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時,應季開 第21章 月季
燈光下在黑暗的陰影之下,文西鯉伸出手掌,白色光亮之下讓手掌的紅潤更加地清晰可見,手中無端地好像是握住了不知名狀之物,卻是讓一顆心沾了許多的蜜糖掉入水中一般,許是因為溫熱在其中,那甜意一點一點地逐漸擴散開來。
文西鯉兩隻手互相掰了掰,像是要盤算起來幾天的日子來,但是最後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到底是哪個數字被點到,文西鯉只覺得腦中過去了許許多多的片段,但是最後只是留下來了一片的空白。
肉眼可以見到的,空中開始散起來了無數白色的白點,一隻白色的撲棱蛾子快速煽動著翅膀,周圍那些白點,讓文西鯉不由得去細看,只是覺得像是無數快樂粉末。
思緒飛舞,文西鯉不由得想起來今天傍晚時分,天色微微帶著微弱的光芒就如同文西鯉與陳倫再次見面那一刻一樣,輕柔地劃過每一處細微之處,讓一呼一吸之間,似乎都極具暖意。
該是因為每每超前走上一步,在心底對眼前所留存下來,當即就可以觸手可及的愛人就在身旁,兩隻手緊緊相擁也不免略微由著緊張轉換為輕鬆,文西鯉與陳倫兩人的身體彼此不遠不近,剛好是可以彼此依偎的距離。
雖然彼此之間只是偶爾的一兩句話,但是可以察覺得到的是,在心中正在跳躍的小兔,白色的毛絨也因為西邊橙黃色散出來的光芒染上令人見之便要歡快的色彩。
似乎不消言說,停留於此時,文西鯉與陳倫兩人在這世上似乎可以信任的,似乎除了眼前唯一再無其他。
文西鯉早起用清涼的水接觸臉龐的時候,昏沉之間似乎可以喚起昨日星星點點的回憶,如空中將明未明之際的閃爍的一兩顆明星,抬頭只去看看,心中也為著這一兩顆明亮的高興一番。
文西鯉順了順頭上的毛髮,眼前的面容因為嘴角的一抹弧度便全部抹上了愉悅。
清晨依舊帶著冷意的氣息讓文西鯉一時間覺得今日身上穿的極是單薄,不過倒是襯得陳倫迎面而來的懷抱格外溫暖。
像是遇到了一塊加熱毯。
「怎麼今天出來不多加件外套?」
文西鯉靠著陳倫的胸膛,聽著聲音的發出像是沒睡醒的時候聽到「咕咕咕」的聲響,不過還是可以聽到了,文西鯉蹭了蹭陳倫身上冒出來的暖意,點了點頭:
「這個主意真不錯,那我現在回去拿應該來得及。」
陳倫笑著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罩到了文西鯉的肩上,其中的餘熱讓文西鯉似乎感覺到了剛剛周圍幾度漂浮空中的冷意似乎僅僅地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文西鯉與陳倫到分別的時候心中像是被章魚的吸盤吸住,別開的時候總是覺得格外難受些,不過幸好兩個人是個獨立可分別的人。
兩人約好何時見面的鐘點,因為有著下一次可以見面的機會,因而這一刻的分別反倒是似乎為了在下一次的時候見面的時候能夠體會到更多的開心。
文西鯉按照往常的一頓操作繼續開始了接下來早已經分門別類布置好了的工作,一直拿到杯子去喝水的時候,文西鯉才覺得有著片刻輕鬆。
窗戶外面一輛又一輛的車走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多餘的車輛再及時的填上,只是空泛的街道上面有著排排的樹木因為有風經過,而搖擺枝葉,然而很快地,風靜止了,只餘下陽光更加的強烈。
只讓綠葉更加深綠,水泥地面更加地蒸騰起來,像是玻璃瓶中就可以見到的翻滾的白色水花,一點點地馬上就全部見到瓶底,只留下一圈白色,皺巴巴地,沒來由地讓人有些煩躁。
楊宋玉正巧地也是走過來,與文西鯉一起說道:
「文西鯉,我貌似從昨天的奇怪的事情理出來一個頭緒了。」
文西鯉看著楊宋玉眨了眨眼,喝了一口水為接下來預設聽到的故事打算做一個能夠預設的緩解:
「嗯?怎麼說呢?」
楊宋玉看了看門口,拿著杯子只是又往休息室里角落裡面湊了湊。
文西鯉看著楊宋玉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得就是笑了起來:
「幹嘛呀?這裡面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楊宋玉只皺了眉頭:
「這說起來孫雲亭事情倒是複雜的,結婚之後與丈夫鬧起來了一點矛盾,孫雲亭當即直接地就是從家裡出去住,過了一段時間,孫雲亭遇到了她的前男友,也就是那江枝篙,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沒有想到就碰見了孫雲亭她老公,然後兩個人就開始鬧離婚的事情。
但是現在依著孫雲亭的意思仿若就是不想要離婚。」
楊宋玉說著話,陡然之間就靜默下來,文西鯉看著楊宋玉只是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話比較好才是?
