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Neko醬,理理我嘛。」白蘭湊到萬里川知凜身側,「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做?」
「我可以幫你的。」
他語氣充滿了誘惑力,「Neko醬想要什麼東西我都可以幫你得到,想只要你開口拜託我就好了。」
「那你先把天空樹買下來送給我吧。」萬里川知凜一點都不相信他的鬼話。
天空樹是東京塔的別名,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以私人名義進行收購。
白蘭也不氣餒:「你是不是在苦惱那個長了很多個眼睛的丑東西該怎麼解決?」
「讓我猜猜,它是不是想要殺死那個老男人。」他興奮道,「我可以幫你搞定!」
「不需要你。」萬里川知凜合上筆記本,站了起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記得交伙食費,一天算你2000日元吧,包吃包住,已經很划算了。」
白蘭心高氣傲,雖然已經擁有了和平行世界溝通的能力,但還成長到沒有未來的他那樣成熟。
一句「不需要」更是勾起了他的勝負欲,Neko醬不相信他有能力解決這件事,那他就更要展現給Neko醬看。
到時候,萬里川知凜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的,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提出要求。
比如拋下老男人和他約會一整天,或者拋下老男人去箱根泡溫泉,去北海道吃生鮮……
白蘭:「Neko醬真過分,明明是你邀請我過來的,還要問我拿錢。」
「小朋友,講點道理。」萬里川知凜有理有據道,「我讓你半個月之後放假來,半個月以後的消費我會幫你墊付,但這前半個月你是不是應該交點錢。」
「說我小氣鬼也沒有用,這是我的原則。」
「騙人。」白蘭不相信,萬里川知凜總是隨心所欲,今天設立的原則明天就打破,就是薛定諤的原則罷了。
他們兩個,還有那個老男人,本性都是一樣的惡劣,一樣的壞心眼。
深知對方本性,又怎麼會被忽悠到。
「愛信不信,反正記得交錢就行。」萬里川知凜話鋒一轉,疑問道:「你不是說要上學嗎?難道提早放假了?」
他這是明知故問,畢竟早就在十年後得知白蘭上大學之前都是接受家庭教育的了。
白蘭面不改色,「嗯,期末考試延期到下個學期了,就放假了。」
「原來是這樣啊,可惜了。」萬里川知凜一臉惋惜,「還想看看你的成績來著。」
白蘭躲過一劫,還好他機靈。
兩天後,琴酒約萬里川知凜出來見面。
琴酒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還有一個金頭髮的波本,伏特加應該是身體還沒修養好,沒有跟著來。
波本用槍抵著一名樣貌中上的男子的後腦,男子手也被束縛住。
萬里川知凜看了眼他的打扮,就知道這是琴酒給他精心挑選的「替罪羊」。
「這是誰?介紹一下?」
「只是一隻跑掉的老鼠。」琴酒睨了男子一眼,冷笑:「已經沒用了。」
能讓琴酒用「老鼠」來稱呼的,基本上都是卧底。
但看波本的表情,還有這名男子不善的面相,這應該不是某國卧底,而是組織的叛徒吧。
名為佐藤取的男子有些慌張,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Gin……Gin,你要幹什麼?」
他在被抓住時已經有預感自己要被殺死了,估計臨死前還會遭受到組織殘酷痛苦的折磨。
但沒想到琴酒會把他帶到這個奇怪的地方,眼前還出現一個陌生人。
陌生的漂亮青年生了一雙有魔力的眸子,那雙深紅的眼眸里滿是溫柔,嘴角也掛著
春風般的笑容,佐藤取心臟像是被擊中了般。
他深深地心動了。
心上人即便看見佐藤取臉上流露出來的痴迷也沒有面露惡意,笑意盈盈道:「不要害怕。」
原本以為心上人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可他接下來那句話卻讓佐藤取突然感覺眼前人有些可怕。
「不要露出任何脆弱的表情,不然就不像他了。」黑髮青年在紅潤的唇前豎起一根蔥白的手指,「噓——」
「接下來,你只要聽我的話,就能活下去。」
他聲音越來越輕,幾乎聽不清:「我知道你不想死,所以我來幫你。」
佐藤取瞳孔在顫動,似乎有些動搖,他感覺到自己喉嚨很乾澀,艱難地溢出一聲:「好。」
萬里川知凜轉而看向琴酒和波本:「好了,人我見到了,你們把人交給我就可以走了。」
降谷零最近和諸伏景光恢復了聯繫,他一方面為幼馴染的死而復生而感到開心,另一方面又驚訝於小教授的回歸。
他一直不相信小教授會死在爆炸案中,小教授可是能駕馭怪物的人,不會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的。
諸伏景光跟他降谷零提過小教授現在的樣貌和黑髮一樣,所以萬里川知凜一出現,他就看出來了。
但是小教授為什麼會跟琴酒有來往?琴酒又為什麼會把他以波本身份抓回的叛徒移交給小教授?他們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交易?
