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贈獸
好傢夥,殺人誅心。
忽然間,柳晏殊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出現,於是扭頭就往寢宮方向蹦躂。
進房間后,她緊緊地關上了門,插上門捎。
並且吩咐女婢:「本尊要調養生息,誰來也不見。即便是宋珏來了,你們也給我攔下他。」
「遵命。」幾個女婢得了令就下去了。
果然,受辱的宋珏立馬就哭哭啼啼跑來找她撐腰。
柳晏殊聽著門外的響動,心想好在自己機靈,否則這宋珏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身上難受死了。
被擋在門外的宋珏哭嚎了一陣發現國師不理會他后,眼神逐漸陰狠起來。
「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宋珏走到了水牢的門口,鬼鬼祟祟朝著裡頭張望。
水牢裡頭關押著赤焰獸,因那猛獸性情暴躁,需要輔以陣法加以壓制。
他望著赤焰獸,又看了看後山的小破屋,嘴上泛起一陣冷笑。
「顧宸,這一次我要你再無翻身的可能!」
聽到赤焰獸出逃的時候,柳晏殊才剛翻閱各種古籍辨認完陣法。
「國師,不好了,赤焰獸逃離了水牢,還傷了人。」
「赤焰獸怎會無端逃出?」
書里並沒有這一處情節,柳晏殊當即下令將玄門宗上下封鎖,絕對不能叫赤焰獸跑出去傷到人。
畢竟那隻靈獸性格乖戾,玄門宗離皇宮又近。
若是傷到人了,朝堂大臣們就更有理由彈劾她。
玄門宗上下所有人都遵令盤查,卻沒有搜尋到蛛絲馬跡。
這赤焰獸逃得蹊蹺,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宗主,不好了,後山的屋子被業火燒起來了!」
業火?
「快帶上水靈根的人前往勘察,一切小心為上。」
韶含持劍跑來稟報:「師尊,查看了附近的樹叢,並未發現赤焰獸。可是師弟他……」
柳晏殊感覺眉間一跳:「顧宸怎麼了?」
「我們也找不到師弟。」
一團亂麻之際,有人鬼鬼祟祟接近柳晏殊。
她一回過頭就看到宋珏那張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
「怎麼鬼鬼祟祟的!」
宋珏探頭探腦地往別處看了看,十分猶豫地對柳晏殊說:「尊上,下午我看到顧宸朝著水牢的方向去,這赤焰獸必定是他私自放出來的。」
「不可能。」柳晏殊想都沒想就反駁了他。
之所以這麼肯定,一方面是出於對男主的信任。
另一方面,書裡頭這赤焰獸本就是屬於男主的靈獸。
但是按照書里的情節發展,他需要等到必月死後才真正成為靈獸的主人。
現階段,對方實在是沒有放赤焰獸的理由。
可是一行人往水牢的方向去時,卻真的在那附近看到了顧宸。
見到亂作一團的柳晏殊等人時,他面上一愣,身子甚至朝著旁邊擋去,像是要掩蓋什麼似的。
宋珏趁機上前指責:「大膽顧宸,你竟敢私自放走赤焰獸!若是它暴走傷人了唯你是問。」
柳晏殊疑惑地朝著顧宸的方向看去。
「怎麼回事?」
「嗷嗚——」
那隻赤焰獸果然藏在顧宸的身後!
只見它忽然望著柳晏殊的方向做出兇狠之狀,磨礪爪牙猛地就朝著她撲過去。
宋珏哀嚎一聲就躲到柳晏殊的身後。
柳晏殊心想你別躲我背後啊,我自己還嚇得要死呢。
但是她心覺不對,赤焰獸的雙目泣血,分明是被人蓄意傷害。
發狂的赤焰獸隨意噴火便將周圍的草地燒成了一個圈,險些傷人!
宋珏躲在後面暗搓搓開心地看戲。
他想,你不是有能耐制服赤焰獸嗎?
他怒極了發作之時,恐怕你就被撕成兩半了!
眼見赤焰獸朝著柳晏殊面門攻擊過去時,她慌忙大喊一聲:「顧宸!」
「弟子在!」顧宸覺得這是師尊在考驗他,急忙提劍衝上去就攔下赤焰獸。
「靈獸你冷靜一些,不是我師尊傷的你!」
柳晏殊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那赤焰獸朝著她的方向張牙舞爪的,卻又不像是沖著她來,倒像是——
她扭頭看著幸災樂禍的宋珏。
不會真是那傻缺乾的吧?
