的意思。
接下來一星期,我仍舊是白天學劍法,偶爾晚上會有活。
天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長舒一口氣我艱難的從炕上爬起來,感覺身子都不是我的了,像是被大卡車反覆碾壓過。
吃了口飯,我去後院練劍。
不知怎的,道寺難得沒起那麼早。
直到中午了,道寺還是沒有出來。
不免有些擔心,我推開門看去,屋子裡空無一人。
一大清早的,道寺這是去幹嘛了?
沒多想我去後院搭出來的洗澡棚沖了個涼,洗的正起勁呢。
一雙手就把帘子掀開了,之後鑽了進來。
在看見那人的時候,我愣住了,她也愣了一下。
就在我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隻小手捂住了我的嘴,他沖我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
只聽見棚子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聲音大概是牆外頭的。
「人呢?大活人居然還能跟丟!」
直到外面沒了動靜,道寺長舒一口氣鬆開了手,剛要說話低頭看著沒穿衣服的我,被嚇的語無倫次后立馬轉身。
「你你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啊!」她邊說著邊往出跑。
廢話,誰穿衣服洗澡啊。
這人真奇怪,都是男人,至於嗎?再說我都沒說什麼。
回到道寺的屋子裡我看著裡屋的房門緊閉,回想起剛才的一幕,追他的人究竟是誰。
沒猶豫我推開門打算問個究竟。
剛打開門就看見,道寺坐在炕邊,拿著棉球給自己大腿上的傷口消毒。
見到我進來,他站起身,卻直接撲到了地上。
一個箭步衝上前我接住他即將落地的身體,自從跟他學習之後,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反應速度提升的很快。
直起身,道寺長舒一口氣,眉頭緊蹙。
看著他拿著棉球想消毒又下不去手的樣子,我沒猶豫奪過鑷子按住他的腿,開始消毒。
似乎是被嚇到了,他掙扎著,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看著大腿上的擦傷我忍不住發問。
「我可是個騙子,你覺得我仇家會少嗎?」他沒好氣的回答著。
消毒后我放下鑷子,看著手裡握著的腳腕,忍不住感嘆:「怎麼跟個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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