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支向日葵
再怎麼拖拖延延,一個酒吧也不用很長的時間,亞歷山大剛從寒冷的冬季里走出來,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的時候,就得知了酒吧裝修完就能夠開業的好消息。
亞歷山大難得想要努力,這次卻不免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鬱悶,只是這點鬱悶,在琴酒提出了裝修可以全權讓亞歷山大負責的提議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亞歷山大迅速的把建造的熱情改為了裝修的熱情。
裝修很煩,亞歷山大如此確認著,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同的木頭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拼接方式,他光是看著就感覺到了頭疼,還要考慮邊邊角角,他有些後悔自己包攬下來這份工作。
只可惜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必要時候也得承擔起責任來,不然亞歷山大可能已經做起了甩手掌柜,至多在琴酒挑選裝修方案的時候在旁邊指指點點說哪塊木頭顏色太深又哪塊木頭的紋理實在丑的可怕,說讓他來又瘋狂擺手拒絕。
進度停止一周后,亞歷山大望著桌上胡亂堆疊的書,最終選擇了向有這方面經驗的人請教裝修問題,例如酒吧慘遭被炸,又辛辛苦苦重新建回來的的wnAle,哦,現在應該喊他椎名真才對,畢竟黑衣組織已經倒閉了。
身為組織的一般情報販子,椎名真其實不完全歸屬於黑衣組織,在對黑衣組織成員的清剿時,他憑藉著替琴酒通風報信的功勞以及所作所為確實不違反法律而逃過一劫,出來的時候還順手撈上了布雷特。
只是老窩點被炸掉就是被炸掉,去他媽的日本公安,他們炸掉了他的酒吧甚至不打算賠償,在他都重建完畢后也沒有賠償,如果不是椎名真憋著一口氣將某位的艷照打包發到其的郵件之中,恐怕賠償款永遠都是放屁的話。
「您那邊的晚上好,亞歷山大先生。」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亞歷山大向窗外看了幾眼,恍惚意識到俄羅斯的晚上……似乎是日本的凌晨,他完全忽略了時差這樣的好問題。
亞歷山大短暫的為打擾到人愧疚了片刻,片刻后這份愧疚就在椎名真的問好里煙消雲散,他並不習慣日本的稱呼方式,對此椎名真的解決方式是給了他一個自己的新代號。
「海雀,我想問你一些裝修方面的小問題——我在裝修酒吧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小麻煩,哦……你現在似乎有些不方便?」亞歷山大遲疑的將手機拿遠了一些,聽那邊吵鬧的聲音安靜下來后才重新將手機拿回來,疑惑的問道。
椎名真剛剛確實在處理一些小問題,布雷特的睡姿真的太他媽的糟糕了,他只是起來接個電話也能被踹一腳,這讓他不得不忽略一下還在通話中的電話,然後把布雷特薅起來物理使其昏迷。
「不,沒什麼問題,您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在裝修中遇到了一些問題,我想你可能有經驗一些。」
電話那頭陷入可疑的沉默之中,一些不好的預感隱約浮上亞歷山大的心頭,在他出聲提問之前,椎名真帶著些尷尬的乾笑聲提前自聽筒那邊傳來。
「這個問題我想我可能無法給您好的解答……」
「我的裝修全權委託了建築公司,甚至圖紙都不是我畫的,我只負責說一下自己的設想然後給錢,給很多的錢然後驗收我的酒吧,除此之外沒有什麼需要我負責的。」椎名真誠懇的坦白了自己酒吧的建造過程,開什麼玩笑,他並沒有可以設計一家店面的才能,更何況現在的建築公司實在是好用的很。
總不能是電話對面那位不知道現在建築公司的業務有多寬泛?
椎名真在這邊胡亂猜測著,這回沉默的是電話這頭的亞歷山大了,他總記得他似乎也是考慮過委託建築公司來全權負責的,至於為什麼沒有選擇……似乎是琴酒和他說要自己親手設計才有參與感?
