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被鬼纏上的校園少女14
這條河因為聽老人家們說不太吉利,說是淹死過不少人,從小居住在附近的小孩就會被長輩們耳提面命,嚇他們河裡面有拉人溺水的水鬼。
所以無論四季,這條河周邊都沒有多少人。
只有偶爾其它河都沒什麼魚的時候,釣魚佬會來光顧洗蓮河,但很多時候也是掃興而歸。
水至清則無魚,這句老話在洗蓮河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而此刻,寂靜無聲的河岸邊,只能聽到河水潺潺的聲響和微風吹拂過的聲音。
「葉姝,我給你三秒想清楚。」
葉姝聽著紀寒羽用一雙清沉的黑眸,凝視著自己,看著他這副義正言辭為自己思考的模樣,只覺得他黑心得很。
要不是那怒張蘇醒的龐然正壓迫在已經被雨露打濕了皎潔花朵旁,巨獸傾吐出的已經洇濕兩者之間隔著的道袍,看著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闖來。
葉姝真是要信了他是個清冷克制的玄雲觀道長。
「三.......」
但他的問題,讓葉姝確實是猶豫了。
作為對愛意感知極其靈敏的戀愛智能AI,她不可能察覺不出來紀寒羽對自己的好感。
之前他不時顯露出來的沉鬱眸光,可見他早就是蓄謀已久。
猶豫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葉姝不清楚他是不是主要的任務對象,雖說解開劇情信息,接近他們是必然手段。紀寒羽還是玄雲觀的道長,平時都是冷淡疏離不和人過分親近的模樣。
而且相比起性格率真可愛得跟金毛犬一般的周懷逸,葉姝好像感覺自己會更喜歡那樣可愛的周懷逸。
想起記憶中那個純情到不經逗的少年,葉姝覺得或許以紀寒羽這樣強大的玄學道法,指不定會有別的解決方法。
因為葉姝還記得那兩個黑白無常對紀寒羽的恭敬模樣,紀寒羽的身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抱著這樣想法的葉姝猶豫著,唇微啟就準備說出自己的想法,可饒是經歷過那麼多任務的葉姝,也沒有想到平時正直冷漠的紀寒羽會這麼狡猾。
在葉姝還沒來得及說出等等第一個音,甚至連唇都還沒張開時,紀寒羽就已經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捂住了葉姝的唇,阻止了她所有的聲音。
紀寒羽的體溫一直都比正常人的溫度稍低些,跟著葉姝剛從河水裡出來,所以指尖溫涼,和周懷逸溫暖的手心不太一樣。
並且還透著股不容拒絕的力道。
「一........三秒已經過去了。」紀寒羽坐起身,注視著睜大了雙眸的葉姝,驀地沖她笑了起來。
「沒機會了。」
混蛋!耍賴皮!
葉姝都沒想到紀寒羽會直接數到一。
紀寒羽皮相五官生得出色,平時沒什麼神情的時候就像冷冰冰的玉雕。
此刻這種驀然間發生的變化,簡直像極了春日裡的桃花,抖落滿身冬日來的冷厲風雪,生出明艷的花朵,引人出神。
而紀寒羽好像也意識到了葉姝猶豫,已經決定直接將自己平時遠在天邊的清冷模樣盡數撕碎,抬手按住了葉姝的肩頭就把溫柔的少女往蘇醒而起的巨獸方向壓下。
陡然被這一嚇的葉姝都來不及反應,推著紀寒羽的肩膀,想要抬腰脫身逃離。
「它很喜歡你,不要冷落它。」紀寒羽難得安慰起葉姝的情緒,溫聲道,「不用怕。」
他的嗓子,清雋溫雅,拿來念道家的靜心咒,捉鬼的符文,都是好聽脫俗的。
唯獨不應該用在這個時候用來哄人。
被他這樣溫聲哄著的葉姝整張臉都紅透了,連著耳垂到頸側,就連白玉般的雪團都泛著薄薄的水粉,看著像是河池中初綻的蓮花。
還暈染著清甜的馨香,看起來格外地好吃。
紀寒羽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耳垂,直至將這一小枚白玉摩挲到瑪瑙石般的紅,聲音清沉:「看看?」
葉姝垂眸看去,看著紀寒羽修長的指尖撥開,一下子那駭人的傢伙就蹦了出來,端部摩挲過沁出雨水的蓮花。
神經都繃緊了的葉姝捉緊了紀寒羽雪白的中衣,看著屬於自己的花有意無意地吻住他,腦子裡都是嗡嗡作響。
紀寒羽怎麼可以跟個妖鬼似的,一步一步地引人踏進陷阱里。
在葉姝專註觀察著他的時候,紀寒羽唇角微勾,扶著而上直接桎梏住了她,不容獵物生出逃脫的念頭。
甫一踏入,紀寒羽就發現了她的隱秘潰點布得淺,隨便不經意地擦過,她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怎麼回事?
