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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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馬皺眉看向攻擊的來源:「哪怕想要中途進入戰局,至少報上名字吧。」

隨後我聽到了一道規律的腳步聲,從遠處緩緩靠近。

「沒有必要,因為我現在心情很差。」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對方的聲音依舊冷淡如同冰雪,聽不出半點火氣。

「所以我會直接在這裡,將你咬殺。」

我:「……」

聽到這熟悉的措辭,來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竟然就是我們遍尋而不得蹤影的雲雀恭彌。

所以他是真的在這附近,然後我們這種在他家門口打架的行為激怒,忍無可忍,決定出來親手把人料理了嗎?

我想到這裡,忍不住有些想笑。

早知道這樣,還辛辛苦苦找什麼人,直接讓獄寺去炸大街,說不定雲雀早一個禮拜就能找到了。

光看外表,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其實我目前看到的幾個守護者里,變化最小的那個。

張開了的五官依舊古典優雅,十年後的雲雀恭彌一身黑手黨標配的高定西裝,看起來體態修長,要不是他現在眼中的煞氣太重,簡直把他立馬投放到名流宴會上也不顯得違和。

一旁的伽馬試圖和他對話。

可雲雀卻根本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了,他的目光順著雲豆轉移了一剎,那本來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但是很快,雲雀總是顯得目空一切的眼神凝住了。

他注視著我,忽然不動了。

雲豆這個人來瘋小鳥,見雲雀注意到了這邊,甚至在我肩膀上開心地跳了兩下。

「雲雀,雲雀!」

小鳥發出嬌嫩的聲音。

澤田綱吉也跟著喊了一聲:「雲雀學長。」

雲雀充耳不聞,他面無表情,眼睛卻始終盯著我的方向,像是看到了十個違反風紀的不良少年在他面前表演前滾翻。

視線專註至極,彷彿他現在只能看到這個。

誰在這種目光下面恐怕都堅持不了多久,我抿唇,小聲開口:「前輩。」

這兩個字如同觸發了什麼神奇的開關。

雲雀終於動了,他眨了眨眼睛,隨後長腿一邁,朝我走過來。

被無視到現在的伽馬終於忍無可忍,手臂一抬起,擋在雲雀身前。

「我想起來了,你是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

「雖然掛著守護者的名號,但是立場不明,敵我不分,這些年主要在全世界各地搜集情報,聽說尤其偏愛一些失蹤的案件,是大名鼎鼎的情報頭子,我曾經還以為你已經獨立出去單幹了。」

「但現在看來。」這位密魯菲奧雷的金髮隊長偏頭看了一眼我和澤田綱吉的方向:「果然還是向著彭格列的。」

雲雀恭彌勉強將視線移開,瞟了眼還在執著於套話的伽馬,漠然開口:「你廢話好多,沒有那麼多複雜的理由。」

「我揍你,只是因為你違反了並盛的風紀。」

伽馬:「……???」

聽到風紀兩個字之後,他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茫然。

我:「……」

多麼熟悉的對話,真是令人心情複雜,感覺雲雀前輩哪怕再過十年,還是這個暴躁中二的脾氣,定性了,改不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雲雀伸出手遙遙點了點我的方向,我不明所以,但原本在我肩膀上跳來跳去的雲豆卻像是看懂了。

只見它忽然安靜了下來,兩隻小爪子牢牢扣住了肩膀上的布料,隨後就這麼全心全意地貼著我的臉頰,化作一個毛茸茸的小球,窩在那裡不動了。

雲雀很淡地笑了一下,隨即他的笑意瞬間收斂

殆盡,反手取出一枚紫色的雲屬性指環,套進了指根。

伽馬召喚出自己的匣動物——那是兩隻金光閃閃的電狐。

與此同時,雲雀也用火焰點燃了自己的動物匣。

會是什麼呢?我不知道為什麼緊張了起來,原本準備走上前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像是一柄出鞘了的劍,快到彷彿能瞬間撕裂空氣,氣勢驚人地從匣子中沖了出來,然後直直地撞向了飛撲而下的電狐。

片刻后,光芒散去,露出先前被紫色火焰圍繞的匣動物。

——那是一隻眼睛烏溜溜的小刺蝟。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注視,那隻刺蝟慌亂了一瞬,隨即它背後的銀色尖刺忽然暴漲了一倍不止,差點沒把那兩隻電狐原地扎漏電了。

