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為悅己者容
提到這事陳飛瞬然憤怒起來:「陳芝麻爛穀子事還提?」
在這班上陳飛唯獨恨兩個人。
一個是班上學習最好的徐秋澤,他經常跟李初禾討論學習,走的最近。
一個就是陸塵!
初中有次陳飛聚集十幾個人圍毆陸塵,哪知道就揪著他一個人打,頭頂的毛都被生生揪下來幾塊,打的嗷嗷叫。
老陳得知後去他家要說法,要陸塵下跪認錯。
他以為又窮又苦的農村人好欺負,逆來順受,嚇唬一下就趴窩。
哪知老陸更加混,拿起刀就說要是你們動我兒子,今天肯定要躺著幾個出去。
鎮上村裡的人都勸老陳算了,跟這種下三濫不要命的別計較,陸家什麼都沒有,指不定老陸放單線搞死一兩個也不是沒可能。
本來就是陳飛聚眾毆打陸塵,理也站不住,只好生生憋下這口氣。
如今老陸失蹤,陳飛對這恥辱耿耿於懷,當然抓住這個機會一通拉踩。
陸塵攤開手:「人得正視歷史,爆了頭要吸取教訓,別沒事惹事。」
其他幫凶都挺愕然,陸塵平時性格寡淡孤僻,很少與人交流。
這種正面剛的更是沒有。
老陸跑路,失去最大依仗,陸塵還敢跟陳飛剛?
不怕挨揍嗎?
真是匪夷所思!
果真陳飛忍不了,大踏步上前,卻被陸塵錯身攬住,淡淡地壓低聲音,只有他們互相才能聽到:「你爸還在干把人賣去煤廠的勾當?」
「啥?」陳飛怒容戛然而止,轟然震住。
陸塵鬆開手,在座的所有人當中,只有陸塵知道陳家是騙子。
所謂的過年去鎮長家,無非是把鎮長蒙在鼓裡,搞人力資源介紹,大言不慚說解決就業壓力。
說的好聽,實際是把鎮上勞動力都集中起來南下打工,當中介跟黑煤廠一起吃人血饅頭。
只不過心太黑,被從煤廠逃出來的鎮民揭發,從此變成過街老鼠,還入了刑。
後來陸塵發跡,這傢伙在同學聚會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求陸塵幫忙,看能不能通過陸塵關係給他爸減刑,敬酒都跪著敬。
陸塵似笑非笑,用手背攘了兩下陳飛的胸口,準備往門口走去。
陳飛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
這個秘密,他也是在過年時候父母聊天中偶然得知,當時他怕的要死,知道這是違法的勾當!
別的不說,他還勸了幾個同學的父母去。
後果可想而知!
陸塵?
他怎麼會知道?
一股寒意陡然而升,不覺間後背已驚濕!
「陸塵跟飛哥說了啥?咋不動了?」
「不揍陸塵嗎?」
「發生了啥??」
剛才的幫凶都小聲比比議論著。
可沒陳飛帶頭,更沒人敢動!
「行了,都別吵了!」
前排文文靜靜的白嫩男生推了推眼鏡,與陳飛明晃晃的白襯衫不同的是,男生衣服褲子說不上好,但搭配起來有種老幹部的風範。
整整潔潔,一絲不苟,頭髮還梳了個偏中分。有種書生意氣的感覺。
他叫徐秋澤,年級第一的尖子生,數理化生都很強,語文更強,常年以描寫校長父親獲得高分。
「要打架的話,出去打!別打擾我學習。」
徐秋澤說完了就坐下來認真整理筆記。
只是在反光鏡片下輕輕嗤笑著。
他還停留在為李初禾爭風吃醋的語境中。
在他看來,陳飛就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仗著家裡有幾個錢為非作歹,到處散播謠言。
李初禾貴為鎮長的女兒,連他的校長爸爸都要禮敬三分,甚至親自為她補課,就為了跟鎮長搞好關係。
他陳家不過是南下的打工仔罷了,遠遠不懂體制內的人壓根看不上這些暴發戶。
要說誰跟李初禾最般配?
那非他徐秋澤莫屬!
兩人學習相當,家裡也都是體制內的。而且鎮長應酬經常會邀請他父親一起去,他也有幸見過鎮長几面。
李鎮長還請徐秋澤在李初禾有學業不懂的地方多多指點呢。
里裡外外,鎮長都好像對他挺看好。況且很大幾率兩人會考上同一所大學。
所以他以兄長名義,行著越界關愛的手段,經常接近李初禾。
愣神間李初禾背著書包進來了。
與昨天的那身衣服不同的是,今天天氣冒出初夏苗頭,她穿了身碎花長裙,拉高腰身,搭配一雙平底單鞋,露出白皙皙的腳背。
這打扮在學校可不多見,千禧年的鄉鎮,裙子是稀罕的東西,一般重大場合過節才會穿。
好似刻意打扮了似得,還辮了兩根小辮,大方的露出福相的透亮耳垂,明媚的杏眼充滿靈動感。
不得不說,李初禾的身材真是好。一米六五的個子,該有肉的地方絕對不少,裙子上身雖然是裹肩的,但仍然顯露洶湧。
徐秋澤愣了,陳飛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太美了!
她平時可不這麼穿的,經常是很簡約,穿著素色的t恤和牛仔褲,今天難道是什麼好日子?
要說真有什麼好日子。
今天是他徐秋澤的生日!
女為悅己者容啊!
她才坐下來,徐秋澤就隱隱激動起來,可沒等來一句生日快樂,反而剛放下書包就站起來,正好擋住陸塵的去路。
陸塵:「?」
那帶著柔光的眼眸看過來的時候,陸塵只感覺好像被電了一下,有種顧盼生輝的美感。
他狐疑,這小丫頭又是要幹嘛?
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似得,足足語窒了三秒才說出口。
「陸塵,我,我有話跟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