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因為你是本尊的弟子
孟風瀾臉色難看,可就在時,事情突變!
那隻赤焰獸突然暴怒,猛地從口中噴出業火,隨後竟朝著柳晏殊的方向,做出了猙獰攻擊之勢。
事態已經脫離柳晏殊能掌控的範圍。
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難道老天當真如此不公,竟要她在穿過來的第二天就慘死在赤焰獸的爪下嗎?
不,她還有一線希望,絕不能放棄。
「顧宸!上前迎戰!」
顧宸聽得愕然望著柳晏殊:「弟子只是築基……」
柳晏殊懶得聽他羅里吧嗦,直接伸手一抓,推他上前。
在旁人看來,柳晏殊此舉是推徒弟給自己墊背呢。
可是不這麼逼他,他的封印該怎麼突破?
「你想一輩子被人叫做孬種羞辱嗎?一輩子唯唯諾諾地,連自己的命也掌控不了!」
「弟子不願……」
「那就拿起你的劍,衝上去!」
或許是這話激起了顧宸心底的勇氣,他大喝一聲拿起劍就扛上了赤焰獸。
十六歲的顧宸雙手發顫,眼角通紅眼見就要抵擋不住。
柳晏殊見了只冷冷說道:「沒用的東西!」
而赤焰獸怒吼一聲被逼退後,竟然口吐業火灼燒了顧宸的衣袍。
孟風瀾笑得前仰後合:「國師怎麼收了個癩蛤蟆當徒弟哈哈哈哈……」
「師尊,弟子只是築基境,根本不是那靈獸的對手。」韶含見狀著急求道。
柳晏殊冷眼一瞥:「顧宸,怯懦只會讓你無法突破自身瓶頸。你是一個男人,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女人的羅裙之後!」
顧宸聽了這話后,心裡一涼,師尊果然看他不順眼,變著法找機會要他的命!
「弟子……弟子會死的。」
看著那赤焰獸噴出的業火,校場的宮娥嚇得四處亂竄。
而不遠處神霄宗那對父女倆則像是看戲一般。
柳晏殊怒道:「倘若不盡全力應戰,那本尊現在就要你死!」
顧宸無可奈何,只好懸著心緊咬嘴唇運氣提劍,心中奔湧出赴死之心:「師尊,徒兒……遵命!」
見此情景,柳晏殊輕輕從口中吐出一口氣。
那赤焰獸大吼一聲朝著他的方向噴火,沾到顧宸身上,讓他的皮膚燒焦一大塊。
嚇得韶含帶著哭腔哀求:「師尊,您快救救師弟吧,他會被燒死的!」
柳晏殊面上沒有任何錶情,內心被嚇得瑟瑟發抖。
不是吧?怎麼顧宸身上的封印還沒有被破開?這已經是危及他性命的時刻了!
書里說男主身上靈氣的封印可以鬆動,但是需要在他極度想要戰勝對手之時,才會迸發突破。
柳晏殊看著被靈獸揍得狼狽不堪的顧宸,內心開始動搖,莫非是她判斷有誤?
別問柳晏殊為什麼站著不動,因為她的腿已經嚇軟了,根本動彈不得!
宸哥啊宸哥,你爭點氣,我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就靠你了。
可顧宸的招式都使不利索,引得孟璍一陣嗤笑。
「喂,臭小子,你要是低頭求姑奶奶,姑奶奶說不定能心軟替你制服那靈獸。」
此刻的赤焰獸只是一隻幼崽,看起來像只小狗那麼大,卻能爆發出驚人的破壞力。
顧宸抿嘴一言不發,正當他決意全力朝赤焰獸一擊時,赤焰獸的業火鋪天蓋地涌去,將他結結實實地裹了起來。
韶含眼裡含淚,獃獃地望著火球道:「師尊,師弟死了……」
死了?柳晏殊難以置信地看著火球,不至於吧,那可是男主耶!
孟風瀾冷笑一聲:「國師怎的收了那等廢材為徒弟?當真是笑掉大牙!」
「就是,看來這玄門宗宗主的眼力也不怎麼樣。」孟璍應和到。
不可能!男主可能會敗,但他絕對不會死!