柳晏殊怒火中燒,而顧宸已經擋在她的面前。
散發出的淡藍色光芒再次將他與赤焰獸包裹在一起,而這一次,柳晏殊也走進了關圈內。
她看著閉眼皺眉的顧宸極力安撫著赤焰獸,額上已經流出了些許細細的汗珠。
柳晏殊一個沒忍住,竟然伸出手去替他擦汗。
惹得顧宸一愣,驚悚地睜開眼看著柳晏殊。
完蛋,人設要崩?
她面無表情地移回目光:「看本尊做什麼?你心不堅定,產生幻覺了?」
嚇得顧宸猛咽了口水忙道:「弟子不敢。」
將赤焰獸治癒后,他為難地望著柳晏殊道:「師尊,這靈獸真的不是我放出來的。」
柳晏殊心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但是宋珏是國主的人,要直接處置了他怕是沒那麼容易。
赤焰獸的傷被治好后,情緒竟然也被安撫了下來。
宋珏躲在後面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能治癒傷口的能力,看著怎麼不像是國師單純的傳功?他疑惑地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地掃。
但下一秒赤焰獸又十分親昵地粘著顧宸,柳晏殊看著宋珏氣得發黑的臉,心底一陣快意。
這男配忒搞笑了些,本以為能坑顧宸一把,誰料這是在幫人推進情節呢。
「將赤焰獸押回水牢看管,將此次水牢看管人帶到面前,本尊要一一詢問。」
「回稟尊上,看守水牢的侍從已被赤焰獸業火燒死……」
宋珏還想說些什麼,被柳晏殊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既然害怕,你就先回去。」
宋珏哭唧唧地指著自己的臉:「尊上,奴的臉……」
「呀,你怎麼成了這般豬頭模樣?」柳晏殊面上露出嫌棄的神色。
以色侍人的宋珏想讓柳晏殊替他出頭,又害怕柳晏殊見著他如今的模樣,忙拿衣袖擋住:「是顧宸打的奴!尊上要替奴做主。」
「來人,先送宋珏回去。」
「尊上……」
柳晏殊忽然湊近了對他說:「別以為本尊不知道今日赤焰獸的事情是你搞的鬼,再敢多言,要你好看!」
嚇得宋珏哆哆嗦嗦,被人扛著就朝著他寢宮的方向台去。
「今日之事不得向外透露半個字!」
在場所有人都低頭應道:「遵命。」
「師尊,有人想要構陷弟子,赤焰獸不是弟子放出來的。」
柳晏殊望了身後的顧宸一眼道:「本尊知道不是你,但是今日之事斷不能傳到國主耳邊。否則那幫大臣又得找本尊的麻煩了。」
她揉揉泛酸的鼻根,心想這赤焰獸可真是麻煩,鄭北淵是故意把這玩意丟給她處理的吧。
打發走了那堆人後,柳晏殊看著地上抱著顧宸衣擺玩的赤焰獸陷入兩難。
再放它進水牢,恐怕也不是好辦法。
既然這般,柳晏殊思索了良久后開口道:「顧宸,以後這赤焰獸給你看顧。若是出了什麼差池,本尊唯你是問。」
誰料顧宸竟十分欣喜抬頭問:「這是真的嗎?」
「它與你有緣,收服好了,日後成為你的靈獸也未必不可。」
顧宸欣喜朝柳晏殊拱手謝過後遲疑地問:「那能不把它關進籠子里嗎?它似乎很不喜歡被關著。」
「隨便,但不許它傷人。」
顧宸歡天喜地地道謝后,像摟小狗一樣抱起赤焰獸打轉轉。
這麼單純可愛的男主誰不愛?但願他永遠都沒有黑化的一天。
好不容易處理了這一大堆亂攤子,臨近傍晚時分,國主忽然遣人來問她拿葯。
這時柳晏殊才想起來,這個世界有得氣運者不得長生的規律。
也就是說國主鄭北淵再活個十來年就該要嗝屁的。
得虧必月是戀愛腦,強行煉丹幫鄭北淵延長壽命,才得以讓他年近百歲還像二十多的小夥子似的。
但是柳晏殊愣住了,煉丹房裡的所有丹藥在她前幾日統統吞入腹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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