「前輩的匣動物,居然是外表超可愛的刺蝟呢……」我用一種彷彿在夢遊一樣的語氣說道。

澤田綱吉乾笑兩聲,不敢評價。

雲雀別開了臉,不看我,然後直接一聲不響地取出他的浮萍拐,我也不再旁觀,抽刀加入了戰局,殺了伽馬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很顯然,伽馬具有豐富的對戰經驗,他沒有慌亂太久,而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並且利用自己技能形成了密集的電網,試圖將我和雲雀的站位拉遠,以起到分割戰場的作用。

眨眼間,無數個攜帶者雷屬性火焰的撞球隨著他的動作鋪天蓋地地朝著我和雲雀恭彌襲來。

如果是十分鐘之前的我,可能會對這些密密麻麻的攻擊感到些許頭疼,但是現在的我變了,意識到[情人眼]真正的作用之後,我已經很快地反應過來,自己在這周目可能已經接近無敵狀態了。

——所有能真正對我造成損傷的技能都會被無下限攔下來。

而且出於想要親身確認一下這個道具的極限在哪裡的心理,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躲,任由那些閃著電光的撞球往身上撞,而與此同時,我已經提刀上前,誓要砍下對面的狗頭。

誰想剛莽了沒兩步,我忽然感到身上一緊,整個人被人按著肩膀往後一拉,撞進了雲雀懷裡。

我:……前輩,你怎麼扯我後腿。

伽馬就站在我們對面,對此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表情忽然微妙了一瞬。

雲雀側身擋住我,肩頭因此還被伽馬的攻擊蹭了一下,西裝外套上徒然多了一道焦痕,雲雀忍痛能力向來驚人,只見他面不改色,直接借著這個機會接近了對方,抬手就是一拐。

眾所周知,雷屬性火焰的特性是硬化,而雲屬性火焰的特徵則是增殖。

所以理論上,代表著增殖的雲屬性火焰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破開雷屬性火焰的。

伽馬明顯也是這麼想的,因此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淡定,誰想雲雀恭彌這個人他根本就不和你講道理,常識這種東西對他不管用。

本應該堅不可摧的綠色火焰被他一拐子直接劈開,眨眼間,金屬拐子狠狠地撞上了對方的下巴,直接把人抽飛出去。

巨大的衝擊力甚至直接撞斷了一顆一人合抱的樹。

「硬度更高的雷屬性火焰居然被破開了……怎麼可能?」

「因為同樣作為生物,我和你有本質上的不同。」

雲雀聲音冷淡,但話里話外卻無比狂妄。

他站在原地,而他手上那枚剛帶上去還沒一分鐘的指環已經因為受不了雲雀火焰中的龐大力量,瞬間化作齏粉,像是一捧星辰般的碎屑,從他的指間炸開,隨後紛紛揚揚地散落在他腳下的土壤里,被他抬腿踏過去。

對了,十年後的雲雀的彭格列戒指已經被銷毀了,所以他只能使用一些三流戒指作為臨時替代品,而他的火焰太強勢,那些戒指根本承受不了

,最後只能淪為一次性消耗品。

對於這種情況,雲雀應該早就習慣了,他並沒有關注那枚碎裂的指環,而是再次取出一枚戒指,帶上了手。

「給我站起來。」

雲雀偏了偏頭:「你剛才明明躲過要害了吧。」

伽馬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自己是踢到鐵板了:「看來你是彭格列的最強守護者這件事並不是空穴來風。」

看著氣勢洶洶的雲雀恭彌,伽馬並不打算繼續戀戰,他輕盈躍起,帶著綠色閃電的撞球從各個角度,封鎖了雲雀的攻擊方向。

發現打不過之後,他立馬準備走為上計。

眼看著伽馬縱身一躍,即將脫離戰場,雲雀卻站在原地沒動。

我就站在他身邊,能很清楚地看到雲雀半垂著頭,微妙地笑了一下。

「再見……」

伽馬的話說道一半,就被堵死在了喉嚨里,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低頭看向自己胸口的血洞。而他整個上半身已經被雲雀的匣動物,那隻外形可愛的小刺蝟扎穿了。

