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祭拜故人

咚咚咚……

v信沉寂幾秒以後，突然像一挺暴躁的機關槍一樣噠噠噠的響了起了。

「卧槽，阿楚？真的是你嗎？」

「阿楚這麼多年你死哪去了？聽說你幾年前出事了，我和老顧那個急啊！」

「後來又聽說你沒事，可你去哪了？這麼多年都沒消息！家裡都快傳出你丫當雇傭兵去了！」

「老顧都找你好幾年了！」

「都以為你真死了呢！」

「你現在在哪？我跟老顧去找你！」

看著阿健發的信息，秦楚的額頭一陣黑線，這什麼都跟什麼啊？

什麼當雇傭兵？什麼死了？

老太婆不是答應了他已經告訴家裡人他還活著的信息了嗎？

他要去當雇傭兵，那其他國還混不混了？

相對而言，顧佐佑發的就簡單很多了：

「在哪？」

「死了沒？」

秦楚一拍額頭，這兩兄弟就不能往好處想嗎？非要自己噶了他們才高興？

躊躇了一下，秦楚給他們回了信息：「死你妹啊！活著！我現在回去著，明晚再聚。」

複製，粘貼，發送！

看著兩個兄弟發的信息，秦楚也是微微鼻子一酸。

阿健，是程健的外號。

是和自己從小到大、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比自己大幾歲，從小有什麼都是他護著自己，經常是自己惹事，他帶人擺平的。

初中的時候因為一個女生的關係，他把他們班的班花給跑了。

為此，他可是得罪了不少男生，是阿健帶著幾個兄弟，次次拿著棍子帶著他回家他才活著挺過了初中。

自己呢，則是幫他泡到了隔壁的班花，結果呢，兩兄弟差點跟人家打到警察局去了。

老顧，就是顧佐佑。

也是從初中開始的鐵哥們，這麼多年兄弟感情在這，鐵的很。

相對來說，他是越級讀書的，他們兩個就把他當小兄弟一樣，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個想到他。

咻咻！

「好！」

「好！」

「老地方見！」

「老地方見！」

兩人的回復出奇的一致，這都讓秦楚懷疑，這兩人現在是不是貓在一塊了。

看著他們的回復，秦楚的嘴角也終於是微微揚起，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空洞，多了抹情感。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那兩個兄弟還能記得自己，還惦記著自己。

真好。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算起來，他們大學畢業都好幾年了吧？有沒有對象？

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吧？

當初，仗著自己泡了自己班的班花，他還以為自己是最早脫單的，結果，啪！

沒了！

啥都沒了！

時光荏苒，一晃都快九年過去了，之前談的那個女同學，怕不是孩子都一群了，畢竟現在什麼年代了，誰還等那些青春時期談的戀愛？

現在想想，當初自己談戀愛，不也是為了找個人陪自己聊天解解悶而已？

算了，反正他也沒了脫單的念頭，單著就單著吧，都二十五了，再混混就三十了，混完三十再躺幾年就四十了，四捨五入，自己也快退休了。

嗯……快步入退休生活了，要做準備了，得跟那幫糟老頭子要回自己的養老金才行。

看著v信的最後一個人，一向淡定的秦楚此時卻是一個頭三個大，三叉神經都疼了，該怎麼跟她說呢？

v信置頂，備註：墨淇（小祖宗）。

這是唯一一個，這個v信是他後面才加上去的，也是唯一一個這幾年還偶爾聯繫的。

他們之間的聊天最後記錄定格在了幾個月前，自己回了句「嗯」就沒了下文，自己這幾月一直忙於龍御系統的開發，沒什麼時間和心思跟她聊天。

加上他一忙起來就基本不記時間的，幾個月不找她也是正常的事，以她那小脾氣，自然也不可能主動找他，哪怕擔心也不會打擾他，因為她是唯一一個知道一些秦楚究竟是在做什麼的。

要命的是，自己幾個月不聯繫她，再去找她的話，怕不是會被她撓成二傻子？

唉……算了，先回家吧……等明天再去哄哄她。

能讓堂堂龍皇、國科院小祖宗這麼頭疼和無奈的，估計也只有她了。

唉，惆悵啊！

……

沒多久，秦楚就來到了三環邊邊的一個小區。

秦楚的家就在這裡了。

順著那有些模糊的記憶，秦楚一步一步走著已經漸漸陌生的路走向了歸家的路程。

紅地磚、白瓦房，綠植被，似乎和記憶里的也沒差多少。

唯一區別的，就是小區里再也沒了那幫打打鬧鬧的人，有的，只有大爺大媽在牽繩遛狗，也有溜娃的。

和帝都其他地相比，這有些偏僻的地方，節奏倒是慢了不少。

秦楚的家，在三號樓107室，他記得沒錯的話，那還是他老姨讓給他們的，當初買下來的時候也才花了五十多萬，這在寸土寸金點帝都來說，哪怕是十年前，都已經可以說是大白菜價了。

走上樓，秦楚已經不自覺握拳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了，手心都是汗。

眼神也是忽明忽暗，來到門前，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就算面對普大帝和鷹主他都沒有像這樣緊張過。