太多疑團充斥著降谷零的大腦,他很想直接問一句「把他帶走幹什麼?」
但他現在沒有立場去問,只能作罷。
琴酒從萬里川知凜手上接過裝了毒液的試管,這根試管不知道使用什麼材料特質的,竟然沒有被毒液腐蝕。
「交易結束,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麻煩了,殺手先生。」萬里川知凜眨眨眼,微笑道。
琴酒冷哼一聲,「搞清楚,是你的寵物先對我們動的手。」
萬里川知凜伸出手,「我以後會好好管束它的,不好意思了。」
琴酒沒有回握,直接離開了,風衣在風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
降谷零進退維艱,顯得有些猶豫,他的樣貌和警校那會沒什麼變化,小教授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萬里川知凜把伸出的手搭到降谷零肩膀上,關心道:「你和琴酒相處應該很辛苦吧,他這脾氣也太爛了。」
降谷零隻是笑笑不說話,小教授往他衣領里塞了什麼東西,他能感受得到。
雖然琴酒沒有回頭,但兩人都知道他肯定聽到了這句話,因為他身上冒的冷氣更重了。
降谷零一言不發,只是看了萬里川知凜一眼,便也離開了。
「先生,你想要我幹什麼?」佐藤取試探著問道。
「演一下破鏡重逢的前男友?」萬里川知凜替他解開了束縛,「你應該好幾天沒有休息過了吧,先帶你去找個地方住。」
佐藤取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暈暈乎乎地沉浸在魅魔的溫柔當中了。
他情不自禁地暴露出了許多自己的個人信息。佐藤取是組織的基層成員,但能力不錯,用不了多久就能晉陞為代號成員。
但禍福相依,一次任務,他的左手受傷了,左撇子的他換成右手握槍后,準度直線下降,因為這個原因,他上升之路愈發艱難,最後甚至想脫離組織。
但脫離組織是很困難的,他決定尋求官方組織的幫助,這和自投羅網沒什麼區別,佐藤取也不想得到一副銀手銬。所以佐藤取準備拿自己知道的情報做籌碼,讓官方人員保護他,幫他洗白檔案。
這個消息不知道為什麼被琴酒知道了,佐藤取就成了組織的叛徒,只能連夜逃亡。但沒能逃多久,很快就被波本捉到了。
萬
里川知凜聽完這段經歷,暗道佐藤取果然是基層人員,組織裡面卧底可不少,掌握的信息也比他的豐富,這樣就想尋求官方的庇護,太天真了。
除非他掌握了什麼更有價值的機密內容。
根據佐藤取的自述,萬里川知凜將他的罪一條條總結了出來,故意殺人不少,參與走私違禁物品,違規攜帶槍支和管制刀具……
加起來林林總總有十條八條。
組織里的成員就沒有清白的,基層人員也是死刑起步。
萬里川知凜按照Reborn的風格給他打扮了一身,帶他去吃了個飯,最後來到了前幾個月剛開的多羅碧加樂園。
萬里川知凜:「上面有一個漂流的島,要去看看嗎?」
佐藤取感覺自己渾身都輕飄飄的,這是在夢裡嗎,有美食可享,有美人做伴,還能放肆暢快地遊玩。
他毫不猶豫答應了:「好!」
「哥哥!」白毛少年從人群里跑到萬里川知凜身邊,親昵地抱住了他的手臂,眼下紫色的倒三角印記在陽光下彷彿覆上了一層光膜。
萬里川知凜被白蘭噁心得一激靈,他這又是抽什麼瘋,開始喊自己哥哥了?
