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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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鳥,一路和庫洛姆閑聊。
尤其關心她和六道骸的關係,這人從十年前就很刑,十年後只怕會變本加厲。
「骸大人……」
還沒聽具體細節,光聽開頭三個字我就有些受不了。
「什麼嘛,這傢伙果然就是一個不輸給古羅的變態吧,你別被他教壞了啊。」
「這種動不動誘拐妙齡少女喊自己大人的會是什麼好東西啊。」
庫洛姆的第一反應不是替六道骸解釋,而是看向了我懷裡的白梟。
「骸大人……不是,我是說。」庫洛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最後才吐出半句蒼白的解釋。
「他是個好人。」
我對此只有兩個字能評價:「才怪。」
庫洛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原本還軟蓬蓬像是一團棉花的白梟,忽然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凪,也就是現在的庫洛姆,曾經在夢境中偶遇了誤闖的我和六道骸,她本身能夠看到我們就代表她有當幻術師的潛能。
她在六道骸的持續入夢的影響下,不僅改了自己原本的名字還換上了中二酷炫的眼罩和新髮型,從此師承六道骸,也成為了霧屬性的幻術師。後面甚至還在對方的指引下,加入了彭格列,成為了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
雖說六道骸的肉.身雖然被關在復仇者監獄里不見天日,但是他熱衷搞事的性格卻十年如一日,冰冷的水牢困得住他的人困不住他的心,勞改十年,期間一直不忘環遊全球,興風作浪。
……怎麼說呢,真不愧是他。
我心情複雜,尤其庫洛姆現在還張口閉口的骸大人,似乎已經被完全洗腦了。
這兩個人雖然性別不同,性格也相差萬里,但是身上的氣息卻總是有點微妙的共同之處,每次意識到這點,都會我如鯁在喉。
而我懷疑這就是我一路上總感覺不太舒服的原因。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但是等到我想要找出來源的時候,卻又發現了無蹤跡,彷彿從一開始就只是我的錯覺。
也有可能是因為庫洛姆的髮型實在和六道骸太像了,而我對鳳梨過敏。
怎麼回事啊,居然讓一個年輕可愛的妙齡少女留這種髮型,六道骸你真的是壞事做盡。
好在雖然受到了六道骸的教導,庫洛姆的性格並沒有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至少在我面前,對方還是那個動不動就會揉著裙角臉紅的膽怯少女。
沒有像是六道骸那樣動不動就邪笑真是太好了。
這點讓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解決了古羅之後,我便帶著十年前的庫洛姆回到了彭格列基地。
按照她的說法,她被十年火箭炮送過來之後,人就已經在黑耀了。然後在黑耀那個破破爛爛的校區呆了快兩天後,遇見了特意來殺她意圖奪走戒指的古羅,再後面就是遇到我,剩下的就不必贅述了。
……所以向雲雀前輩那邊傳遞情報的到底是誰?總不能是十年前的庫洛姆自己吧。
就在整理頭緒的時候,忽然發現原本走在我旁邊的庫洛姆腳步越來越慢,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我看向她捂著胃部的手,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你在黑耀那個垃圾場呆了兩天都沒吃飯嗎?」
庫洛姆遲鈍地搖搖頭,補充:「水也沒有喝。」
我:「……」
紫發少女還想說些什麼,但卻只是無力地張了張嘴,隨後便脫力往前倒去。
原本還在我懷裡cos小麵包的白梟忽然振翅飛到半空中,方便我抬起手,讓庫洛姆直接昏倒在我懷裡,而不是摔在地上。
「……你還挺懂事。」我將庫洛姆打橫抱起來,瞟了一眼正圍著我扇動翅膀前後盤旋的白梟。
「咕咕。」它沖我叫了兩聲。
怎麼叫聲和雲豆差不多,白梟是這麼叫的嗎?我狐疑地看了它一眼,最後還是沒有深思,沖它喊了一聲。
「跟上。」
「咕。」
*
等到我回到彭格列基地的時候,澤田綱吉已經能起來走動了。就連獄寺和山本也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了,就是受傷太重還不太能移動,只能暫且躺在醫療室的病床上休息。
見我抱著庫洛姆進來,房間里的人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澤田綱吉:「綾香!……誒,這不是庫洛姆嗎?」
「好久不見啊禪院!」
正坐在會議桌末尾的男人聲音明朗,笑容開闊,一見面就大聲地朝著我打招呼。
他一頭銀色的短髮,五官英挺。哪怕穿著西裝也能看出身材挺拔健壯,鼻樑正中央貼著白色創可貼,雙手上纏繞著繃帶,正是十年後的笹川了平。
「了平大哥。」
笹川了平十年後確實看起來老練沉穩了不少,也是,畢竟都是成熟的黑手黨了……
我剛這麼想到一半,背後就被對方猛錘了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抬手搭上我的肩膀,爽快地笑道:「聽說你回來了,哎,真是想念我們以前一起極限拳擊的時候啊。」
我被他錘得連連咳嗽。