心裡只是覺著是,純粹一些,簡單一些,單是看過去就是可以知道1加1等於2的事情好像如今只看著就是越來越少了,許許多多地不斷的事情變得只是複雜起來,讓人難以分辨。
口耳相互交接的話語讓人開始恍恍惚惚,怔愣怔愣只剩下一連串的看著一個什麼都是沒有的地方,就像是無端地起來了一陣的迷霧。
文西鯉與楊宋玉兩個人互相看著彼此,最後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似乎只是對於此事似乎只是由著昨日的一連串的莫名開始成了一團的清晰明白,但是卻對於這樣的一種清晰明白一點都是並不想要有所遇見。
「回去吧,幹活幹活。」
楊宋玉說著,文西鯉看了一眼杯中的空底,也就趕緊從休息室走了出去。
疲累似乎在疊加,文西鯉再次見到熟悉的橙黃色光線懶洋洋地在自己的手指之間來回跳躍的時候,文西鯉對於在早晨的一時約定一天當中即刻兌現,心中不免的覺得相較於平日更加地松泛了一些。
平靜的日子似乎如同湖水,季節流轉變化,看花樹梢綻放,跌落水面悠悠蕩蕩,直到不知道哪裡遊動過來的魚群搖曳著雙尾,無論湖面漂浮而過什麼?只會勾引起來魚兒的好奇心。
未知物總會要人要好奇地想要解開面紗,剝開迷霧,想要看看其中到底是藏著一個什麼模樣?心裡往常如一日跳動的心臟為此小心翼翼地,或開心,或是悲傷。
楊宋玉伸手搭在了文西鯉的肩膀上面:
「他怎麼來晚了?」
文西鯉看著楊宋玉故作疑惑的表情:
「要不打電話問問?以前的時候我可是見他很早地時候就來了。」
文西鯉搖了搖頭,心裡生出來了一絲的固執:
「說好的應該是不會變的。」
楊宋玉看著文西鯉,愣神了會,而後笑著說道:
「也對。文西鯉,我們明天見吧!」
楊宋玉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來了蜘蛛結成的網捕獲的偶爾來的飛蟲,飛蟲掙扎著,不斷地閃動著翅膀,因為蛛網的附著逐漸地喪失力氣,一點點地,或是飛逃了出去,將蛛網破了一個大洞,一點點地,力氣散盡,一頓好餐。
一張情網倒是比一張一根手指便可以隨意挑掉的蛛網倒是厲害的多,什麼都沒有,單獨一個自己就可以冒出許多,全部束縛到了己身,慢慢融化,之後還要掛到網上去了。
楊宋玉伸手握了一個拳頭往自己的兩個肩頭上面打了幾拳,今天晚上好像還有昨天的粥,鹹菜好像還有幾袋。
西邊山周上雲不單單是橙黃,還有紅還有紫,像是薅下來了低調的彩虹身上的幾塊鱗片。
或許總歸會是有著這樣的感覺,等待這件著急心慌茫然無措的無聊的事情總歸是要自己去做的時候才覺得這原來是真的可以醞釀出來某些來。
文西鯉突然覺得酒的辛辣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天到晚等開壇,除了悶氣沒別的,咕嘟咕嘟冒泡,好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了,那就是一肚子又苦又氣。
用手別了別飛起來的頭髮,文西鯉只覺得頭髮亂飛著,讓眼都是有些發迷了些,見到了陳倫打扮的周正地手中滿是一團紅色,文西鯉看著陳倫,心裡倒不像是剛才那樣上上跳跳,只覺得定了下來。
文西鯉忽閃了眼睛,才讓自己看的前面更加地清楚了一些,笑著只朝著陳倫的方向走了過去。
陳倫指了指懷中的花,文西鯉湊過去去聞,淡淡的香味,不過好像有點奇怪。
「你看這是什麼花?」
「玫瑰!」
文西鯉看著陳倫,語氣倒是有些篤信,不過說完才恍然之間覺得這裡肯定有著一些的故弄玄虛,這一定不是玫瑰!
陳倫將手中的花送到了文西鯉的懷中:
「哎呀,錯了。」
文西鯉又聞了聞,看了看花的形狀,心裡好像是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薔薇!」
陳倫聽文西鯉這麼說,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也不對,它是——」
幾乎同時地,文西鯉與陳倫兩個人只是異口同聲地說:
「是月季!」
看著彼此的模樣,也已經是知道了這個啞謎的迂迴原來是一個無聊,但是好玩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