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三十六章 賭坊
長臉夥計接過銀子，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各種馬屁如同濤濤江水連綿不絕，向著古戰默淹去，差點沒把古戰默淹死。
縱算古戰默是心智堅定之人，被這長臉夥計一通馬屁拍下來，也有點飄飄然，直讓古戰默心中感慨，錢果然是個好東西啊，難怪烽火chūn秋閣勢力會如此龐大，也是四大巨擘中唯一一個讓大長老十分忌憚的勢力。
不過這十兩銀子的辛苦費倒也沒白花，拿了賞錢長臉夥計十分敬業，讓古戰默對賭坊有了許多了解，知道了許多新鮮事。
其中最讓古戰默好奇的便是長臉夥計所說的賭技和出老千。
所謂十賭九輸，大多是指那些純粹靠運氣賭博的賭客。而那些jīng於賭技和老千的賭徒，卻是可以將賭博作為營生的手段。賭技和老千都是撇開運氣，在賭桌上看實力的手段。不同的是jīng於賭技的賭客，受人尊敬，而出老千的賭客則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各個賭坊雖然規矩不盡相同，但是對於出老千的賭客，無一例外都會有嚴懲的手段。
所謂賭技，便是說jīng通各種賭博，善於利用各種賭法的道具，讓自己獲得最大的迎面，而出老千則是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讓自己贏錢。簡單來說，同時搖骰子比大小，jīng於賭技之人可以聽出每個骰子不同點面撞擊時聲響的微弱差別，在配合jīng準的腕力指力，就可以控制骰子的落點，要大要小要幾點，那是隨心所yù。而出老千則是在骰子上做手腳，常用的便是給骰子灌水銀，使骰子內部重量失衡，再配以獨特的搖骰手法，保證只有自己能搖出大點子來。
古戰默在一樓走走看看，聽長臉夥計說了半天，隨即問道：「這麼說來像我這種雛兒來賭坊那是銀子打水漂有去無回了？」
長臉夥計乾笑了兩聲，才小心翼翼道：「客官，這話我偷偷跟你說，你漏出去我可不認。」
說著長臉夥計偷偷瞥了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這才稍微靠近了些古戰默，低聲道：「客官你說的沒錯，像客官這種新手，第一次來賭坊就想贏錢，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嘛。」長臉夥計話鋒一轉，又道，「如果客官你只在一層玩玩，倒也不是沒有贏錢的希望。」
「哦？為何？」古戰默問道。
「在這第一層玩的人大多都是沒有什麼賭技在身的，純粹是靠碰運氣和一些經驗在賭，只要客官運氣好，倒也不怕會輸錢。而且客官你可以放心，在咱們楚香夜來的賭場，絕對無人敢出老千。客官在這第一層大可放開手腳去碰碰運氣。」
「哈，照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底氣了。」古戰默淡笑一聲，「走，就去那張猜大小的桌子上碰碰運氣。」
「好咧。」長臉夥計應了一聲，走到猜大小的桌子旁，給古戰默騰出一個空位來。
古戰默坐下來掃了一眼周圍，一張大長桌上倒是坐了有十來人，俱是面紅耳赤的模樣，有的更是已經汗流浹背，那緊張的神情，彷彿一個個都是在生死較量一般。隨即古戰默又掃了一眼桌面，桌面上零零散散的放了些碎銀子和銅錢，到底是檔次最低的第一層，不算桌子zhōngyāng已經壓上的銀錢，各位賭客身前擺放的賭資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十兩的樣子。
莊家吆喝了一聲，示意眾人下注。
古戰默隨手丟了十兩銀子壓大。
這十兩銀子往桌上一丟，古戰默頓時感到四周賭客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那些個眼睛，簡直就是綠油油的，像是惡狼一般，直看得他這個天劍之主全身發麻。
「客官，您壓得太多了。」長臉夥計附耳道，「他們都把你看成待宰的羔羊了。」
「哈，不怕不怕。」古戰默無所謂道。
「買定離手！」莊家吆喝一聲，隨即開始搖骰子。
莊家一陣猛搖，煞有介事，隨即單手將骰盅往桌上一壓。
「開！」莊家大喝一聲。
這一搖一喊，加上周圍賭客緊張神sè的渲染，古戰默也很快融入到賭桌氛圍中。莊家這一喊，古戰默也是不由自主的伸頭看去。
這一看，古戰默無師自通的哀嘆一聲，模樣倒是一點都不像一個雛兒。
點數為小，十兩銀子有去無回。
「在押大，二十兩！」古戰默隨即又拋出二十兩銀子。
長臉夥計在一旁看得直嘆氣。莊家是賭坊的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人。在這第一層賭資不大，這些莊家倒也不用施展手段，俱是隨手搖搖骰子便罷。但是古戰默這種玩法，莊家怎麼也不可能讓他贏錢了。換言之，雖然不是出老千，但是這些莊家搖骰子，要大要小還不是易如反掌？古戰默是怎麼都不可能壓得中了。
當然，這些貓膩他是不會跟古戰默說的。這種冤大頭他自然樂意瞧著他輸錢。
一連十多把，古戰默無一壓中，眨眼功夫便輸了一百多兩銀子。
好在古戰默畢竟是修為高深之輩，心智堅定，雖然在賭桌上被賭博的氛圍感染，整個人都很亢奮，但畢竟沒有失去理智，這十多把下來，他再笨也看出來其中貓膩。
稍微一想，其中緣由便猜出了個大概。當下便起身離桌，頗為玩味的看了一眼跟上來的長臉夥計。
長臉夥計那是經驗老道之輩，全當沒有注意到古戰默的神sè，仍舊笑嘻嘻的跟著古戰默後面。
古戰默雖然猜到其中有貓膩，但是對方畢竟也沒有壞了規矩，他也沒天真到以為賭坊會是個讓賭客贏錢的地方。
看出了押大小的貓膩，古戰默便換了其它幾桌玩其它的。也不知是自己運氣實在太差還是怎麼的，當真是逢賭必輸，在第一層轉悠了一圈，身上三百兩銀子便輸了個差不多。
「二樓是怎麼個玩法？」古戰默站在樓梯口，問道。
「和一樓大抵差不多。只不過是客官的身價不同，人稍微少一些，清凈些，輸贏有些大而已。」長臉夥計道。
「那多沒意思。」古戰默道，「三樓呢？」
「三樓一半是和一樓差不多，一半是dúlì的包間，客官可以和客官單獨開賭桌，也可以尋賭坊內的賭師對上兩手。」長臉夥計道，「而且從三樓開始，便開始有楚香夜來的姑娘貼身伺候。」
說到「貼身伺候」長臉夥計臉上一臉壞笑，直看得古戰默身上冒雞皮疙瘩。又想想之前路上那些個風塵女子對他的百般調戲，古戰默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