紀寒羽會這麼熟稔,完全不像個剛下山初出茅廬的小道士。
隨便碾過幾下,就已經把葉姝逼得眼角沁出了淚花。
「紀.....紀同學,我怕。」葉姝完全不想逃了,趴在他肩頭沒出息地哭了出來。
紀寒羽輕笑了一聲,安撫地親了她一下,「叫我寒羽好不好?」
對他而言,還有什麼好不好的。
明明骨子裡狡猾得很,非要用這種禮貌矜持詢問他人意見的疑問句。
與此同時,他卻放下了葉姝,還略帶威脅地嵌在了藏在幽深處瑟縮著的宮門入口,頓時鋪天蓋地的洶湧幾乎淹沒了葉姝。
葉姝一下子扯住了紀寒羽耳邊的碎發,發出了聲小獸般的哀鳴。
微涼的手指拭去了葉姝眼角的淚珠,紀寒羽低聲道:「別怕,我就和小葉姝問個好。」
綳成了一根弦的葉姝肩頭都在顫抖,啜泣呼喚著他:「寒羽.......」
少女的嗓音,紀寒羽一直都很清楚她說話很好聽,而且在這種時候,愈發好聽起來。
就像他手心裡瑩瑩可碎的玉石,相敲擊的清脆聲響。
「好了嗎?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意識都有些散亂的葉姝摟著紀寒羽的脖子,小聲問道。
紀寒羽模糊地應了一聲,忽而想起來什麼似的,輕笑著在葉姝耳畔說:「我身體不好。」
個屁!
記仇的紀寒羽實在是太可怕了。
失去意識前的葉姝心底默默地想著,卻被那洶湧而來的初元給喂撐到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葉姝卻不知道,岸邊這動人心弦的景緻,完整無缺地落入了一人一鬼的眼中。
霧氣氤氳的河面,半浮出一道纖瘦的身影,濃密漆黑的長發貼在蒼白的臉側,透出沉沉的鬼氣。
可沈丹顏一雙烏黑到沒有任何光澤的眸子,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岸邊,看著少女繃緊的足尖,弓弦般拉緊的身姿。
還有那淅淅瀝瀝而下,滾落草地間的露珠。
正在給葉姝換上自己校服的紀寒羽,察覺到羅盤的異動,恢復了冷淡模樣的他,抬眸面無表情看著河面中央。
透過厚重堆積起來的霧氣,他可以毫無阻礙地看到那個早已死去的少年。
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冷漠道。
「若是你害人,莫要怪貧道手下不留情面。」
被這聲警示陡然嚇到的沈丹顏,就像是被狩獵者驚嚇了的兔子一般,被嚇得鼻尖都泛紅,收回了停留在葉姝腳踝上的目光。
烏黑的眸子還帶上了水汽,像是被洗清的黑曜石。
如果葉姝要是看到他這模樣,肯定得心疼了。
沈丹顏瑟縮了一下,抿緊了唇,然後下沉消失在了河面上。
而另一邊,訓練過程中的周懷逸一直心中不太安心,總是擔心著沒有自己陪伴著回家,葉姝會不會不安全。
會不會被不長眼的鬼怪盯上,或者是被劉偉安那種的垃圾欺負。
根本沒什麼心思訓練的周懷逸直接和教練申請了提前結束訓練。
今天的訓練數據也不錯,教練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批准了周懷逸的申請。
周懷逸怎麼都想不到,會在和葉姝回家方向完全相反的十字路口,看到熟悉的少女背影。
她怎麼好好地往那邊走?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心中揣揣不安的周懷逸一拎包,想都沒想就邁開長腿追了過去。
可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明明看起來就幾步路,周懷逸卻怎麼都追不上她。
他停住了步伐。
他意識到自己和葉姝一樣,進入了鬼打牆。
心急如焚的周懷逸一等到鬼打牆消失,就焦急地往葉姝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等到終於看到了樹旁放著的書包時,耳邊卻傳來了少女若隱若現的啜泣聲,聲聲破碎不成詞句。
周懷逸停住了步伐,看著眼前的情況。
整個人如同被夏日的閃電劈過般,腦子裡都是止不住的轟鳴聲。
身形高大的少年,就這麼藏身在灌木叢后,黑而亮的眸子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自己心心念念喜歡著的少女,正坐於自己最親近的兄長腰際,淚眼渙散,白皙如玉的臉透著粉意,鴉羽般的眼睫粘著碎玉珠子似的淚。
兩人墊著的藏青色道袍被暈染開一大片深色。
饒是再不了解戀愛的周懷逸,也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耳邊不絕於耳的低泣,就像是一把鎚子,將石像一點一點地敲開裂紋,直到完全碎開。
周懷逸就這麼看著,紀寒羽悉心地替葉姝換上他的校服,然後抱著她離開。
此刻的周懷逸,說不上自己的心現在是什麼滋味。
憤怒?不甘?
抑或是兩者都有。
周懷逸很想自己騙自己,說這不過是鬼遮眼,鬼想給自己看到的假象。
可是向來對鬼怪感知很敏銳的他,能夠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鬼遮眼。
他甚至還看到了草地間遺落的頭繩,是葉姝常用的天藍色發繩。
身形挺拔的少年蹲下來,伸出手將掛在草葉間的發繩取下,極其用力地按在了手心裡,骨節近乎泛白。
周懷逸還看到了草葉上掛著殘留的晶瑩,倒映出了自己眼眶泛紅的模樣。
但心緒混亂震怒的少年,沒有暴跳如雷,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默不作聲地將兩人留下的殘局,一一收拾乾淨。
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只要裝作不知道,她就不會遠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