「住嘴,本尊的弟子其實等閑之輩?」柳晏殊決定強行挽尊一波。
可就在這時,一片火紅之內,緩緩燃起了一道藍色的光。
顧宸成功突破封印了!他體內磅礴的靈氣釋放出來,映得整個大殿都是淡藍色的光彩。
柳晏殊內心歡欣雀躍,她內心小人在瘋狂跳舞,恨不得朝每個人啐一口。
瞧見沒瞧見沒?我們的男主才不是什麼廢材,他是戰神轉世,天授靈力!
藍色的光越來越高,大有將業火壓制的氣勢。
「這是?!」韶含驚奇不已。
「顧宸體內的靈力自然形成的保護結界。」柳晏殊淡淡地說到。
可是向來廢材的師弟怎麼會忽然擁有這麼強大的靈力?
感動、欣喜、熱淚盈眶。
但是柳晏殊覺得她在這麼裝下去的話,自己遲早要得精神分裂症。
韶含不解地詢問:「師尊,師弟在幹嘛?」
「額……他在幫赤焰獸療傷……他是葯靈根。」柳晏殊用密不可聞的聲音告訴韶含。
聽到這話,韶含望向顧宸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
怪不得師尊執意要收他為徒,葯靈根……那可是極其稀有的啊!
葯靈根的人不是一般適合修藥師嗎?像葯仙宗那樣的。
韶含小心翼翼地覷著柳晏殊的臉色,她心想完了,師尊怕是真把師弟當鼎爐了。
柳晏殊不答,因為她知道顧宸不僅是稀有的葯靈根,而且他還是上古神將的轉世!
主角嘛,沒有點牛逼轟轟的身世怎麼成呢?
其實最懵逼的還是顧宸本人,他獃獃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好像那一瞬間,他身體有一股氣,衝破了禁錮,讓他頓時從一個築基修者上升為融合境!
韶含修鍊了十幾年才慢慢爬升的境界,他被這麼一逼,竟然破格上升了。
顧宸思緒萬千,臉上有些茫然,他一抬眼就對上了柳晏殊含笑的目光。
難道這是……師尊的手筆?
在眾人驚嘆聲中,被治癒的赤焰獸竟然一改兇狠常態,變得親昵可人地蹭著顧宸的褲腿。
這下輪到孟風瀾父女震驚,孟璍更是鐵青著臉道:「這不可能……」
顧宸身上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走到柳晏殊的面前。
「師尊,我真的做到了。我剛才竟然收服那凶獸!」
少年咧嘴一笑,瘦弱的身形不再卑躬屈膝。
柳晏殊強忍著笑意,冷冷地點了點頭:「還得加緊練功才行。」
「慢著!」孟風瀾出聲打斷他們的談話。
「方才明明是國師相助,你那廢材弟子才得以制服赤焰獸!你這是作弊行為!」
哦?送上門的逼不裝白不裝。
柳晏殊雙手負在背後道:「兵不厭詐,這不是你們說的么。切磋之前,也沒見你們立規矩說不準傳功給弟子啊?」
韶含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師尊在幫師弟。
她沒有深思,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而喜氣洋洋。
神霄宗的人還想說些什麼,被柳晏殊及時打斷:「你們神霄宗竟然放任凶獸傷人,國主還在明堂高坐,難不成你們神霄宗意圖謀逆?」
孟璍不甘示弱:「我們神霄宗對傲風國忠心耿耿,否則也不會每年前來進貢靈獸。那畜生一時歡脫逃了出來,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國師大人可是金丹八品境界,難不成還會怕一隻小獸不成?」
爭吵之際,國主終於發話。
「罷了,一場虛驚而已。孟宗主的好意本尊心領,這隻赤焰獸性情暴戾,暫時歸玄門宗加以看管。」
國主說完后,便藉機拎著妃子離席而去。
柳晏殊懸著的一顆心到這時才緩緩下落。
神霄宗的人離開后,柳晏殊便帶著兩位徒弟回宗門。
就在轉身之際,她聽見顧宸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師尊當真不怕弟子剛才被燒死了嗎?」
柳晏殊一愣,隨即轉頭堅定地望著顧宸說道:「你不會燒死的。」
「為何?」
「因為你是本尊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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