現在說是「小」刺蝟已經不太準確,原本不過巴掌大的刺蝟在半空中完成了分裂擴張,已經有了遮天蔽日的架勢。

不光是伽馬本人被串成了串,就連他的那兩隻電狐,也整整齊齊地被刺穿,由雷之火焰組成的身體若隱若現,已經在潰散的邊緣。

「啊……」我驚訝地仰起頭,目之所及,我們上方的整個天空都被紫色的匣動物取代了。

雲的屬性是增殖。

就像是雲會以空氣中的塵埃作為基礎,不斷往外擴張一樣。*

原來是這樣,在我們前面和伽馬戰鬥的時候,雲雀的匣兵器就已經完成了無限增殖這項特徵,封死了伽馬的退路。

在我的注視下,雲雀的那隻刺蝟看起來非常的不安,眉頭皺得緊緊的。

「咦?」我拉了拉雲雀的袖子,剛想問問他的匣兵器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的時候,那隻懸浮在半空中的刺蝟就再次增殖了。

這次增殖的範圍更大,更廣闊,一路從天空延伸到了地面。

不光是伽馬,就連不遠處受傷的澤田綱吉,還有距離更遠一點的,已經受傷失去意識的山本和獄寺,全部都被這瘋狂擴張的「雲」擠到了外面。

天光昏暗,就連光線都被排斥出去,只有頭頂的那一線天光殘留,讓我不至於徹底失去視物能力。

「前輩?」我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指,抬頭看去。

可惜這裡實在太昏暗,就連雲雀的表情也跟著隱沒在黑暗裡,我只能看清楚他下頜光滑的弧線。

像是某種瓷器反射出來的,溫潤的光。

「太吵了。」

「……什麼?」

「你不覺得那樣太吵了嗎?」

他的左手本來就搭在我肩上一直沒有放下,此時雲雀整個人側過來面對我,像是一個殘缺不全的擁抱。

「……嗯,有一點吧。」我遲疑。

「所以我把他們隔開了。」雲雀低下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冷不丁開口。

周圍太暗了,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和清淡的呼吸。

人好像在這種昏暗又封閉的環境下面就會感到安全,而一旦放鬆下來就會不自覺地說實話。

於是我隨口接了一句:「十多天吧,前輩怎麼一下子就看出我是從十年前來的,我覺得自己變化還挺大的。」

雲雀笑了一聲,語氣聽不出什麼起伏。

「因為我能確認過去的九年零十個月,你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我一下子愣住了,腦海中忽然想起伽馬前面說的話。

——「這些年主要在全世

界各地搜集情報,聽說尤其偏愛一些失蹤的案件,是大名鼎鼎的情報頭子。」

原來真的在找我嗎?

這還真是……

我僵硬地動了動嘴角,卻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前輩,我們該出去了。」

我肩上的手緊了緊。

「前輩?」

雲雀深吸一口氣,乾脆利落地撒開了手,與此同時,隨著雲雀手上的指環再一次碎裂消散,匣動物也維持不下去這種瘋狂增殖的狀態了。

明亮的日光重新照射在了我身上,我轉頭看向雲雀。

他依舊是那副優雅矜貴,疏遠冷淡的樣子,除了肩膀上那道擦傷的痕迹,渾身上下看不到半點不妥帖的地方。

「草壁。」雲雀偏了偏頭。

我這才看到不遠處蹲著一個留著飛機頭的壯漢,對方轉身,果然長了一張和十年前草壁學長一模一樣的臉。十年前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現在看起來依舊像是三十多歲。

我伸手和他打了個招呼。

草壁看到我,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把臉扎進土裡。

「綾香小姐!」

他語氣激動,彷彿看到了再生父母,嚇了我一跳。

雲雀一個眼刀過去,草壁立馬噤聲,他壓下想要和我敘舊的心情,轉過頭繼續默默搬運傷員。

我想了想,提議道:「對了,看這個架勢,獄寺和山本應該之前和黑魔咒部隊的人交戰過了,這裡應該已經留下了他們的戒指波動,要不然我帶著他們他們的戒指跑遠一點,以免暴露你的位置。」

這次都不用雲雀多說什麼,草壁直接接了這個任務,一臉英勇就義:「請不要擔心,我會搞定。」

我:……這麼點事倒也不至於。

人一多雲雀就渾身不自在,他無視了躺在擔架上的眾人,直接轉身就走。

草壁還在後面追問:「傷員可以直接通過我們的基地傳送嗎?」

雲雀目不斜視,沒理他。

「前輩。」我喊了一聲。

雲雀腳步瞬間停下了,他扭頭看了我一眼:「你還待在那裡幹什麼,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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