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合法妻子
「蹲下,把手舉起來抱頭。」
林嫿一手握著門把,看著一連衝進來的三個男人,嚇的後退了幾步。
為首那人又重複了一遍。
林嫿跟著照做。
隨後幾人亮明了身份,「我們是南城警察局的民警,這是我的警官證,接到舉報,你涉嫌賣淫,我們將要對房間進行搜查。」
林嫿還沒來得及細看警官證,就被炸的滿腦子漿糊,「賣淫?我沒有啊,我就是普通住客。」
那幾個民警盯著林嫿滿臉的不相信。
也是,哪個正常好女孩子會漂染一頭綠毛,此時身上一身濕氣,鬆鬆垮垮的穿著浴袍。
「警察叔叔冤枉,我真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冤不冤枉我們調查之後自然會了解,你的同夥呢?」
「哪有同夥?我在學校熱愛集體團結同學尊敬師長,在家是爸爸媽媽貼心小棉襖,我年年被評為三好學生!」林嫿滿臉冤枉的說著。
突然浴室里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
幾人紛紛尋著聲音看了過去。
林嫿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果然幾個民警紛紛露出,你編你繼續編的樣子。
林嫿真是欲哭無淚啊,「我真的沒有做違法犯罪的事啊,我才剛到酒店,外面雨下的這麼大,我也沒帶傘,淋的一身濕我才剛好洗了個澡,還有我這個頭髮是理髮師調錯了顏色,真的,你們聽我解釋。」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男人身上穿著酒店的浴袍,頭髮全被攬了上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男人五官俊朗,一雙眼睛凌厲的環顧著,最後停留在蹲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林嫿身上。
看得出來男人動作倉促,髮絲的水滴不斷,打濕了脖頸的浴袍。
民警再次亮了手上的警官證。
「姓名年齡職業。」
「賀知予,二十六,南大醫學系教授。」
林嫿愣了一下,盯著賀知予的臉看著,什麼什麼大?南大?
民警點點頭,「我們接到群眾舉報,現要帶你們去警局問話,希望你們好好配合。」
賀知予淡淡的點點頭,「應該配合的,只不過和自己的合法妻子來酒店開/房算不上賣淫吧?」
男人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寡淡。
一雙眼漸漸從林嫿身上移開,平靜的看著面前的警官。
「妻子?你們是夫妻?」
林嫿連忙回答,「領證蓋過章的那種。」
「你們要找的人應該是在隔壁,我辦理入住的時候看到了一行人進了隔壁。」賀知予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異樣。
解釋一番之後,幾名警察紛紛鞠躬道歉。
林嫿也跟著點頭哈腰送了幾位警官離開。
沒過幾分鐘隔壁熱鬧了起來。
要不是賀知予的眼神過於冷峻,緊抿著唇一直盯著她。
林嫿是真的想貼著牆壁聽聽隔壁的聲音。
「林嫿,你都不會好好解釋嗎?」
「我解釋了啊,他們不相信。」
「為什麼不提我們是夫妻?」
林嫿這才恍然大悟,「我不記得了,咱雖然領證了,但這一年也沒見過面啊,要不是你剛說,我差點和他們介紹這是我二叔。」
賀知予臉色又沉了一些,林嫿也裝看不見。
反正賀知予這脾氣就是怪,一會兒晴空萬里一會兒陰雲密布,翻臉比翻書還快。
林嫿長這麼大,還真不知道他這個二十五隊什麼感興趣。
「過來。」賀知予看著她道。
「怎、怎麼了?」林嫿其實不怕爹不怕娘,最怕的就是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二叔,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有些怵。
林嫿慢吞吞的挪到了賀知予的身邊。
賀知予微微嘆息著,拉著她的手,把人帶去了浴室,站在了身後。
林嫿看著他拿著吹風機,這才知道他想做什麼。
「那個我……」我自己來。
林嫿的聲音被蓋在了吹風機的嗡嗡聲里。
賀知予低著頭,動作輕柔的撫過她的頭髮。
林嫿盯著鏡子里的人。
男人眉眼溫柔,輕撫頭髮的動作像是在觸碰什麼名貴的珠寶似的。
林嫿盯著男人的臉,視線絲毫不加以掩飾,甚至有些忘我。
她這個二叔長得還是沒話說的,特別是那雙眼睛,林嫿從小就喜歡偷偷的打量。
賀知予關了吹風機,用梳子梳了幾下。
隨後盯向了鏡子里一直在偷窺的那雙眼。
視線猝不及防的相撞。
眉眼溫潤的輕易讓人陷溺了進去。
隔著鏡面,林嫿總覺得賀知予看向自己的視線像是抹了蜜,甜膩,甚至拉了絲。
「這頭髮怎麼回事?是想暗示我什麼?」賀知予開口打斷了短暫的曖昧。
林嫿這才想起了這一頭綠毛。
剛漂染完頭髮也毛躁,林嫿伸手抓了抓。
「我說是事故你相信嗎?」
「我還以為你對我不滿呢?」
「不敢不敢……我最近可能都要頂著這一頭綠毛了,理髮師說要等一個星期之後才能重新漂染。」
「其實……也不難看,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
「二叔別打趣我了。」林嫿垮著一張臉。
賀知予嘴角微勾,伸手在她腦後輕拍了一下,「先出去吧。」
林嫿剛側開了身子,就聽到電吹風重新運營的嗡嗡聲。
賀知予的頭髮也是濕的。
估計是聽到了點動靜著急出來,連水都沒擦,此時領口一圈都盪開了濕漉的痕迹。
林嫿坐在床沿,晃著自己的雙腿,細想今天一天的倒霉事。
早上天氣很好,花了個斬男妝去上了早八。
然後接到通知上學期體測沒過的最近要補考。
她就是這個需要補考的幸運兒。
上學期趕上姨媽來了,疼的在地上打滾,壓根考不了試。
這就算了,中午去吃食堂想吃點好的安慰安慰自己。
結果端盤子的時候,和身邊的人說話,也不知道那哪個缺心眼的人把水潑在了地上,林嫿一時不察摔了個狗吃屎。
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
下午決定再次安慰自己換個髮型換個心情。
誰知道這理髮師竟然顏色調錯了,她只想染個悶青綠,最後成了熒光綠。
這顏色站在路上都能當路標使了。
她以為霉氣到這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賀知予回國了,甚至讓她來酒店找他。
結果半路下起了雨,被淋成了落湯雞不說還差點被當成賣淫的,差點被帶去警局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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