然後就將可以堆到房頂的書重重的放在他桌上。
在椎名真已經想到亞歷山大與世隔絕的時候,電話被匆匆掛斷,甚至沒有說一聲再見,椎名真短暫的復盤了一下自己說過的話,似乎一切都正常,那麼無發生什麼都不會和他有關係了。
「奧列沙。」亞歷山大回頭看向推門進來的人,語氣柔和的喊他名字,其中溫和是不是人都能聽出來,只是太溫和就有一點異樣,但琴酒忙於事務,顯然沒有聽出來什麼。
「嗯。」
「我記得我似乎想過請建築公司來承包所有。」
「是設計遇到了麻煩嗎?」
「不,我是說,我考慮把設計交給建築公司。」
好吧,琴酒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了,轉身就看見亞歷山大靠在門邊笑眯眯的看著他,認命的舉起雙手朝他走去,然後伸手抱住亞歷山大。
「建築公司設計的在哪裡?」亞歷山大將琴酒推開一些對他伸出手上下掂了掂,安然的靠在門框上,沒有半分自己要去找的意思。
「在書房,我就知道你一次也沒打開抽屜看過。」琴酒指責了他對於這份工作的不關注和不上心,在看見亞歷山大拉直的嘴角時乖乖的鬆開手,從書房抽屜里搬出厚厚一本文件夾。
「貝爾摩德推薦的,她說你絕對會把工作給丟下來。」
哦,貝爾摩德,嘖,琴酒總是改不掉喊莎朗為貝爾摩德的習慣,畢竟喊了那麼多年,莎朗自己也不是很介意這件事情,於是混亂的代稱就這樣保留了下來,只有亞歷山大還會好好的喊莎朗。
他就猜到是莎朗,莎朗總有許多許多的壞心思,聯合奧列沙給他來點工作這種事情也正常極了,畢竟身為知名女星克麗絲·溫亞德的莎朗最討厭的就是工作與不工作的閑人在她面前晃蕩。
亞歷山大草草翻了幾頁,看得出來蓄謀已久,整體設計都非常符合他的審美與品味,但是琴酒對他的捉弄並不能止步於此,亞歷山大啪的將本子合上,似笑非笑的看了琴酒一眼,什麼都沒說地走進書房然後把文件夾放回去。
「我是該好好工作了,奧列沙,今夜我要工作一整夜,我想你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有意見可以去跟莎朗抱怨。」
不提琴酒是怎麼跟莎朗抱怨她的計劃愚蠢,但亞歷山大確實是有些「工作」要完成,莎朗更是在其中飾演了一個重要角色。
剛剛被合上的抽屜又被拉開,亞歷山大抽出被剛才那本文件夾埋在下面的那本,確保沒被動過後關上了房門,順便落了個鎖,視線重新落回那本文件夾上。
「求婚計劃。」
可能是這樣正經寫出來是有些愚蠢,亞歷山大搖了搖頭,順手給遠在美國的莎朗打去一個電話,耐心等待了十幾秒后就聽見莎朗暴躁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薩沙,你最好有一些正當的理由,不像奧列格的理由那樣愚蠢的理由來解釋你為什麼在美國時間的早上八點把我喊起來,正當理由,不是你們又吵架了這種小屁孩都不想管的事情!」
「早上八點已經不早了,莎朗。」
電話那頭的輸出短暫的停頓了片刻,亞歷山大相當有先見之明的捂住聽筒,一分鐘后鬆開了聽筒,聽莎朗優雅柔和的聲音傳來。
「那不重要,我又不是活躍在玻璃大廈里的白領,早上七點就要迎著朝陽啃著三明治手裡同時抱著咖啡與文件袋,身為熬夜的女明星,睡到八點鐘並不算很晚。」
對此亞歷山大的意見是一切都對,順著莎朗來說就好了。
「所以你最好有正事,我還
能在太陽下休息半小時。」
「我知道你夥同奧列沙騙我工作的事情了,但——我並不介意,除非你肯幫我去騙奧列沙,我就不飛到美國去打擾你的美容覺,不然我會聘請一隊隊伍每天早上七點在你的門口放搖滾音樂。」
媽的,貝爾摩德在心裡罵了好幾句,鬼知道她為什麼永遠是這對情侶里最慘的那一個,明明他們可以自己吵架,卻偏要帶上她做那個承擔火力的人。
可能是友情或者親情,讓她沒把這兩個傢伙踹出自己的生活。
「幫你騙琴酒什麼?」
「我要求婚,在日曆上的不久之後,你得幫我騙他我設計了一座很醜的房子,並決定作為我們的酒吧。」
「我覺得琴酒不會被騙到,這樣顯得我和你都非常愚蠢。」
「等等,你說你要做什麼?」語調都尖銳了。
「求婚,在日曆上的不久之後。」亞歷山大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就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響。
「我相信琴酒一定會相信的!以及,我馬上就到莫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