因為九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九年，足夠改變很多東西了。

好一會兒以後，秦楚終於是鼓起了勇氣，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啊？」

裡面傳來了一聲略帶些磁性，中年人獨有的嗓音。

嘎吱。

伴隨著門的打開，一個穿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的秦爸就探出了半個身子來看。

看著面前這個陌生，卻給他有點熟悉的青年，秦爸有些疑惑的問：「你哪位啊？」

秦楚努力剋制著有些發顫的喉嚨，輕輕喊了一聲：「爸。」

秦爸頓時就像塊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唯一變化的，就是他那雙瞪大的雙眼，滿眼的不敢相信。

兩父子站在原地，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好一會兒以後，

秦楚就感覺自己被擁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裡面，有些嗚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秦爸哽咽著，老淚縱橫，九年的思念，都化在了眼淚里了。

從未見過自己父親哭泣的秦楚也是心裡微酸，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抬起手拍了拍自己老爸結實的肩膀。

明明三年前他有機會回來的，但卻因為自己的退縮，覺得沒臉面見他們二老，因此也就沒有回來，一直自困在國科院。

可他卻忘了，這裡是他的家，哪有什麼有臉沒臉的，回到家了，還用管那些嗎？

好一會兒以後，

秦爸這才放開了起了秦楚，用著有些粗糙的手擦了擦眼淚，拉著秦楚的手，眼中帶淚，笑著說：「走，先進來，正好今天你姐考研成功了，她和你媽去學校了，等會就回來了。真是雙喜臨門啊！」

「嗯。」

秦楚就這樣被拉了進去，感受著父親手上那層厚厚的老繭和那已經漸漸花白的雙鬢，秦楚心裡也是閃過一抹心疼。

九年時間，老爸竟然老了那麼多。

曾經那個在他眼裡那個偉岸、英俊、身姿挺拔的帥小伙，如今頭上也多了很多稀碎的白髮。

眼角也有了些皺紋，背也沒那麼直了。

秦楚依稀還記得，以前他也只比老爸矮了一兩公分，如今一看，自己比他還要高半個多頭了。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唉……到時候爸媽有什麼要求都答應他們吧……子欲養而親不待，自己在長大成熟的同時，他們也在老去……」

秦楚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等會爸媽有什麼要求，他都答應，很多以前他辦不到的事，現在的他都可以做到了。

……

秦爸洗了個蘋果讓秦楚啃著，自己就返回廚房煮菜了，順帶還用手機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里發了發了條信息：「阿楚回來了，大家晚上過來吃飯。」

咻咻咻。

很簡單的一句話，瞬間激起千層浪，信息瞬間99+。

萬里長城（爺爺）：哦？是阿楚嗎？阿楚他真的回來了？！！

曇花一現（奶奶）：終於回來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們馬上過去！

小咩羊（蘇銘）：秦楚表哥？真的嗎？！我馬上去告訴我姐！

柒（蘇墨淇）：……

柒（蘇墨淇）：我看到了。

莫茵（蘇茵）：墨淇……你這反應……好像過於平靜了？

柒（蘇墨淇）：上班了，不聊了。

一醉千年（姑姑）：這小子，消失了這麼多年，得好好讓他給個交代！嚇死個人！

天道酬勤（姑父）：哎，回來就好了別嚇著人。

群里各種擔心，也是各種開心和激動。

也不知道是誰嘴欠的提了一句：阿楚快25了吧？有沒有對象沒？

柒（蘇墨淇）：快了，還差一個多月，應該沒有。

一瞬間，群里瞬間沸騰起來了。

「都25了，得趕快給他找個媳婦了！」

「是啊是啊，我聽說隔壁的王嬸的女兒就不錯……」

這話題一引爆，群里瞬間瘋狂刷屏，刷的那叫一個嗨啊。

不過，身為輿論中心點的秦楚卻什麼都不知道，還蒙在鼓裡。

不過也在他們聊嗨的時候，一個電話就先蹦回來了：「喂，阿峰，我兒子呢？！他真的回來了？！」

秦爸把手機拿離耳邊一米多遠都能感覺到差點被震聾了，好一會兒才拿過了，一邊擦眼淚，一邊笑著說：「是啊，回來了，你也趕緊回來吧。記得買兩瓶好酒，我要跟兒子好好喝一杯。」

「好好好！我馬上回來！」

「瑤瑤趕緊的！你弟回來了！」

「等啥公交啊，打車回去！」

「哈哈，我的寶貝兒子回來了，回去玩寶貝兒子去嘍！」

聽著聽話那頭自己老婆那激動的都快胡言亂語了，秦爸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前還說不想兒子呢，現在聽到兒子回來，都激動成啥樣了。

……

秦楚咬著蘋果，看著屋內的擺設，相比九年前也沒沒什麼變化，除了那台老式電視機換成了一台液晶電視，角落裡多了台鋼琴。

那應該是自己那個無良老姐的，很早以前她就說過喜歡鋼琴，只不過由於那時候家裡條件困難，一直都沒買而已。

在一個櫥柜上面，還擺放著一張已經泛黃的家庭合照，那時候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不能說一模一樣。

那簡直毫不相干啊！

最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在這合照的旁邊，居然有著一張他現在的照片，看上去應該是他還在龍隱軍的時候拍的，他身上穿著龍隱軍的訓練服。

可龍隱軍是絕密部隊，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軍隊也不一定認識。

這，怎麼會……

秦楚拿起那張照片，問秦爸：「老爸，這張照片……你從那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