「啊啊啊,不要緊吧綾香。」澤田綱吉在旁邊手足無措,想要挪開對方的手又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倒是一直停留在我肩膀上的白梟忽然冷不丁地低下腦袋,猛地啄了一口笹川了平放在我肩上的手。
「嘶。」
笹川受到攻擊也不生氣,他愣了愣,隨後便無所謂地挪開手,低頭看向我懷裡的庫洛姆。
「她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沒休息好再加上沒吃飯,一下子暈過去了,安排醫療隊的人來接人。」
我從這一連串雞飛狗跳中掙扎出來,看向一旁的澤田綱吉。
「啊,是!」澤田綱吉老老實實地接下了任務。
然而就在我轉身,準備把那隻正鍥而不捨準備將笹川啄成個馬蜂窩的鳥捉回來的時候,白梟忽然放棄了追逐。它揮舞翅膀,幾乎是擦著我的耳朵,快速地從窗口飛離了出去。
「綾香你的鳥!」
我皺眉,也不知道這鳥又在發什麼癲:「隨它去吧,等庫洛姆醒了再說。」
「先去找醫療隊。」
「好的。」
澤田綱吉很聽話地轉身,但我卻遲遲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又怎麼了?」我轉過頭。
正好看到他正僵硬地站著原地,而雲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堵在門口。他也不說話,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澤田綱吉。
雲雀本來就長了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眉目疏離,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簡直比反派還反派,別說澤田綱吉了,就連我都被他嚇了一跳。
「……雲……雲雀學長。」澤田顫顫巍巍,像是一隻被天敵盯上了的小動物。
他鼓起勇氣:「之前多謝學長救我們。」
雲雀面無表情地把天聊死了:「我沒有要救你的意思,只是單純看那個人不順眼。」
澤田綱吉呆住了:「……誒?」
雲雀這人十年前就是並盛一霸,不管你是優等生還是小混混,看到他都沒有不怕的,而他十年後的威勢只會更重。
我將昏睡過去的庫洛姆平放在一旁的沙發上,走上前去,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眼睛卻看向了雲雀。
——別嚇他了前輩。
雲雀這次不盯著澤田綱吉了,轉頭看向我。
他雖然沒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思。於是我倆就這麼面對面用眼神交流。
——不是說接到人就回來嗎?
——忘記了。
我確實理虧,但是我根本不怕。
「前輩沒什麼要說的我們就先走了。」我看他不動,便上前一步,拿肩膀將雲雀從門口頂開了一點。
雲雀挑眉,仍由我這麼囂張地懟著他的胸口,甚至順勢往後退了退。
然而就在我們擦肩而過的瞬間,雲雀忽然皺了皺鼻子,彎腰湊近,低頭聞了一下。
在那一刻,我們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消減,周圍的空氣都被他衣領上淺淡的檀香所取代。
甚至他鬢邊的碎發都已經蹭到了我的臉頰,帶來酥麻的觸覺,而那裡的皮膚也忽然敏感起來,誠實地將每一個微小的變化都反饋回來。
我:「……」
——你幹什麼啊前輩!還有人在旁邊啊,好過分!
我像是觸了電一樣往旁邊一竄,澤田綱吉被我撞了個正著,正矇頭轉向。
我趁機在他背後推了一把,他一個趔趄往前沖了兩步,好在雲雀很快直起了腰,他蹙眉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主動側開了身。
「快點快點,庫洛姆還昏著呢。」我臉頰微微發燙,朝著澤田綱吉說道。
「啊,好!」他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放心,我連忙沖他揮揮手示意他快走。
和總是眉眼含霜的雲雀不同,他長了一張實在軟糯可愛的臉,一雙眼睛和兔子一樣圓潤明亮,正站在走廊上猶猶豫豫地看向我,不捨得離開。一臉如果就這麼把我和雲雀放在一起的話,我會有危險的表情。
「你這傢伙,別嚇唬人啊。」此時的笹川了平也被門口的風波吸引,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爽快的大嗓門驅散了門口奇怪的氛圍,就連我都感覺自己表情都恢復正常了。
「都這麼久沒見了,難得也溫和一點吧。」
笹川了平也不知道通過雲雀平常的行為腦補了什麼故事,他在經過雲雀身邊的時候,可能為了緩和氣氛,還抬起拳頭半真半假地想要錘錘他的肩。
但云雀怎麼肯被人碰到,也不見他怎麼動,似乎只是肩膀微微一晃,笹川就錘了個空。
笹川了平:「……?」
「你這人還真是。」
雲雀眼睛都合起來了,雙手抱臂,一副眼不見為凈,根本懶得理你的表情,看起來更氣人了。
笹川了平擼袖子:「喂!」
雲雀打了個哈欠。
笹川了平:!!!!!!
「雲雀恭彌我真是忍不了你了……」
我和澤田綱吉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具是一言難盡。
隨後澤田綱吉拉著笹川,我拉著雲雀,不約而同地往反方向走。
「……你別攔我澤田,你看看他這個樣子!十年了!一點進步都沒有!還是這麼讓人火大!」
「哼。」
我:「……」
澤田綱吉:「……」
小學生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