「萬里川先生,這是你的弟弟嗎?」佐藤取擺出一副友人的姿態。
「算……是吧。」萬里川知凜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只能勉為其難地承認了。
他偷偷瞪了白蘭一眼,這傢伙是專門出來礙事的嗎?
「沒想到哥哥也來這裡玩,這個男的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白蘭裝成清純弟弟的樣子,詢問道。
「最近認識的朋友。」萬里川知凜沒有過多解釋,「你怎麼會在這裡?」
「待在家裡很無聊,所以就出來玩了。」
佐藤取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敵意,令人感覺不是很舒服。但礙於萬里川知凜在場,也沒辦法和白蘭計較。
「你們是要去這座山上嗎?我們一起去吧!」
在白蘭的死纏爛打下,萬里川知凜還是同意了三個人一起上去。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其實都無所謂。
他能感知到,異形正在往這裡快速趕來,一分鐘前,他剛和異形呼救,說自己遇到了危險。
上山的路沒多少人,因為今天這個區域檢修,遊客上去了也玩不了,而臨時被拉過來的佐藤取根本不知道這個情況。
萬里川知凜莞爾一笑,「佐藤君,你今天開心嗎?」
佐藤取不假思索:「開心!」
他長相比較清秀,看起來像是一隻活潑的小狗。
只要能待在萬里川先生身邊,即使是做替身,感覺也很幸福。佐藤取忍不住露出一絲淺笑。
萬里川知凜繼續追問:「死而無憾了嗎?」
佐藤取依舊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就去死吧。」萬里川知凜嘴角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無比毒辣。
「審訊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很爽嗎?我聽說你申請過對卧底進行刑訊,拔了別人的指甲是嗎?20xx年,參與一次縱火案,造成十死八傷,從此成為逃犯,不久后加入了組織。」萬里川知凜一條條細數佐藤取的罪名。
「你這樣的人,死不足惜,自卑又自負,我告訴你吧,所謂的有機會成為代號成員只是你的幻想,你根本沒有那樣的實力。」他半真半假地嘲弄著。
佐藤取的表情從驚訝到憤怒,最後看見萬里川知凜掏出槍,忍不住大喊:「你不是說要放我一條生路嗎?你言而無信,你是個騙子!」
「我沒有騙你。」萬里川知凜笑得詭異,「我告訴你怎樣才能活下去,殺了我。」
他把槍遞給佐藤取,「對準我的腦袋,開槍。」
「殺了我,就沒有人會管束你的自由了,琴酒他們也不會再追究你的背叛。」
佐藤取顫抖著手接過槍,顫顫巍巍地把槍口對準了萬里川知凜。
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槍已經到了他手上,對面的生命都掌握在他手中,而這個眉眼明艷的黑髮青年,和他旁邊那個稍顯青澀的少年,還在一直笑。
他們越笑,越是感覺瘮得慌。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不要害怕。」萬里川知凜安撫道,「所以不要抖了,直接開槍,一切就都結束了。」
「作為替身,請合格一點。」
萬里川知凜的話讓佐藤取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崩斷,他憤怒地扣下了扳機。
「砰——」子彈從槍□□射而出,帶著些許火花。
血肉被貫穿的聲音響起,佐藤取感覺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痛,他慢慢低下頭,看見血色在衣服上暈染,而自己的胸腔被一條灰色的觸手洞穿了。
而他所射出的那顆子彈,被另一條觸手牢牢擋住。子彈只能在觸手上製造出一個小坑,便彈落。
觸手的主人奇醜無比,瘋狂掉SAN,數十隻眼睛全部睜開,散發著怒氣,血絲在眼球表面充斥。
心跳聲愈漸微弱,佐藤取不甘問道:「為…什…么?」
「我早就說過了,你該死。」這句話,萬里川知凜是用口型說的。
魅魔裝成收到了驚嚇的樣子,唇和臉色都發白,手指也一直在痙攣,偶爾摳著衣服。
白蘭也是如此。
佐藤取被氣到嘔出了一口血,毒素迅速侵佔了他的身體,口腔也變得麻木,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死了。」白蘭臉色驚恐,聲音卻無比平靜。
一旁的萬里川知凜開始了如何應對前男友死亡的有實物表演,將悲傷隱藏在平靜之下,卻又隨時隨地呼之欲出。
他開始緩緩回憶起了曾經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